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嫂子们关心。”
“我会注意自己身体的——”
大斗笠下的那双目若朗星的漂亮杏花眼,弯成了玄月,樱桃小嘴儿扬成舟,柔柔地回应道。
嗯呐,被这么多人关心着,对于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孤儿——苏念熙宝子来说,别提有多暖心了。
“嫂子们,俺来迟了,对不住了啊——”
“让你们多卖力了。”
五团康峰副团长,矮胖矮胖的媳妇儿——周彩云嫂子,一到地里就高吭声起,嘎哈道。
“哈哈哈……”
“彩云嫂子,俺们还巴不得,你来迟哩,最好是别来——”
“就地里的这些稀罕庄稼,反正俺是怎么摸都没摸够,比俺家男人可香多了。”
三团范龙副团长的媳妇儿——柯丽春嫂子,正好掰满一背篓玉米往田埂来,声如洪钟,笑哈哈地开腔道。
“哈哈哈……”
“哈哈哈……”
军嫂们的笑声如同夏日清晨的阳光洒在田野上,又仿佛一串银铃般清脆悦耳,庄稼地里顿时充满了丰收的喜悦:踏实、满足和幸福。
“对了。”
“苏妹子——”
“俺都看到二团的乔副团长他们出任务回来了。”
“咋没瞅着你家陆副团长哩?”
倏地,周彩云嫂子,又关心地追问道。
周彩云嫂子的这一问,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她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萌萌哒的苏念熙宝儿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
“!!!”
“乔副团长他们出任回来了?”
“……”
嗯嗯,紧接着,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将头顶那顶大大的斗笠一把掀开,露出那张因为焦急而涨得通红的小脸,迫不及待地开口回应道。
苏念熙宝子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时不时都是被噩梦所困扰,而且这些噩梦无一不是与她日念夜思的活阎王陆辰霆副团长有关。
每一个夜晚,当她闭上眼睛进入梦乡后,那些可怕的场景就会如潮水般涌来,令她心惊胆战、彻夜难眠——惨烈的战场,血淋淋的场面,身负木仓伤的陆辰霆副团长。
可是,就在乔副团长出任务回来的那个清晨,天空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苏念熙宝子便早早地和大妞一起从炕上爬了起来。
像往常一样,大妞轻车熟路地回到自家院子去找她的妹妹二妞玩耍去了。
而苏念熙宝子,也在匆匆吃过一顿简单的早餐之后,就赶忙戴上斗笠,急地忙忙地到玉米地里,和嫂子们一块忙碌去了。
由于时间太早,再加上两人行动路线不同,以至于她在那天早上根本没有机会与孔秀兰嫂子碰面,自然也就对乔志宏副团长出任务返回部队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更不巧的是,接下来的这两天,孔秀兰嫂子因为老家突然有事需要处理。
就在那天中午的时候,她便心急火燎地带着两个女儿赶回了老家去了。
更何况乔副团长,这几天人就囤在部队,都不回家属院,躲着苏念熙宝子哩——
这么一来,苏念熙宝子更是无处知晓乔副团长归来的消息了!
“诶诶诶——”
“那不是秦燕妹子来了。”
“不信,你就问问她——”
“她家男人陈斌营长和秀兰家的乔副团长可是一道回来的。”
周彩云眸光一瞥,瞅着了往田埂而来的秦燕嫂子,便又大声地嘎哈道。
“哈哈……”
“俺来晚了,嫂子、妹子们,你们又在聊啥子好笑的段子。”
“继续说说,让俺也来乐呵乐呵……”
秦燕嫂子,日盼夜盼的当家人顺利完成任务回来了,心情格外的好,一边春风满面,喜笑颜开地往苏念熙宝子方向来,一边大声地嘎哈道。
“诶——”
“苏妹子,你你你,你慢些点儿,地滑——”
曹秀钗嫂子,见苏念熙宝子在窄小的田埂上飞奔,吓得胆儿都飞了,第一时间惊叫道。
苏禾嫂子:“哦,嚯嚯嚯!!!”
向冬蓉嫂子:“哎,娘呐——”
……
嗯呖,还没等秦燕嫂子把话说完,苏念熙宝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嗖”地一下站起身来,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眨眼间便“歘”到了秦燕嫂子跟前。
啧,离得近的几位军嫂,无一人不为眼前苏念熙宝子那惊人的速度,而惊愕失色,更无一人不替好似一阵疾驰风,在那窄小的田埂上飞炫的苏念熙宝子捏了把汗!
“那,那个,秦蒋嫂子——”
“你家陈营长是不是完成任务回部队来了?”
可怜的苏念熙宝子,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她朝秦燕嫂子,焦急万分,迫不及待地问道。
“别急,别急,苏妹子——”
“你,你站稳了再说,站稳了。”
一团二营陈斌营长的媳妇儿——秦燕嫂子,吓得磕巴说道。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地里的瓜果蔬菜丰收了一茬儿,又一茬儿,可就是不见苏念熙宝子的君归来。
苏念熙宝子盼着自个儿男人陆辰霆归来的着急模样,在场军嫂们尽收眼底,她们皆是感同身受着,无不看了为其心疼。
“对对对,是回来了。”
“俺以为你知道咧——”
“咋滴啦?”
秦嫂子如实的回答,让苏念熙宝子的右眼皮,是直抽跳着。
苏念熙宝子这半个月的不安,噩梦连连,可不是不是莫名而来的。
确实活阎王陆辰霆副团长,十多天前是去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他可是晕迷了八九天,前几天才苏醒过来的。
这不休息了几天,他这就强烈地要求跟着一起出任务的战友们转回吉省部队医院。
因为此次任务的机密性高,活阎王陆辰霆副团长中弓单的消息,就连A711部队的刘启丰师长,也是前几天陆辰霆副团长要转回吉省部队医院时才知道的。
“苏妹子——”
“诶,苏妹子,苏妹子……”
一团一营方林兴营长的媳妇儿——戴大琴嫂子,从田埂的另一头,疾步而来,声如洪钟地催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