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医生的声音还在絮叨。
“柳絮，上秤吧！”
“昨天这个时候，你的体重是169公斤。”
“现在，你的体重是——152公斤！”
“24小时，体重掉了17公斤！”
“李玉婷，轮到你了。”
“李玉婷昨天的体重，是149公斤。”
“那么，现在呢？”
“136公斤！”
“24小时，体重掉了13公斤！”
“恭喜李玉婷小朋友！”
“李雅，该你了……”
一个个胖主播带着紧张的心情，踏上秤台。
又带着兴奋，甚至疯狂的心情，走下来。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这是真的吗？”的表情。
当医生再次叫到他们的名字。
递给他们一粒春生塑形丸时。
每个人都迅速接过，一口吞下。
连水都省了。
甚至，还盯着别人的药丸，眼睛发亮。
好像随时准备抢过来一样。
“咳咳，一天一粒，效果就够了。”
“吃多了，也没效果。”
医生提醒道。
几人这才稍微冷静了些。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明天同一时间，再见。”
九人解散，各自离开。
直播间的观众们，已经炸锅了。
“我的天，一天时间，瘦了二三十斤！”
“太不真实了，我不信！”
“楼上+1。”
“但我觉得是真的啊，你没看到他们的表情吗？”
“呸，都是演员，没见过？”
“李玉婷小朋友都哭了好不好？她才13岁，懂什么演技？”
“小戏骨看过没？那演技，秒杀小鲜肉几条街。”
“那你们说，怎么造假的啊！”
“秤！他们的秤肯定动过手脚！”
“对，肯定是电脑控制的，有猫腻。”
一时间，怀疑的声音，成了主流。
会所里，高大富微微点头。
“看吧？网友的眼睛，是雪亮的。”
“哈哈，我就说嘛，一天瘦二三十斤，哪有这种药？”
“吓我一跳，mmp！”
几人嘲讽着。
再次举杯庆祝。
包间里，满是欢快的气氛。
直播间没有关掉。
依然在直播。
他们将这当成笑话。
当成下酒菜。
直播间内，也同样在嘲讽。
甚至，微博上，也出现了很多质疑的声音。
然而，他们没有想过九名胖主播的心情。
镜头跟随九人离开物资大厦。
各自散去。
但他们，却做着同样的事情。
经过一家药店，他们都会走进去，称一称。
再经过一家，再称一次。
每次踏上秤台时，都是忐忑不安。
而每次下来，都是一脸兴奋。
直播间内的质疑，越来越小了。
“刚才质疑的声音呢？”
“你们是想说，这些药店也被春生制药厂买通了？”
“也……也有这种可能吧？”
“啧啧，说话带点脑子可以不？我来回切换直播间，仔细数了一下。他们九人，在刚才两个小时内，一共进了60多家药店！”
“60多家而已，买通也不用多少钱吧？”
“傻屌，那你继续。”
“赵雪直播间，赵雪直播间，刚才有个水友遇见赵雪了，他跟着上秤，体重无误！”
“切，也可能是演员好不好？”
……
“有些不对劲啊。”
包厢内，吴总皱了皱眉。
他们做这行的，对各大药店的习性，都多少了解一些。
买通这么多家店，只为做个假。
难度，比让药店推荐他们的药品，还要艰难。
药品至少是真的。
但换秤，那是作假。
那是要砸招牌的！
陈总和马总也有些忐忑。
“春生制药厂不会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可就……”
“不可能！”
高大富果断否定。
“你们是不是傻了？”
“一天减掉二三十斤肉，还不拉肚子，这种药，可能存在吗？”
“绝不可能！这，不科学！”
“懂吗？”
三人想了想，依然有些不放心。
高大富心底有些厌恶。
但一想到几人有着共同利益。
也只能暂时压下厌恶。
“既然他们要玩，我们不妨替他们闹大点。”
“我和啦不婷公司商量一下，搞点经费，找水军炒一下！”
“我看他们怎么收场！”
啦不婷，正是他们代理的减肥药品牌。
听到这个建议，几人眼前一亮。
“对，就死命黑他们！看他们怎么收场。”
“三人成虎，他们不黑也得黑。”
这时，马总站了出来。
“你们忘了，我弟弟的公司，就是做这行的。交给他，绝对没问题。”
“行，就这么办。”
“嗯嗯，先申请经费。”
高大富当即给啦不婷公司打电话。
有高大富和陈总等三人添油加醋。
很快，便得到肯定的答复。
“老马，水军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保证完成任务。”
马总打出去电话。
很快，网络上出现了许多帖子。
无一例外，矛头直指春生制药厂造假。
更有甚者，还扒出春生制药厂经营不善，经销商断绝往来。
破罐子破摔，造假造业绩。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章青青和王雪都笑了。
她们刚才，可着实忐忑了好久。
程怡现在都拽成什么样了？
万一，春生塑形丸成了。
程怡的男人大赚。
她岂不是要上天？
绝对不能容忍！
……
温雅住处。
林狂世接到了聂诗欣的电话。
电话里，聂诗欣差点气哭了。
“老公，他们太坏了！”
“怎么了？”
“好多人在网上发帖，说我们造假。”
林狂世轻笑。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如果你听说减肥药可以一天减掉二三十斤，你信吗？”
“这……可这不一样啊，他们还说我们破罐子破摔，说苏城的经销商都不屑和我们合作，我们才……”
“哦？”
林狂世眉头一挑。
“诗欣，苏城几个经销商断绝合作，也就几天事情吧？”
“嗯，三天。”
“除了他们几人和他们的公司，应该也没多少人知道吧？”
“当然……咦？老公，你怀疑他们？”
林狂世笑了。
“只是个怀疑。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对了，让你找人重做官网的事情，做了吧？”
“嗯嗯，楼下正好有网络公司，实力不错，我交给他们了。”聂诗欣回道。
林狂世点头。
“这就行，你安排好销售就行。对了，资金够吗？”
“这……我爸打算先从银行贷款。”
“不能贷款……额，我的意思是，不用贷款。还差多少？”
贷款？
他林狂世不需要贷款。
也……也不能贷款。
这辈子，他已经和借贷、融资绝缘了。
“我爸说，按照我们之前的产能，大约需要五千万吧。”
“之前的产能？一年才几千万营收？不行！必须扩大产能。”
“可是……”聂诗欣迟疑。
“钱是吧？我转一亿到厂里账户，你跟你爸说一声，必须尽快生产成品！”
“嗯嗯，我知道了，老公，你真好。”
林狂世笑笑。
或许，再过两天，聂诗欣就不会觉得他好了。
挂断电话。
林狂世转了一亿到春生制药厂账户。
而后，来到电脑前。
打开电脑。
他原本以为，超凡黑客技术，只能当个摆设。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水军？”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