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王虎和贺礼被冯雪儿的尖叫声惊醒,艰难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就看到在他们正对面不远的地方。
陆思衡低着头曲腿坐在地上,看起来十分奇怪,尤其是他的头发,正常人的头发不是浓密的蓬松,再者发质不好地,也只是稀疏些,但都是丝丝缕缕的。
反观他的头发却像是由麻绳制作出来的根根分明,正常人的头发怎么可能根根分明,贺礼在什么神经大条,此时也察觉到了眼前的陆思衡很不对劲。
“他怎么了?”似乎是怕惊扰到陆思衡,贺礼刻意压低了声音。
王虎也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只得摇摇头,但他还是比较镇定轻声道:“我们尽量放轻动作,不要惊扰到他,悄悄退出去。”
虽然两人都不知道为什么陆思衡一动不动地,但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就朝着他们冲过来了。
时有星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王虎和贺礼脸部扭曲着,动作奇怪地样子朝着门口缓慢移动。
双方对视上了视线,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你们这是?”施箐娴被逗笑了。
时有星嘴角也弯起了一抹弧度,冯雪儿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嘴上更是关心地问道:“你们怎么起来了,伤口有没有崩开。”
王虎和贺礼原本还有些尴尬,但是在听到冯雪儿关心的话,他们心里只剩下暖意,“雪儿妹妹别担心,我没事。”
王虎紧跟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不必忧心。
时有星已经将视线移到了屋内陆思衡的身上,他拍了拍身下人的肩头,“放我下来。”
郁时没有听从他的话,而是出声对时有星道:“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听他这么说,时有星也不好说什么了,本来他这么说就是怕麻烦郁时才说的,如今正主都这么说了,那他又何必再去在意那些。
坐在郁时的手臂上还挺舒服,再者他还可以体验高空的感觉,也挺不错。
“你能带我去前面一点吗。”时有星适应的很快,直接开始向郁时表达需求。
郁时也不耽搁,二话不说就去完成时有星的要求,为了让时有星有更好的观感,他特意走到了陆思衡的身前,以便时有星观察。
施箐娴在身后不由得为时有星捏了一把汗,她也注意到了陆思衡身上的变化,时刻注意着时有星他们那边,一有动作好快速提醒时有星他们撤离。
其他几人也都是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盯着时有星和郁时,不过他们倒不是担心时有星,而是害怕自己并不能快速撤离。
这是什么情况。
时有星微垂着头,仔细地观察着陆思衡身上的变化,十分不解。
陆思衡浑身都呈现出了玩偶的特征,他的皮肤从皮肉变成了布料,这是肉眼可见的变化。
“郁时,你将我放在地上,我想看看他的脸。”
“好。”郁时思索了两秒,才低低应了一声。
时有星被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珠圆玉润的脚尖先着地,环抱着郁时的手松开来,站好之后,对着郁时轻声道谢。
明明郁时的脸上从始至终都一直没有表情,但时有星就是觉得他有些不满,不满什么呢?
他心里有了答案,但是没有机会去证实。
想着时有星缓缓蹲下身来,歪着头微抬起下巴,陆思衡地面容映显在时有星的眼中,脸部的五官已经全部变成布料组织,眼睛地方有了很大变化。
圆润异常的黑色珠体占据着眼睛的地方,没有一丝神采,就像是一个普通至极的装饰品。
他看着依然一动不动地陆思衡,沉思了一会儿,抬手手心面向他的面容,轻轻挥了两下,依然没什么动静。
收回手,起刚起身人就被郁时揽住,重新抱了起来。
他还真是越来越习惯了郁时这随时随地将他抱坐在手臂上的举动了。
施箐娴见时有星重新被抱起来了,内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解惑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但是他现在对他们并没有危险性。”郁时抱着时有星回到了几人身前,时有星开始讲述自己所看到的情况。
“可以先将他关单独关到一间房。”
“你都说他没有危险性,还把他单独关起来做什么。”施箐娴没心没肺地问道。
“并不能保证之后他一直会是没有一丝危险性。”时有星解释,他看向众人,“将他单独关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冯雪儿忧愁地看了一眼陆思衡,踌躇道:“我同意你的想法。”
其他人也都没有了异议,剩下就是该抉择将陆思衡关到哪间房内。
“如果将他关进我们这间房内,可以再给我们新的一间卧室吗。”王虎沉重地问道。
他清楚的知道如今的局势对他们来说是有多不利,他们能选择的空间并不多。主动提出将房间腾出来,或许还有其他意想不到的选择。
施箐娴听虽然知道王虎这么说,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她就是很不爽。
抱着手臂,不开心地情绪溢于言表,看向王虎的眼睛一瞬,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副场景。
场景中的画面很熟悉,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虎在这幅画面中,有很大的问题,他的左眼被黑色完全占据了。
但是现在再看,他的两只眼睛都是正常的,施箐娴又仔细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异常,她秀气的眉头轻轻皱起,有些不解。
难道是她记错了吗,记错的概率虽然很小,但并不代表没有,施箐娴自我怀疑起来。
时有星对于王虎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异议,“潼潼,三楼我们能上去吗?”
潼潼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的话,而是垂着头深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可以,哥哥。”
“谢谢。”冯雪儿软软地对着时有星笑了笑,王虎也诚挚地道了声谢。
贺礼没有出声,在他心中觉得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