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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悦原本扶着苏牧青的手臂木然往前走,正在走神,苏牧青突然站住不动,她猝不及防被脚下的台阶绊住,一头朝着地面栽过去。

还没等宋时悦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苏牧青一双大手拉住胳膊,硬生生拽了回来。

突如其来的拉力让宋时悦措手不及,尤其是牵动了前胸后背的伤口,宋时悦疼得皱眉,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她慌乱地伸出手试图保持平衡,一不小心半跪着,双手捞住了苏牧青的腰身才勉强稳住自己。

苏牧青的劲腰猛地被宋时悦紧紧抱住,一阵痒意袭来,在黑暗里尤其让人防备。

他不禁红了耳郭,随后抬起手臂嫌弃地甩了一下身子,像是要甩掉一个癞皮膏药似的。

苏牧青用力掰开宋时悦的手指愤愤地说道:“松手,真是蠢笨!”

宋时悦意识到自己正半趴着搂着苏牧青的腰,也连忙松手站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忙不迭地道歉。

虽然被骂了一番,心里却暗自惊奇:这个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腰身倒是挺细,怪不得到了战场就败下阵来,想必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想到这,连忙收敛心神,心虚地看着苏牧青从袖子里掏出钥匙,摸索着打开了房门。

宋时悦好奇地跟着苏牧青来到书房里,放眼打量了一圈。

宽敞明亮的书房里除了摆放着各式书籍,砚台,笔架和香炉,还在窗边摆着几盆兰蒲和一个鱼缸。

这让宋时悦更加相信,苏牧青就是一个只会附庸风雅的纨绔公子。

苏牧青甩开宋时悦的手,自己凭着记忆,顺着门框一路摸索着,来到了窗边的书案前站定。

一手揽过衣袖,苏牧青修长的食指在书案上轻轻一划,再用拇指轻轻一捻,便吩咐宋时悦道:“先把书房里的灰尘打扫一下。”

说完移步到旁边,等着宋时悦。

宋时悦看着书案上的薄灰被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不由感叹,这人看起来也不傻。

拿起掸子先把书案和椅子收拾出来,扶着苏牧青坐下,宋时悦开始打扫其他地方。

眼前高贵典雅的玉露屏风引起的宋时悦的注意,她忍不住轻轻收起掸子,仔细观察这扇由上等紫檀木制成的玉露屏风。

屏体涂着珍贵的玉露漆,屏风上雕刻着祥云仙鹤,淡然悠哉。

宋时悦痴迷地顺着屏风小心翼翼地打扫,突然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定下神来才发现,屏风后面立着一个六尺高的铜镜,铜镜旁边摆放着一个卧榻。

宋时悦突然觉得冒昧,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私隐的东西,在她的理解里,书房就是安安静静读书的地方,不该有这些花里花哨的东西。

这样一想,更觉得苏牧青不务正业。

“过来!”

宋时悦听到苏牧青喊她,清冷的声音带着无所谓的语气。

宋时悦放下手里的掸子,垂手走过来,在苏牧青身边站定。

苏牧青坐得笔直,胳膊支在书案上,手里正把玩着一块细长的清韵碧竹黄铜镇纸。

那镇纸通体碧绿,颜色由浅入深渐变下来,一端还雕刻着几杆翠竹和竹叶,却是描金的,与那通体的碧绿形成鲜明对比。

宋时悦顿时觉得眼前一亮,随后又觉得可惜,只恨自己不是男子,可以读书修业,考取功名。

等将来有一天,她也要买两个这样的镇纸,送给三叔和弟弟。

宋时悦留恋地盯着那镇纸看了一下,才淡淡地回应:“大少爷有何吩咐?”

“你也会弹琴?”

苏牧青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宋时悦摇摇头老实回道:“奴婢不会。”

“那天在无咎亭,你为什么要拦在我面前护着那瑶琴?”

苏牧青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奴婢的三叔懂些琴艺,奴婢也是听他提到过一些。”

宋时悦并不想跟苏牧青提到自己的家人,大概是因为他告诉了自己父亲投降敌国景离王的消息。

“宋以宽?” 苏牧青把玩镇纸的手顿下来,垂下眼皮喃喃自语。

宋时悦只觉得苏牧青这话语多有些不屑一顾,于是干脆不再作答。

沉默间,宝莲抱着苏牧青那架古琴走了进来,施礼得到苏牧青的吩咐之后,把古琴放在了一边的案几上。

苏牧青挥开宝莲的手,自己慢慢来到案几旁边坐下,伸手摸到了古琴。

宋时悦紧紧盯着苏牧青骨节分明的手指,隐隐觉得后背发凉,这位大少爷不会琴瘾又犯了吧?

真怕他一会儿再发什么癔症。

“此琴是七弦琴,我又叫它凌寒,用上好的梧桐木制成,是圣上当年南游时赐予我的,希望我能文武双全,建功立业。”

苏牧青不知在跟谁讲,只顾自己自说自话:“相传,这琴原有五根琴弦,对应五行金木水火土,及五音宫商角徵羽。

后来周朝文王为悼念儿子伯邑考,添弦一根,琴声哀怨,谓之文弦;后武王伐纣,又增一弦,琴声激昂,谓之武弦,这才成为了文武七弦琴。”

“古人讲,七弦琴有六忌七不弹,是为忌大寒大暑,大风大雨,大雪及迅雷......。”

苏牧青不管不顾说了一大堆,宝莲一脸不安,生怕苏牧青突然要考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宋时悦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三叔都跟她讲过了,古琴有七不弹:闻丧不弹,奏乐不弹,事杂时不弹,不整衣冠不净身不弹,不焚香不遇知音不弹......。

她就是害怕记这些,才不愿意跟着三叔学弹琴的,没想到到了这里,还要听这一大串的东西。

苏牧青说完一大堆让人似懂非懂的话之后,宋时悦以为他要随性弹奏一曲,谁知苏牧青竟吩咐宝莲把琴收好,送到他的卧房。

宝莲诧异地抬头看了看这位令人捉摸不透的大少爷,她刚从明舒院把琴抱回来,现在又让她抱回卧房,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