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红包后,我能明显感觉到二叔对这洪先生热情了许多,至于洪先生有没有看出来倒是不知道。
二叔这态度自然是因为洪先生懂事的缘故,让二叔少了些许后顾之忧。
虽然不给红包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足于致命,但总会让人担心要是事情没办成不给红包怎么办?
这就像是一根刺一样卡在喉咙,是有点恶心人的。
不过这个规矩阿风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是不会上车后就对二叔说事成与不成都会有两万的红包。
而洪先生见我们收了红包后便朝二叔问道:
【刀大师要怎么处理这事?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二叔则坐回凳子上,先是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才说道:
【晚上你们这边的人就不要守夜了,该干什么干什么,这夜我与我侄儿守一晚上就行了。】
二叔说的条件在我的理解倒是以为是已经很容易办到的事,洪先生倒是有点为难了起来,二叔也看出了洪先生似乎有点难做,皱了皱眉头问道:
【办这件事很难?】
【难倒是不难,由于出了点事的原因,家里的亲戚该走的都走了,没什么人敢继续留在这,但我老妈可能……】
洪先生并未把话说完,我与二叔都听懂了,老头走了,老奶奶自然是放不下的,虽说生老病死乃是常事,但或许这一晚过后,这位老奶奶就真的再也看不见老头了。
二叔虽然表示理解,但还是无奈的说道:
【最好是能劝劝老太太,到时候出点什么事我真的不好交代,有别人在场我们也很难开展工作。】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洪先生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行吧,我尽量劝劝。】
说完后洪先生便离开了客厅,但刚出去没一会又折返了回来,说道:
【差点忘了,两位大师既然要守夜,带着行李也不方便,我带两位大师把行李放到客房吧。】
【不必如此麻烦,我们就带着这些东西守灵就行。】
【好吧。】
圈里人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很神秘的,洪先生听二叔这样说自然知道我们这样做自然有自己这样做的理由,便果断答应,也没多问。
自洪先生出去之后,我们一直待在客厅,二叔在干什么我倒是没注意,我则是在修行太极阴阳转换心经。
时间大概来到八点左右,洪先生过来与二叔说道:
【劝了几个小时,好说歹说,我妈也只同意退到灵房外边。】
【不行,必须让老太太回避。】
二叔倒是用着无法商量的态度回应道。
听着二叔的语气,洪先生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二叔又说道:
【你直接跟老太太说如果想让老伴舒舒服服的走完走后一程,就别再闹了,让老头安安静静的走完最后一程吧。】
洪先生犹豫了一下,便走出了客厅。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洪先生回来说道:
【可以了,大师就是大师,今晚十点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两位大师了,让我们家老头子体面的走完最后一程。】
说完洪先生拱手道。
【洪先生不必如此,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二叔礼貌的回应着洪先生,让洪先生放心,洪先生拱手之后便出了客厅。
而我放下手中的道书,感性的朝二叔问道:
【二叔,为何不要老太太守夜?多一个人和少一个人有什么区别?】
【圈里人的手段是没对普通人公开的,虽然有些普通人知道有圈里人的存在,但动手的场面还是不要让普通人给看到,这也不利于上头巩固治安。】
说完后二叔又点了一支烟,吐了一口后又再次说道:
【况且这老太岁数多大了?看到点什么场面一下子吓到直接往地上一躺怎么办?这谁担得起?这种事情是很麻烦的,传出去对我们的名声也会有很大影响,死了老头之后请了我们过来,又把老太也送走,要是把事情办成这样以后谁会请我们?】
【这倒也是。】
【所以说以后你若是干活时,千万不能动恻隐之心,到时候别惹祸上身,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知道了,二叔。】
【嗯。】
二叔弹了弹烟灰点了点头之后就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而我也是继续翻阅起了太极阴阳转换心经。
时间很快便来到晚上十点,洪先生过来提醒我们可以过去后,我与二叔便跟着洪先生来到灵堂,而二叔则走到烧纸钱的盆子上继续烧起了纸钱,一边烧着一边说道:
【今晚就由我们守灵就可以了,洪先生回去休息吧。】
洪先生点了点头后便离开了灵堂,而二叔则用眼神示意我把灵堂大门给关上,我自然是照做。
把门关上之后我便来到二叔旁边坐下,也与二叔一同烧起了纸钱。
二叔见我过来烧钱后便站起身打开了行李,从行李中分别拿出铜钱剑,八卦镜,法铃以及厌胜铜钱摆放在棺材前方,弄完之后又穿上了道袍。
而道袍在其他道脉有等级之分,但在我们人间道一脉则没有那么注重这一事情,而是统一穿蓝袍。
穿好道袍的二叔则是往旁边打坐闭目养神起来,我倒是一直在烧着纸钱。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并未发生什么事,也让我产生了一点困意。
二叔虽在闭目养神,但似乎能看到我的状态一般,便小声提醒说道:
【小童,纸钱不能停,一直烧。】
被二叔一提醒,我倒是立马清醒了许多,马上拿起纸钱往盆里烧。
我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我是一边眯着眼一边往盆里烧着纸钱的,还时不时打哈欠,这样熬着实在是太困了。
但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我眼中突然眯到了一抹绿光,我顿时一惊,立马清醒起来,迅速望向绿光来源。
当我往二叔摆放的法器望过去后,我便看到八卦镜竟然像是有生命般自己立了起来,而那抹绿光是八卦镜对着棺材旁边的蜡烛所折射出来的。
二叔眼睛一睁,很认真,我第一次看到二叔认真的眼神就是在这里。
而二叔也是低语道:
【来了。】
我瞬间谨慎起来,心里也有些害怕,这个时候我才十七岁多,就算二叔在这里,但只要是个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我想都是会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