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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城外两街之隔的城门口方向传来不绝于耳的厮杀打斗声。紧接着长街上的人群变得躁动起来,乱哄哄的逃跑嘈杂声混杂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那叫嚣从最初震怒嘶吼变成了惊恐的呐喊。

‘宋朝林’仿若未闻一般,只痴痴看着半开的雕花窗,转动手中温热的杯盏,却未品用一口。

室内香炉云烟袅袅,只因主人顾着挑香,却忘记盖上笼顶。

厮杀声越来越小,四周变得静谧无声…

忽然,门被人‘砰’一声踢开。

‘宋朝林’侧过头看向大门,他面上的笑意如同凝固一般停滞了一瞬。“来的竟然是你。”

陈皮身上的褂子早已连同着血肉被利刃划破,腰间挂着不知从谁手上抢来的短刃。他浑身上下岂是数道伤痕可以说清的。眼下因为他腿上毫不收力的举动,又让部分慢慢凝和的伤口崩裂开来。

陈皮的发丝散乱不堪,却无法遮掩额前发丝下那双杀红眼的狠厉眼眸。踏入这间房的第一步,他目光锁定便锁定了‘宋朝林’。

他手中的九爪钩泛着浸染血色的寒光,连带着着脸颊上也粘上了早已干涸的血液与尘土。

听见‘宋朝林’这话陈皮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斜睨着‘宋朝林’嗤笑道:“你想见的人,我今日怕是不能让你如愿见一面了。”

他知道宋白芷今日是特意支开他的,也知道自己问不到答案所以干脆顺了她的意。没想到一环扣一环,从武藤开始,到张启山然后是‘宋朝林’。

从白天开始,一直打到晚上。他才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白芷在清扫宋家,并且联合了张启山。其他人知道吗?他不清楚,但是他很明白,被彻彻底底蒙住的只有自己。

他心里酸胀的厉害,人却越发气愤了。他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也清楚他不会从宋白芷口中得到结果。

于是他便心安理得的和张启山打了起来。只是真动了手,他便又察觉到张启山或许是宋白芷计划中的一环,所以他顺着张启山一拳力道反推了回去,就此停战。

陈皮一口郁气憋的不上不下,结果刚走了没两步,又碰到了一帮鳖孙说抓人。这次他将所有的怒气都散给了这帮人。

面对陈皮这随时要取人命的恶煞样‘宋朝林’却并不惧怕,甚至恢复了以往的温和笑意。

‘宋朝林’赞叹道:“先前听说你单枪匹马闯过龙潭两次,我只当是以讹传讹的乐子……没想到,少年出英雄,倒是我小瞧你了。”

陈皮会因为一些夸赞他的话而感觉到得意,可这并不代表他会轻敌。对方如此云淡风轻的态度,只让陈皮警铃大作。

“我知道,她很信任你。所以,是她派你过来解决我的?”‘宋朝林’如同闲谈般问询自己的死亡处理。

陈皮没有回答,他定定的看着‘宋朝林’,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他不确定自己这下是不是该动手,也好奇‘宋朝林’口中究竟能给他透露出多少消息。

陈皮分明什么也没说,可是‘宋朝林’却能够像透析一样,看穿对方。他笃定道:“原来不是。”

‘什么意思?’陈皮不动声色将九爪钩提起。在‘宋朝林’啪嗒一声盖上香炉后,他整个人变得昏沉起来。

‘宋朝林’的眼眸中透露出了几分意外,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笑道:“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她却不用。看来你比我想的更有价值。”

“只要你还在这,她就会来见我。”

只是‘宋朝林’很快便笑不出来了,因为就这么一瞬间,九爪钩已经穿透了他的腹部。他忍下疼痛,惊讶的看着一旁强撑的陈皮问:“你怎么还会有意识??!”

陈皮阴冷的目光锁定的是他脖子上的动脉。‘宋朝林’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陈皮现在的状态,自己刚才已经死透了。

陈皮恶意的回敬道:“你想见她,那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他不知道‘宋朝林’究竟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要见宋白芷,是想杀了宋白芷取而代之,还是同那宋朝俞那该死的东西一样恶心。

‘宋朝林’倚靠在长椅上,用掌心捂着汩汩涌出的血液,避免失血过多。他对自己的药有一定的有信心,可对宋白芷没有信心。

因为宋白芷的承诺,一文不值。他很清楚这点,却还是因为那一句,‘证明价值’而替她推波助澜。

陈皮抽出腰间短刃用牙咬紧,凭借着最后的一丝念头,用胳膊强撑着自己朝‘宋朝林’的方向爬去。

‘宋朝林’咳嗽的厉害,看着陈皮的目光却变得认真起来。会做两手准备的人,从来不只有宋白芷。

在陈皮即将靠近他的一瞬,他捡起了一旁的拐杖,用杖尖对准陈皮。二人谁也没松一分力,看起来便是不死不休。

陈皮赤红着眼只想杀了他,‘宋朝林’借着巧劲躲过一击。‘宋朝林’看着陈皮身后的位置,忽然大笑:“看来你的确很重要,她已经来了。”

听到这话,陈皮没有回头,他看着‘宋朝林’的脸只觉得面目可憎。他毫不犹豫的举起刀刃对准‘宋朝林’的命门,可下一瞬间便被一双冰凉的手拦下。

陈皮不但没有冷静,甚至浑身血液都叫嚣起来,他要杀了‘宋朝林’!他要杀了张启山!

宋白芷强行将二人分开,陈皮眼底一片赤红,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宋白芷,竟然为了一个对手而遏制他。

陈皮终于忍不住了,他几乎是口不择言的质问:“宋白芷!为什么?我连他都不能杀了吗?到底为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宋白芷听进去了。他说:

“我高兴不过几日,你就这样不远不近的冷着我,什么也不告诉,什么都避着我,反反复复的折磨着我。”

“犯人就算临死也还得述清罪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你这样对我?你总得明明白白的告诉我!”

陈皮的眸中并没有眼泪,可宋白芷却感觉他快哭了。

宋白芷想说回去在同你解释,可肩上传来却一阵钝痛。她应该生气的,陈皮的行为与反噬并无任何差别。

可她想说的却是:陈皮,命门不在那。

陈皮本想咬她脖子,让她记住自己不是一个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可他怕,怕宋白芷会生气,也怕自己真的伤到她。

所以他只能泄愤似的咬上她本就单薄的肩膀。活了这么多年,他也算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束手无策。

‘宋白芷,我恨你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