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如此,你大概不会明白。”
慕容绝言擦去嘴角猩红,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情感。
瞥了眼光秃秃的上身,慕容绝言又觉得有些不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那件黑色劲装披上,暂时遮盖住身上的血污伤痕,虽然他不注重这些,总算也是代表门派而战,太过狼狈也不太好。
“为了那东西吗,看来你确实有不得不战下去的理由。”
思索片刻,雷兴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恍然之色,而后神色一变,吸气凝神之后右手猛地一拍地面,直接一个侧身打挺快速起身,身手矫健如兔,哪里像一个才受过重伤的人。
站稳之后,雷兴拍了拍身上灰尘,缓步来到黑金长枪旁边,右手在黑金交织的枪身轻轻抚过,眼神逐渐坚定。
值得注意的是,这才仅仅不到半刻的时间,雷兴便是在那枚丹药的作用下恢复了行动能力,连同身上的几处贯穿伤也有了愈合之势,只剩最外面残留一片血渍,没有再渗出血来。
不远处,慕容绝言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哪怕再冷静,心中却还是有些惊讶,即使早就知道他们这种人身上带的丹药肯定不是凡物,但是这也太不凡了。
若是叶煈见到此情景,定要来一番问刨根问底,怎么着也得先弄到一颗才能安心一些。
检查完长枪,雷兴又将目光投向慕容绝言,视线在其衣衫下那几道骇人伤痕处快速扫过。
略微思索过后,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瓷瓶随手抛来,轻声解释道:“这个给你,应该用得上。”
后者微微一怔,将信将疑的将瓷瓶接下,瓶子没有什么重量,晃晃荡荡的,似乎里面只有一枚丹药的样子。
打开瓶盖,顿时一道沁人心脾的清香从中飘出,慕容绝言只是吸了几口,便感觉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然而毕竟是对手所赠,即使知道此物品质必定不凡,慕容绝言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轻捏着瓷瓶不知所想。
雷兴见状瞬间明白,嘴角不由得化开一个开朗笑容,再次解释道:“放心吧,我也是六派之人。”
“多谢。”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话语,慕容绝言不再犹豫将丹药收下,并回以一个淡然的笑意。
此时此刻,萦绕在他身上的那股冲天的杀意才算是彻底散去,恍惚间又重新回归了那个江湖浪客的模样。
看到慕容绝言脸上的笑容,雷兴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样,露出了之前那张无用符纸都没有让其露出某种表情,惊讶感叹道:“原来你会笑啊!”
“……偶尔会。”慕容绝言听的手中动作一顿,随即将瓷瓶内仅有的一颗丹药倒入嘴里,
丹药一入口,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慕容绝言全身的伤口直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不仅血不流了,连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数息过后,便只有不太严重的内伤还有些许留存,不过无伤大雅,调息调息就好。
“你这样子,倒与我之前在江湖中认识的一个少年很像。”雷兴上下打量着慕容绝言,忽而笑道。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轻视,变得稳重了一些。
慕容绝言不知其所说何意,淡然回道:“行走江湖,多的是面容相似。”
“此言差矣,面容只是次要的。”雷兴摆了摆手,似在回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有机会我会跟家师一起上门拜访你身后的那位前辈。”
“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慕容绝言心中顿时风起云涌,只能强压面容,故作不解之色。
雷兴嘿嘿一笑,还想再说些什么,一个身穿金甲的中年人直接从天而降,切断了两人的对话。
“败者速速离去,获胜之人留在擂台上等待。”
此声沉重似天降洪钟,在整座擂台上回荡着,刺的两人耳膜都有些发痛,眼底皆是掠过一丝异样之意。
而始作俑者金甲中年人,则是面容冷俊的站在两人中间,如同傀儡一般,几乎看不见一丝感情,唯有甲胄之上一片火红枫叶很是惹眼,也难怪态度如此傲慢,原来是红叶城主府的人。
雷兴笑容瞬间消失,不满之色溢于言表,却又掠过金甲中年人,直接朝慕容绝言笑着邀请道:“看来今天是没机会了,有机会一起喝酒。”
一语落罢,也不管其作何感想,雷兴转身一把扯过黑金长枪,耍出一片漂亮的残影的同时头也不回的朝擂台下面走去,只留给台上两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雷家子弟,当真是目中无人。”
金甲中年人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对雷兴真正做些什么,任其傲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