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婉君扔地上的男人，就是一脸凶相的那人。
张婉君到的时候，他正好跟别的高层通完电话。
这更好符合黎夜的意。
金丝进入，探寻记忆。
被他联系的高层身形样貌，全被黎夜记在心中。
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搓，五张带着金光的纸，凭空落在他手里。
黎夜把纸递给尤木，“这是另外五个梦社高层，其中两个，符合昨天探查那三人记忆中的两个据点。”
尤木接过，略看了看。“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出发。”
和黎夜设想的一样。
这两个高层所在的据点，还没来的及转移。
按上面的流程走了一遍。
有特殊能力的，全都杀了。
普通人，全被纪承允电了一通。
就是黎夜明显感觉到，这两次电的明显比第一次重。
嘴里不止冒烟，头发还都炸起来了。
回去的路上，纪承允坐在前排一句话都没有跟黎夜说。
黎夜和尤木讲另外两个高层的事。
不经意抬眸看向前座椅处，男人的半张侧脸。
心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回到国都庭院，他才想起来。
这人从清理完第一个据点后，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
黎夜脑袋上全是问号？
一般都是他突然无缘无故的生气。
怎么这次，换纪承允了呢？
而且他想不通，纪承允有什么可生气的点啊。
于是，想不通的黎夜也生气了。
见男人正在收拾东西，他走过去，用力“哼”了一声。
转身快速跑开，进了自己的屋子，又重重关上门。
纪承允：“……”
纪承允收拾了屋子，做了黎夜喜欢吃的饭菜。
但黎夜一直没有要出房间的动作。
纪承允有点急了。
开始在客厅慢慢踱步。
是他今天回来时表情太凶了？
还是他的生气太明显了，吓到黎夜了？
或者是，他有什么惹黎夜不开心了？
那是不是去道个歉比较好？
这么想着，纪承允走到黎夜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黎夜，我做了饭，出来吃饭。”
屋里的黎夜：他都气的开始叫我的全名了！
这男人气性怎么这么大啊？
关键是他还不知道男人气些什么。
手机上搜出来的道歉方法不要太离谱。
送花，送卡，送自己。
“这什么啊！”
黎夜把手机摔在床上，深呼吸一口，起身去开门。
纪承允还想要敲门的手一顿。
看着从缝隙里露出半张脸的黎夜。
对方乖巧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嘴巴微微撅着。
纪承允：好可爱。
纪承允用脚卡住门，黎夜下意识关门。
纪承允用力一推，另一只手抓住黎夜想要关门的手一扯。
下一秒，男人闪身进屋，一下把黎夜抵在了门板上。
黎夜有些懵，睫毛扑闪扑闪的。
他以为纪承允是气的很了，说出去的话，理不直气也壮，“你在生气？你为什么生气？”
闻言，纪承允有一瞬间的怔愣。
蓦地想到什么，他低低笑了一声。
看来小朋友还不算很迟钝。
还知道他生气了。
他松开黎夜的手腕，改为拉着。
缓慢地，一点一点挪到手心，摩挲着。
“我是有点生气，昨晚你走的时候我是怎么告诉你的？”
黎夜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男人生气的点在哪里。
他表情转变的太快，让纪承允忍不住上手掐了一下。
黎夜立刻抬手捂住脸，“以前你也是这么欺负我的？”
纪承允不背这个锅，“那十世只有你欺负我的份。”
他受尽欺负，还是没能保护好他的黎夜。
黎夜放下手，“哼”了一声，又恢复成他平时的模样。
好像刚才幼稚的人不是他一样。
黎夜，“昨晚要走的时候碰到一个活死人，实力不强，应该是冲着领袖去的，我给弄死了。”
纪承允，“你怎么知道不是冲着你去的。”
黎夜想过，不是没这个可能。
但他刚来，唯一一个发生过小插曲的人就是祭祀师。
黎夜不觉得他一个白胡子老人，会这么小肚鸡肠。
就因为吵不过自己，就安排一个活死人搞死自己。
况且昨天尤木还跟在一起。
祭祀师应该不会这么做。
蓦地，他想到什么，看着纪承允时怔了一下。
纪承允立刻抓人人胳膊，声音不自觉大了两分，“你还有事瞒着我？”
黎夜不自觉目光躲闪，半天憋出一句，“你吼我？你竟然吼我，我不理你了。”
说着，他转身，打开门，跑向餐桌前。
纪承允：“……”
摩挲着从指腹不断消失的温度，纪承允似笑非笑。
很好，果然有事瞒着他。
黎夜坐下，努力扒饭。
不是他不想告诉纪承允，只是他没法开口。
在等等。
等他验证一下。
……
梦社据点的清理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还非常顺利。
可以说是顺利过了头。
一般这时候，必定有事发生。
但偏偏，什么事没有。
纪承允说，黎夜犯焦虑症了。
气的黎夜丢下纪承允。
自己出了国都。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黎夜能想到去的地方，就是神社。
当黎夜来到八角楼前，傻眼了。
这，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总之都是人就是了。
一点不输五一国庆中秋旅游的华夏人民。
黎夜无聊，跟在排的长长的队伍后。
排到黎夜时，他才发现，八角楼外围是向游客开放的。
小姐姐看面前人长的如此好看，不禁笑容大了些。
她递上票说，“我们的神社一周后会进行祭祀活动，所有暂时封禁八角楼，旅客若是喜欢的话，可以一周后来参加祭祀活动。”
再次听到祭祀。
黎夜抬眸看了眼八角楼塔，回答道，“好的，谢谢。”
这里的八角楼塔的建筑风格，和华夏内的八角楼塔风格近乎一样。
围绕八角楼所建的，还有四方殿。
同样的，因为祭祀，殿内也不允许进入。
黎夜跟着游客的步伐，把神社逛了个遍。
腿都走累了，一点不好的东西都没感觉到。
不应该啊？
供奉着大师这般随意就能盗取他人气运的人。
不，他甚至称不上人。
人有七情六欲，知道人生苦乐。
而大师，他的乐永远建立在别人的苦上。
梦社与他有关系，出现在另一时空的神社也是。
现在，神社就在自己眼前。
他所在的这片土地脚下。
如果大师真的跟了自己十世，看着自己受尽苦楚。
或者说那些苦楚都是大师的手笔。
那他一定会做些什么。
一阵微风吹起黎夜的衣摆。
同时吹响了八角楼一层挂的铃铛。
叮铃铃——
如同热烈欢迎的掌声。
也好似大战开始前的号角。
黎夜一动不动站在八角楼门口的正前方。
看着随风飘荡的铃铛，缓缓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