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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浮脑子有些麻木。

此时此刻,她能够触碰到的,不只是情绪。

她似乎能触碰到,他的意识,感知他的思想。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傻了?”

“这种情况,这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在登船之前,就已经做出过选择。

在过去的某个轮回里,他见过江浮被永恒岛囿困一生的情境,他很清楚,如果江浮被带走,结局会是多绝望。

江浮也能看到。

天空与大地像是被砸碎的玻璃一点点剥落而下,消失殆尽,她无法控制自身产生的起源细胞感染所见的一切,只能任由自己的“天赋”扩散,感染,抹杀。

这将成为她今日被零带走的结局。

“所以,无论换回你的代价是什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知道吗?”

江浮被那些不受她控制的天灾化起源细胞拉扯着,无奈地闭上眼睛。

“嗯,所以,你也要活下来。”

她能理解无奈,但她不想,他真的死掉。

在他的记忆里,她能看到很多陌生却鲜活的身影,那些人都是单辙因为掺合方舟计划失去的同伴。

对于单辙来说,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如果就这么死了,那似乎有点太残忍了。

她希望他活下来,至少不应该带着太多不幸的回忆死去。

江浮从船舱处掉了下去。

零本想处理掉这个碍事的小子,但很快,他注意到了他身上生长的那些漆黑的丝线。

“有趣。”他掐住人,往船舱壁上一砸,摔晕了直接往旁边一扔。

这是今天的意外收获,等他把江浮抓到了,再回来处置。

码头边的浪并不算大。

江浮看着那个站在断裂船体顶端的男人,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此时此刻,她绝对不能被抓回去,否则单辙的一切努力,都只是白费功夫。

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她拿起那只烛台,握在手里。

既然在混沌之内,她能用这只烛台打开通路,那么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他们两个没事吧?”秦韵几乎是瞬间扑到码头边。

就在她站到岸边的瞬间,不远处的海面仿佛被撕开了一条口子,连带着海面上飘摇的船只残骸都被迫随波飘远。

她似乎还能窥见,海面之下湿漉的沙石地。

浪奔涌而来,拍得她一个趔趄后退,这才让她回过神。

江浮消失在了海中。

“*被灌了一嘴海水的惊呼*,这是什么情况?”

“但好像是他们逃脱了吧。”闻轲给她擦了把脸,“我们还是先担心我们自己吧。”

虽然紧急下船,没受多严重的伤,但这里可不是他们的老家。

江浮跑了,这个结果,让零也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这种事只存在神话故事里。”莫涅·莫尔坐在船上,远远观赏着此刻的神迹。

娜塔莉娅抖了抖身上的水,烦躁地甩着尾巴,她讨厌这些弄湿她尾巴和耳朵还一股苦咸的海水。

李礼被水浪拍醒,迷迷糊糊地盯着远处升起的朝阳,以及那个值得他仰望的、如神只一般的男人。

船体被破坏的瞬间,刚拿到装置的莫涅,迅速地布置好了备用救生船,成功规避了自己和黎明号同生共死的命运。

零踏着海浪,往几人方向走来。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人。

“莫涅,拘束环。”

“给他用?”莫涅饶有兴致。

“嗯,天灾化起源细胞感染急性发作,如果不及时抢救,他会死。”

拘束环是用来对付江浮身上那些过于活跃的起源细胞,对于天灾化后的细胞抑制能力有限,要想完全抑制,还是需要进行抢救。

莫涅几乎是瞬间从船上起身,如果不是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李礼都怀疑他会流口水。

“等会的抢救,你可以旁观。”零思索了一番,在准备急救室后,还是联系了一个人。

这是他们第一次碰上天灾化的起源细胞,必须慎之又慎。

单辙是个珍贵的观察样本,以她对起源细胞的了解,抢救会更有成功率。

哪怕她的叛逆心会带来极大的麻烦。

另一边的救生船上。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逃亡啊。”蔺子虚踩着船沿,看向消失殆尽的舰船残骸。

黎明号有特殊的自我修复功能,不出一年,它就能再度投入运行。

谢赝淡定提醒,“注意点形象,女士。”

“你说我姐,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转过头,眸中含着危险的笑意,“再盯着她的腿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谢赝默默挪开视线。

对于这对姐弟,他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接受过莫涅·莫尔的实验后,这对姐弟的精神都不太正常。

江浮也不知道自己跳跃空间到了哪里,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起源细胞在慢慢衰竭,从未有过的疲累与无力感在身体里游荡。

即便她在零面前已经是竭尽全力,但零要想对付她,也只是轻描淡写。

她第一次如此清楚直白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孱弱。

手臂被天灾化起源细胞缠绕过的地方像是过敏一般地涨疼,但她也已经没力气去调动身体里的其他起源细胞去修复了。

意识愈发不清晰,她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蔺子山意识不清地向一个方向走去。

他隐隐能想起一些事情。

在过去的家里,在某一天,他去找姐姐玩。

爸爸带回家的朋友也在,他很友善地摸着姐姐的肩膀,说下次再来找她玩。

姐姐比他大不了多少,头发蓬乱地,安静地抱着他哭。

“姐姐,怎么了?”他看向她,轻轻地抱着她。

随即,他的身体突然被猛地推开,女孩似乎意识到,她此刻抱着的,也是个男性。

和父亲带进家门的那些肮脏的朋友一样。

“姐?”他有些疑惑,但还是上前,擦干她的眼泪。

他会保护姐姐的,就和他看过的那些动画片里一样。

女孩眼睫轻轻颤动,跑开了。

他看不懂姐姐为什么哭,只是一个人在花园里游荡,很快撞上了一个包裹严实的人。

莫涅·莫尔和善地低下头,“孩子,不高兴吗?”

“有人欺负姐姐,但是爸爸不让我报警……”

“也许,你可以自己保护她。”

他诱导着,拿出一只精巧的小方块,随着男孩的手指触碰,一只漆黑的天鹅浮垂首向湖面的倒影。

从另一个角度看,天鹅与它的倒影,组合成了一只张开巨口的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