六扇门。
听到陆炳想要案件卷宗，阳翟巡察使祁连虎看向王素素，目露问询之意。
因为陆炳现在还不是六扇门官员，
按照六扇门的规定，是不可以随意给无关人员查看卷宗的。
王素素颔首道：“给他看吧。”
无论陆炳能不能考核过，懂不懂得查案，是不是跟他夸下的海口一样厉害。
六扇门终归有他的一席之地，
毕竟他能打。
陆炳从祁连虎的手上接过卷宗。
“多谢。”
陆炳的态度让祁连虎受宠若惊，
陆炳堂堂天人合一境巅峰的高手，即便在如今的大乾，那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
而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三花聚顶境。
陆炳没有在意祁连虎的想法，专心致志地看起了卷宗。
王素素只是大致地扫了一眼，了解了个大概，查案方面，她完全是个外行。
她平常干的活跟她之前做的是一样的。
那就是剿匪、除寇、缉凶。
查案她都是交由别人负责的。
她不懂，但她懂得放权让会的人做。
卷宗能帮助陆炳最快速度得知大部分内容，只要写得足够好的话。
这份卷宗是今天才刚刚到祁连虎手中的，早上快马加鞭送回来的。
落霞县距此约二百余里，在官道骑上快马也就一个小时出头便能到。
【建元元年九月二十五日辰时四刻（早上八点），被来探望马东升的孙女马云堇发现死于东升牧场...】
陆炳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卷宗的缺陷。
没有写明尸体是于何处发现的，卧房、书房、中堂、马厩还是死在露天的马场。
不过鉴于此案还没有完结，陆炳并没有说什么。
而是将案发经过，还有马场三名老仆的供词看完。
马云堇只有七岁，且因为受了惊吓，说不太清楚。
卷宗上的供词基本上是无效内容。
案件的第一发现人说是马云堇，
还不如说是因为马云堇的惊叫赶来的她的母亲，马家儿媳曹金娥。
王素素见陆炳看得如此仔细，好奇道：“有什么问题？”
这卷宗上的内容，在她看来就是很普通的事情。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份半成品卷宗没有太多有用线索。
陆炳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提司大人对这东升马场了解多少？”
王素素摇了摇头：“了解不多，但府衙有东升马场的资料卷轴，祁连虎，去取过来。”
东升马场的小得可怜，仅仅只有十几匹马，都是马东升的爱马，他就这么一个爱好。
三个老仆人最高只是伐髓境修为。
马场内除了马厩还有一座小宅子，
马东升偶尔会在那里小住。
比较不幸的是，东升马场在落霞县的东边平原上，附近就东升马场这么一处建筑。
可以说这座东升马场之所以会进入六扇门的视线，完全是因为它的主人是马东升。
“剩下的陆某需要实际看看尸体、死者关系和案发现场，希望现场没有被破坏吧。”
“好，走吧。”
王素素和陆炳没有骑马，
而是选择御空飞行前往东升马场。
不多时，全速飞行的两人便已经抵达东升马场。
如今的东升马场闹哄哄的，且他们远远地便看到了踏枪御空而来的王素素。
天空中出现一道红衣身影还是很瞩目的。
远远地王素素便听到吵闹声，
落地的王素素朗声道：
“何人在此喧哗。”
红裙、腰牌、长枪都说明了她的身份 六扇门提司，王素素。
且刚才拦住他们的人也齐齐拱手道：
“见过提司大人！”
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约莫三十岁的男子，压抑着怒容，朝着王素素抱拳道：
“提司大人，我乃马东升之子马伯远，身为人子，如今父亲死了，我却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吗？”
马伯远刚刚得知父亲的死讯，从南阳城中匆匆赶来，却被人拦在自家马场外，他当然心有不甘。
马伯远的实力还算不错，三花聚顶境。
但他没有动手，主要是不敢。
因为拦住他的是京兆府府衙府卫，
六扇门捕快和大理寺的人。
为首的男子身后还有几人，三男两女，观样貌，王素素看得出来这几位男子都是兄弟。
马东升共有四子两女，
三个已经娶了成家，两女已经嫁人，
就只有最小的儿子十九岁，未成婚。
陆炳低声道：“可以让他们进去，他们应该也能提供重要线索。”
王素素朝着马伯远说道：“都跟我进来，但未经允许，不得随意上前。”
陆炳补充了一句：
“且不得触碰现场任何东西。”
陆炳虽然没有六扇门的官袍，但绣春刀和飞鱼袍的他气势完全不输王素素。
且所有人都看到他是御空而来，代表着他至少是天人合一境。
马伯远当即拜谢：
“谢过提司大人，还有这位...”
“我姓陆。”
“谢过陆大人。”
马东升的尸体已经被府衙用一具冰棺收殓了起来，被摆在后院的空房中。
隔着房门看到看到马东升躺在冰棺中，马伯远、马仲恺、马叔度和最小的马季良接连跪倒在门外泣不成声。
大理寺、刑部、京兆府和六扇门的人齐聚于此，派人在马场内寻找着线索。
“王提司，我需要您的帮助。”
王素素拿起自己的提司腰牌朗声道：
“此事暂时交由陆炳全权处理，他问的每一个问题你们都要如实回答。”
陆炳和王素素则是进了房间，陆炳打开了冰棺仔细察看马东升的尸体。
马东升看起来是一副五十岁中年男人的样貌，不过他的实际年龄是六十五岁。
马东升的衣服已经被穿好了。
表面没有任何外伤，且面色平和，陆炳甚至觉得他在笑，看起来没有任何疑点。
可这就是疑点。
一个正值壮年的天人合一境，
没有外伤，没有中毒之症，
但就这么死了，就是最大的疑点。
陆炳先将冰棺盖上了想，当着王素素的面，他也不好随意掀开马东升的衣服。
“谁是仵作？”
一个腰挂银牌的六扇门银牌捕头，还有京兆府的一名中年仵作站了出来。
“你们的初步验尸报告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