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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江看着这个金镯子,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直接伸手接过镯子。

在镯子的下方摸到标记后,他皱了下眉。

的确是出自珍玉坊,这上头的标记错不了。

只是路江敢保证,从珍玉坊出去的东西,绝对不会存在缺斤少两欺瞒人的情况。

“敢问这位老伯,这金镯子,您是何时买的?当时与您交付的是哪位掌柜的?”

听着路江的问话,老者挠了挠头:“记不得时间了,隔太久了。”

“也是,这样吧,您方便留下家中地址吗?”

“东西既然是从珍玉坊出去的,珍玉坊就一定会负责的。”

路江手中握着这金镯子,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来,珍玉坊还未出过这样的事情,若是让他查到是谁敢这样做,他绝对不会轻饶他的。

老者哎了声,将家中地址告诉路江。

“福安,取钱给老伯。”

路江说完后,对着这老伯躬身行礼:“实在对不住。”

“您客气了。”

老者伸手接过钱,转身离开了这里。

出了这个门后,他便进了裴宴之他们在的厢房。

“大人。”

“这段时日,你就留在家中,等着路江去寻你。”

裴宴之淡声说了句,老者点头。

“可路江去查,不就知道这镯子的来历了吗?”

韩钧出声说了句,这样一来,最先暴露的人反倒是成了他们。

“路江若是真的能查到什么,倒是省了我的力气了。”

“你人脉不是很广吗?帮他查查,路为民的妹妹如今还在不在上京。”

裴宴之说完后,韩钧简直要被气笑了:“你要我办事,也实在是不客气啊。”

他本来在家,悠闲自在的,偏偏认识了裴宴之,整日里帮他做这做那的。

“怎么?你也想进大理寺?”

裴宴之的目光对上韩钧的眸子,淡声说了句,韩钧连连摆手:“不,一点儿也不。”

“谁不知道在大理寺,就得受你折磨,我还想多活几年。”

阎王地府,他可不愿意去。

韩钧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路为民的妹妹,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这要是查起来,不知要费多少力气。

两人谈完事情后,裴宴之便走出去。

韩钧约了金玉楼的花娘,本想问裴宴之去不去,但人家已经转身走进了一家首饰铺子。

他一挑眉,赶忙跟上去:“送香凝的?”

“你怎么还没走?”

“我说你这人,过河拆桥拆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说罢,韩钧在一众簪子中挑中了一根有些素淡,但雕刻的却十分精致的梅花玉簪。

“你又不肯给人家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送她太贵重的,戴出去是给人招仇恨。”

裴宴之看着韩钧递来的梅花玉簪,默了下,伸手接过:“是她自己不愿意为妾的。”

上次他问过香凝后,她没有回话,裴宴之也就明白,她不愿意。

后来,两人便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不愿意?”

听到裴宴之的话,韩钧低头笑了下。

“笑什么?”

“笑你聪明一世,到头来,竟连个姑娘的心思都看不透。”

韩钧抬头,伸手拍了拍裴宴之的肩膀:“走了。”

他纵横情场多年,哪能看不出来,香凝对裴宴之无意。

不仅无意,怕是在香凝的心中,裴宴之只是一个相对来说,有一些特殊的人。

毕竟爱一个人的眼神,可不会是那样。

在他说起裴宴之过往时,她应该是心疼的。

裴宴之手中握着那支梅花玉簪,香凝的心思?

他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两人现在挺好的。

有些事情,捅破那层窗户纸后,反而会发生不可控的事情。

等他回到墨松苑后,就见到了廖妈妈。

廖妈妈哭着跪在裴宴之面前:“大少爷,求您救救夫人吧,现在只有您能救夫人了。”

“爷,老夫人要送大夫人去庄子上住一段时日,说是大夫人病了,要她去养病。”

香凝走到裴宴之身边对着她说了一句。

老夫人此举也无可厚非,毕竟上次在琼华院,大夫人那一巴掌,是结结实实打在裴宴之心里的。

还被裴府那么多人看见,对于裴宴之而言,名声有碍。

送大夫人去庄子上养病,也能让她好好想想,今后要怎么对裴宴之。

“老夫人做的决定,我救不了。”

裴宴之连看都没看廖妈妈,直接转身进了屋子。

“香凝,你帮我劝劝大少爷,夫人这要是去了庄子,就再也回不来了啊。”

廖妈妈抓着香凝的裙角说了句,香凝弯腰扶起她:“不是我不帮,而是您也看到大少爷的态度了。”

“那一巴掌,是真的打断了爷和大夫人之间仅剩的情分。”

“不过大夫人到底是爷的生身母亲,老夫人也不会一直将大夫人关在庄子上的。”

听着香凝的话,廖妈妈哭着摇头:“现在不是老夫人会不会将夫人放回来,而是夫人她不愿意去。”

“海棠苑的那位,昨日才住进去,今天老夫人就要将大夫人赶到庄子上,等她再回来,这裴府还能有她的位置吗?”

廖妈妈的话不无道理,但香凝的确帮不上,也只能宽慰了廖妈妈两句。

“好孩子,你的话,我记得。”

廖妈妈松开拉着香凝的手,叹着气离开了。

香凝目送她离开,一转身便看到了站在窗边的裴宴之。

“爷在外头用过饭了吗?奴婢去准备。”

“你过来。”

裴宴之没有回香凝的话,而是出声让她过来,她抬步走到他面前。

“旁人的事情,少管。”

香凝听着这句,刚要抬头,就被他扣住,那支梅花玉簪插进她的发间。

的确和韩钧说的一样,她头上发饰简单,本就不适合再有繁复的首饰点缀。

“为什么不愿意做妾侍?”

就在香凝想要后退时,裴宴之低头看着她,出声问了一句。

这个时隔多日再次被提起的话题,让香凝心间一颤。

“爷还没娶妻。”

“上京世家,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嫁进来前,夫郎先有妾侍的。”

即便是普通人家,也不会愿意。

“我问的,是你的意思。”

裴宴之的眸光随着香凝的话语一瞬变得危险起来。

她在逃避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