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身边的宫女,吩咐道:“去取一些干净的器皿来,我要对这些膏药进行详细的化验。”
宫女迅速领命而去,江玉株则紧张地等待着结果。辰亦君则开始着手准备化验,她知道这关系到江玉株的未来,甚至可能牵扯到宫中的权力斗争,因此她必须小心谨慎,确保每一个步骤都准确无误。
江玉株在一旁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辰亦君的动作,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辰亦君的动作熟练而迅速,她知道时间紧迫,不能有丝毫的延误。随着试剂的加入,一些容器中的膏药开始发生颜色变化,有的则没有明显反应。辰亦君一一记录下每个反应的结果,她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终于,所有的测试都完成了。
辰亦君放下手中的工具,面对着江玉株,语气沉重地说道:“根据这些测试结果,我可以肯定地说,春雪膏中确实含有麝香成分。不过,具体含量多少,以及是否会对身体造成长期伤害,还需要更深入的分析。”
江玉株听后,脸色苍白,她知道这消息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她!是大伯母,她怨恨我顶替了她女儿入宫的机会,她想要我终身不孕!”她的话语中忽然充满了对大江夫人的愤恨。
“那这剩下的两盒就不要用了,再让你姐姐加紧防范,以后凡是入宫的东西,都不要大伯母经手,还让你母亲也多加注意她,免得她在你这里下不了手后,转而陷害你母亲和你的两个姐姐!”听后,我这才觉得这古代后宅女人的心机与手段,那真不是我这个来自后世之人能媲美的!
“臣妾这就给母亲和姐姐们去信!”江玉株冷静下来,刚才激动之下都没有用尊称,现下冷静后,也恢复了理智。
此话说完,也就带着贴身宫女离开了。
等歌舒舞来后,紫宸殿也已经恢复如常,也只有我和辰亦君等候在此。
“诶,江妹妹呢!?”歌舒舞没见到江玉株,便询问道。
“她甚是怀念束洲的吃食,趁着她二姐要来,就回去写信了!”我并没有把刚才的事,告诉歌舒舞,只能如此道。
“哦,那亦君就可以专心给我做啦!”歌舒舞心思单纯,无疑有它,就立马让辰亦君给她做另一只手的蔻丹。
“诶,你摘得荷花呢!”我没见到歌舒舞采的荷花,便问了一句。
“我让元香先回去用水养着,别蔫了!”说完,就没心思再跟我说话了。
七月十二,江玉株的生辰日,听音阁里,宾客纷至沓来,只是这里没有男宾,男宾设宴在牧场,他们可不怕日头,照样吃着酒菜,打着马球。
女眷们来的也是几位相熟的,高雌蕊和高孜如依旧躲在琏韵殿,端木依和沈蓉不想凑热闹,没有参加,苏眉雪、卫月等人与我不睦,也没有参加。
我坐在一旁,江玉株招呼着宾客,看着宾客们欢笑打闹,真是不亦乐乎!
来庆生的宾客还在登门,长公主言若怀送完礼物,与江玉株寒暄几句后,就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嘴角含笑,手中的扇子摇曳,“圆哥儿呢!?”
“在外面和承哥儿他们玩呢!”言若怀道,自她来了骊山后,这几日都侍奉在太后娘娘高雌蕊的身旁,今日是第一次出门。
“娘娘准备何时要公爹辞官!?”言若怀开门见山地问道,手中的绣着阖家团圆的团扇,轻轻地扇着,话里的语气也是轻盈。
“父亲辞官的事,还没到时候,并且他和叔父还不能同时辞。”我小声说道,小到只有我和言若怀才能听清。
言若怀微微颔首,“从阿陌在这几年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一直看重沈家,公爹和叔父想要同时辞官,阿陌确实不会轻易同意他们的辞呈!”
“我怕他不同意,所以我想让舅舅、舅母带着外祖母以想念外祖父,回家乡为外祖父守陵为由,先退至京城!而后等父亲辞官后,再到全州回合。”
“你怕阿陌会对孙家不利!?”言若怀讶异地看着我,而又回归正位,“阿陌不是这样的人!”她们到底是亲姐弟,以她对言陌的了解,言陌不会至此!
“长姐误会了,外祖母毕竟年纪大了,我想要她远离政治中心,父亲和叔父辞官后,我想要她一起回乡养老,如果等着父亲她们辞官后再走,一则是目标太大,怕引起皇上怀疑,二则是外祖母年纪大,行程不宜过快,就怕途中遭人暗杀!”我点到为止,剩下的交由言若怀自己去琢磨。
言若怀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是我多疑了,你的考虑不无道理,我会告知舅父、舅母的,确保一切安排妥当。”
我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她:“多谢长姐,只是如果皇上不同意父亲辞官的话,还请长姐同父皇说道说道。”
言若怀轻轻一笑,手中的团扇轻轻摇动,仿佛在驱散着周围的紧张气氛:“你我姐妹,何须言谢。只是,你也要做好准备,一旦公爹辞官,朝中局势必将有所变动,你得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回答:“我明白,我会小心行事的。”
言若怀这才地点了点头,在心中计较了一番后,终是再次开口:“其实,你和阿陌是夫妻,夫妻一体,你有顾虑,可以跟阿陌商量,说不定你亲自开口,阿陌会同意公爹告老回乡的!”
“多谢长姐的建议,我会考虑的!”我面带笑意的对她说道。
言若怀听后并无太大的情绪变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那我就先告退了,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操劳了。”
我笑意不改,轻轻点头,言若怀转身就要走,我又突然叫住她,“长姐!”
“还有何事!?”言若怀转身看向我。
“高贵妃怎么样了!?”
言若怀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平静的神色:“高贵妃她……”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似乎在斟酌着言辞,“她的情况并不乐观,母后对此也颇为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