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今日这宴怎么不明不白的。”
见曹操走远,典韦嘟囔道。
夏凡笑道:“该说的已经说了,目的已经达到,效果出奇不错!”
“哈?什么目的?”典韦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主公不就是跟曹操聊了聊风景,碰了碰酒杯,谈了谈时事,讨论了英雄……
这能有什么目的?还有效果?
“若你是曹操,今日会谈之后,后续如何发展?”夏凡提醒了一句。
“自然是酒醉之后,回屋睡觉!”
“……”
夏凡显然心情很好,又耐心提示道:“曹操回去之后,会与皇甫嵩相见,对吧?”
“嗯!”
“二人相谈,曹操会转达我之心思,对吧?”
“嗯!”
“曹操与我相谈,论及英雄之事,以及临别赠言,虽是好意,但有一番居高临下姿态,对吧?”
“嗯!”
“曹操评价我为‘腐儒’,大概会将此观点告知皇甫嵩,对吧?”
“嗯!”
“无论皇甫嵩,亦或曹操,皆认为我乃心怀小仁小义之辈,对吧?”
“嗯!”
“有此印象之后,若有一日,我出手拦阻杀俘,皇甫嵩只知我妇人之仁,出自一片赤子之心,并不怀疑我有其他盘算,对吧?”
“嗯!”
“你胯下鸟儿露出来了,对吧?”
“嗯!”典韦刚应下,转而反应过来:“主公瞎说!”
夏凡摊手道:“典哥,凡事你也要多多思考不是?岂可作应声之虫?此间事了,走罢!”
典韦红着大脸,再次回答:“嗯!”
另一边。
打马回返的曹操,此刻眼神清明,平稳端坐,哪有半点离别时走路摇晃的模样?
“夏流萤此人,值得玩味呐!”
一旁牵马的亲随接话道:“戴着面具,确有几分神秘感。”
曹操怒喝:“蠢货!”
亲随当即吓得跪地:“小人嘴拙,请国相大人恕罪!”
曹操笑道:“起来吧,此乃玩笑之语也!”
亲随颤颤巍巍起身,眼中惶恐不散。
“看吧!你的眼中对官有敬畏,此乃人之常情也!可夏流萤,十三岁稚子也,虽礼数周全,但见我、见皇甫将军、见传诏天使之时,眼神皆未有过惊慌,亦无艳羡。其人似有藐视一切的高傲。”
亲随忙拍马屁道:“国相眼中亦有高傲之色!”
曹操摇头道:“不同!我之出身,自有凭借。可夏凡此子,有何依仗?”
“许是才华?”
曹操继续否定:“自古文人凡才华过人者,皆恃才傲物,夏凡却折节下交,与皇甫将军麾下大小兵将关系融洽,毫无傲气,你说怪也不怪?”
亲随作为一个优秀的捧哏,赶紧回话:“是有些怪。”
思索良久,曹操抛出了自己的结论:“若非圣人品质,必有惊人图谋!”
亲随虽然嘴上应“是”,心中却颇不以为然:国相大人哪里都好,这疑心之举,倒叫人不敢恭维!
且不说人家的眼神对不对,退一万步说,人家眼神高傲碍着你哪里了?
丁点的细节还被你分析出惊人图谋来?
切,要不是你是我上司,你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而且,你这样说良心不会觉得痛吗?
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