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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花钱做了加急,当天出结果那种。

拿到结果的那一刻,他的手都在颤抖。

打开报告单。

阳性!

赫然映入眼帘的是这两个字,时谨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时先生,这只是初步筛查,您需要进一步去省疾控中心做确诊。”

护士的话仿佛很遥远。

回荡在他的耳边,就如同死神的低语。

“我,我会去疾控做进一步排查的。”

时谨站了起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个,先生你先别走,我们需要填报您的家庭住址等信息,进行上报。”

见他摇摇晃晃往外走,护士赶紧喊住。

时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顾远洲的病房的,他有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无力感,但在见到顾远洲的那一刻,却又都化作了愤怒。

“顾远洲!你个烂货!你把我害死了!”

见到顾远洲已经清醒,他当即大骂起来。

顾远洲还在懵逼。

不是,刚刚他日若是同淋雪,此时也算共白头吗?

怎么自己感个冒,艾人就变脸了呢。

“阿谨。”

“别喊我阿谨!”

时谨将检查单砸在了他的脸上。

“你自己看看,你做了什么事!”

顾远洲一看,脸色就白了。

“艾,艾滋?”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明明——”

突然他想到什么,瞬间哑口。

“难道是....”

时谨抓住了关键信息,上前一把就揪起了他的衣领。

“你骗我是不是!上次跟你一起吃饭的肌肉男,你们睡了对不对?!”

顾远洲默然。

他觉得有些恍惚,这种事情,怎么会落在自己头上呢。

就一次。

一次就感染了。

不。

也许是时谨自己不检点。

他有些慌乱地爬了起来。

“你他妈还要去哪里?”时谨被他推开,脸色更加阴沉。

“我去检测,这可能是误会也说不定。”

两人都又去做了检测。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双双阳性!

去了疾控,做了确认,结果也是如此。

啪!

走出疾控时,时谨忍不住,一个大嘴巴扇在顾远洲脸上。

“不要脸的烂货!”

他愤而骂道。

顾远洲手里的免费抗病毒药散落一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熟悉的爱人,神色中满是受伤。

“阿谨——”

“别叫我阿谨!你踏马外面乱搞,给劳资传病,踏马的劳资恨不得一刀剁了你!”

时谨神色狰狞,眼睛通红。

顾远洲脸上火辣辣地疼,随即也冒了火。

“生病是我想的吗?再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传给你的,我还说是你传给我的呢。”

“草拟吗!”

时谨自己知道自己没有乱搞,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冲上去一拳甩在顾远洲的脸上。

“你踏马!”

顾远洲也当即还手。

两人立刻扭打起来,双双滚在了地上。

疾控外面可有不少人的,当即有人录了视频,发到了网上。

“呵呵呵,疾控中心啊,打起来了?这不是阿谨远洲夫妇吗?感情破裂了?”

“看位置就知道啥事了,之前网友建议筛查艾滋病呢,这是确诊了,互相怪罪了。”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啊,只教人当街互殴。”

顾远洲回了家。

他与时谨是彻底闹掰了,不,几乎是成了仇人了,一见面就要干起来那种。

“爸妈,我知道错了。”

一进门,他就跪倒在地,痛哭认错。

顾爸看着苍老了不少,见到儿子,这次竟然意外地没有发怒,他抽了一口烟,叹了一口气,“知道错了就行,起来吧,艾滋病只要积极治疗,也不影响正常生活。”

他生这个儿子的气,但毕竟自己血脉,能咋办呢。

还是得接受啊。

父子坐了下来,顾远洲才发现他妈并没有在家。

“我妈呢?”他忍不住问。

“在医院保胎呢,我们要了二胎。”

顾爸抽着烟,声音冷静。

顾远洲眼睛瞬间瞪大,随即微微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他是真的让父母失望了。

都开始练小号了。

.....

铃兰没想到还能见到顾远洲。

距离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五六年,她也没有结婚,成为了所谓的大龄剩女。

然后顾远洲就来了。

“兰兰,咱们毕竟是领过证的夫妻,离婚这么久你都没有结婚,想必也是还忘不了我吧,常言道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不如咱们复婚吧,凑合一下,老了也有个照应。”

铃兰看着顾远洲,她在他身上已经闻到了若有若无将死之气。

然后,她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给了他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随即,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从自己的小公寓里拖了出去。

“想什么呢。”

她又像踢死狗一样,踢了他一脚。

“我这又不是垃圾回收站,滚吧。”

“你!”

顾远洲狼狈地爬起来,常年服用药物,让他的身子已经变得无比虚弱,站起来都摇摇晃晃,原来的肌肉早就没了,整个身形跟一根竹竿儿似的。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考虑老了怎么办吗?你生病了不需要人给你递水送药?”

哈哈哈哈。

铃兰都被他这话逗笑了。

“老了再说,只是不知道有的人熬不熬的到老了那一天呢。”

砰!

她转身回屋,重重将门关上。

不到半年,就听系统说,顾远洲死了。

原来顾爸顾妈生了个小儿子,担心顾远洲传染病给小儿子,就将他赶了出去,这几年他都靠着给病友做做义工得点报酬过日子,十分拮据。

“呵呵,还想复婚?真是将死之人的梦幻啊。”

她又问起时谨,系统告诉她早死了。

时谨自暴自弃,也不愿意吃药,还熬夜喝酒,查出病之后的第二年就死了。

“好死!”

铃兰这么评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