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珩倒也淡定。
“我都不担心的事,你担心什么?”
“我就是……哎,你自己知道就好了,我再说就真成了讨嫌的人。”
江律挫败的转身,就去了另一边的病房。
“你是伤员,快回去躺着吧。”
薄司珩又透过门上玻璃看了一眼贺烟,她和林安安正聊的开心,脸上的表情都透着柔和,这让他的心里也更加安定,他的选择没错。
他不应该因为看到她过分的优秀,就怀疑她的为人。
那是对自己眼光的亵渎。
更是对贺烟不求回报帮他的质疑。
薄司珩回了自己所在的VIp病房套房,他心里思绪万千。
因为与贺烟的相识闪婚,他的心境变化很大。
这三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也很慢,慢到让他差点忘记了自己还一直受着生命随时被终结的威胁,快到他还来不及多了解一点贺烟。
他总有一种恐慌,是自己从未走进贺烟的心里。
她明明表现的很坦诚,对他和对其他人的不同区别明显。
可很多时候,他又痛斥自己的不知足。
“我做的还不够多。”
薄司珩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
以至于他在陆宴泽出现的时候,才会慌了手脚。
贺烟在做的事情,一定是很了不起的,关系到很多人的事情,这让他心里又骄傲又自豪,同样,他也觉得自己不如贺烟。
“于诚,你从我的私人保镖里挑几个优秀的,以后就专门给小烟用。”
薄司珩觉得,不管贺烟瞒着他的身份是什么。
她必定是有自己的一条路要走。
他要做的,就是无底限的支持和帮助。
这个时候,薄老夫人姚淑芸在洗手间看到了陆老夫人严丽华。
她正站在洗手台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别动歪心思了,小烟是我们薄家的人,是阿珩的媳妇,她于你们而言,只是一个认识的普通人而已,别老想着要从薄家手里抢人!”
姚淑芸看不惯严丽华的一点,就是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变。
还是一样喜欢把什么都抢到自己手里。
要不是当年严丽华的从中作梗,薄陆两家不会就此分道扬镳。
现在这样,都是咎由自取。
“现在又装出惺惺作态的样子给谁看呢?”
“姚淑芸,你少说一句会死吗?”
陆老夫人严丽华一反常态的没有剑拔弩张的呛回来。
她想到陆家的烂摊子,想到自己孙子,忍不住就哭出声来。
“你了不起,你撑起了薄家,教得薄司珩这么聪明厉害,我难道就比你差在哪里吗?当年我就算用了手段,但陆家也把我束缚住了!”
陆老夫人从来不后悔自己这一生的过程。
她只是觉得,该得到的,该失去的,她都经历过了。
现在只剩这么一个孙子,怎么能不重视。
“小泽心疼我,自己有多努力,别人都忽略了,只会中伤他。”
“你,那你也不能让当年的事再重现啊!”
薄老夫人本来也是心里有股火,就想和严丽华斗嘴。
可真看到她伤心的哭,她也不忍心。
“你现在这么做就是在教坏他。”
两人看对方不顺眼已经几十年了,要说讨厌好像也不是很讨厌,只是固有的思维,以及当年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形成了刻板印象。
姚淑芸觉得自己这一辈子过得并不容易。
同样,她也知道严丽华确实很坚强。
毕竟都是自家的孩子出事,她想到自己也能理解了。
“可我就是喜欢贺烟。”
“你喜欢也没用,她现在可是我薄家的人!”
姚淑芸觉得自己刚才就不该心软。
她也不再多说,气呼呼的走了。
另一边。
医药局和医学院都被惊动。
两边的高层连夜召开内部会议,要根据贺烟提供的线索,去调查关勇的事情。
“钟主任,你说你的线人能确定关勇在制作禁药,确定吗?这种行为作为一个医生是绝对要禁止的,那是违背了医生的道德底线。”
医药局的邓局长也是一脸愤怒。
他也知道当年有一些黑医为了出名不择手段。
这些事情在医药局成立之初,就是被明令禁止的一条铁律。
还以为当年已经肃清了,没想到他们只是藏起来了。
“这件事影响恶劣,必须要处理好。”
“现在警方已经控制了现场,将那些违禁药全都封锁起来,只不过让人跑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清点那些药品,将它们销毁。”
钟长峰为了保护贺烟的身份,只说了自己下面有线人。
他也知道她不在乎那些夸奖荣誉。
“关勇跑了,但他始终是一个危险分子,我觉得还是要联合警方出具通缉令。”
“好,事不宜迟,这些事就由你去安排吧。”
邓局长放权,也是要医药局为大众做一个表率。
一旦事情被闹大,他们的名声就没了。
散会后,贺依依立即去找了钟长峰软磨硬泡。
她觉得这件事是一个机会。
“老师,我能不能也跟着去学习一下,那个关勇制造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违禁药,我们所有学医人都应该引以为戒,将那些药品记录下来,警醒其他人。”
贺依依说的很好,可实际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知道。
钟长峰沉思了片刻,最终同意了。
“那你和钟文谦一起去吧。”
与此同时,贺铮远也安排了人一起过去。
他们负责帮忙清点和销毁,也是为了让广大病人看到他们的态度。
贺依依临出发前,还偷偷躲到暗处打了一个电话。
“你做的好,知道给自己找机会。”
电话对面的人勾着唇,表情很满意。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
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也是最后才知道的消息。
贺烟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既然这样,他也得去凑凑热闹。
医学院派出了十几个医生,加上贺家那边去的技术人员,一共二十个人,连夜就出发去了密县,目的就是为了清点关通那间研究所。
而这些事情也被各路新闻记者争相报道。
他们有些就是特意被收买而来,要捧贺依依的。
医院里,林安安气坏了。
他们这几个人伤的伤累的累,结果都被抹掉。
这一点都不公平。
“为什么不能把你的名字放出来,那明明都是你的功劳!”
“我又不介意,难道你需要这种荣誉?”
贺烟好笑的安慰林安安,知道她是为自己不平。
但她确实不需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