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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花涧想到林寒都在杏花村盖新房子了,想必以后会长住杏花村。

林寒家的位置和花涧家离得很近,花涧就算嫁出去了想回家也不难,一天都能回很多趟。

想着想着,这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花涧的思绪,他的视线从远方收回来。

不由心中大惊,自己才刚刚确定喜欢林寒,就已经想了那么许多,真是不可思议,看来林寒对他的影响很大。

陈文锦还在敲门呼唤:“花涧哥哥,快开门呀,我是文锦,花涧哥哥,快开门呀,我是文锦。”

花涧晃了晃脑袋,不再想林寒,拿着一页也没翻过的书去给陈文锦开门。

花涧他们宿舍的门锁的设计是这样的,外面用锁锁住,可以拿钥匙打开。

宿舍里面是插销,如果两个人都出门的话,就用锁把门锁上,回来时用钥匙开门就行。

如果有一个人在宿舍,就会把里面的插销插上,这时候另外一个人想要进来,拿钥匙是不能打开门的。

必须敲门让里面的人把插销挪开门才能打开,所以陈文锦才会敲门,而不是直接拿钥匙开门。

陈文锦敲了好一会儿花涧才来开门,他不禁纳闷儿,花涧是去做什么了,这么晚才开门。

不怪他有这个想法,因为平常这个时间花涧基本上都在看书,听到开门声很快就来开门了。

这次这么晚才来开门,可不就让陈文锦心生怀疑了嘛。

一进门他便开口问道:“花涧哥哥,你方才在做什么呀,怎么这么久都不来开门?”

事情还不确定,花涧不想大张旗鼓的,于是只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花涧假装冷静,语气淡淡地说道:“没做什么,只是想今天的策论题想得入迷罢了。”

陈文锦听完之后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语气中带着赞叹和惊讶:“我就知道,除了做学问,还有什么能够让花涧哥哥想得入迷呢。

花涧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十年如一日的勤奋,明年二月你一定会考中的。”

如果你要问花涧那么聪明,为什么学到现在还要到明年二月才参加科举考试。

自古英雄出少年,神童不是都是小小年纪就已经高中状元了吗。

那是因为,现在是永昌三年,大乾的第五代皇帝才刚当上皇帝三年。

科举考试一般是三年一次,但三年前正是六子夺嫡,朝廷动荡之际,于是朝廷取消了那一年的科举考试。

那年花涧十七,学有所成,年纪尚好,正是参加科举的好时候。

可惜科举考试被取消了,花涧自然也就参加不了了。

再往前三年,花涧十四岁,他是十岁上的私塾。

花涧只是聪明,却并不是神童,那年他根基还没打牢,如何能够参加科举。

若是中了还好,若是不中村里的唾沫星子能够淹死花涧。

要知道花涧是杏花村唯一一个上私塾的双儿,世道如此,村里还是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在的。

花涧在外观上除了那颗眉心痣与男子并无不同,但他到底是双儿,双儿这个身份在这时候人们看来,地位甚至不如女子。

更何况他们杏花村家家户户的条件虽然不差,这个不差指的是能够吃饱饭,别的就别想了。

有几户人家能够供得起一个读书人,他们当然知道读书参加科举好啊,可是没有银子,一切白搭。

所以有些个喜拈酸吃醋的当然酸啦,自家拿不出银子供不起宝贝儿子读书,花家却供一个双儿读书,他们怎能不酸。

农家一天到头就那么点事儿,无聊的时候就喜欢聚在一起说说话,东家长西家短的。

所以有部分人对花涧读书并不看好,因此为了保险起见,花涧十四岁那年就没有参加科举啦。

十七岁那年又因为皇子之间争权夺利,朝廷动荡不安,取消了那年的科举考试,因此就一拖再拖,花涧就拖到了现在都没能参加科举考试。

不过好在朝廷已经颁布律令,明年正式开放科举考试,花涧明年二月就可以参加科举考试了。

陈文锦这话要是放在以前,花涧听的心安理得,可是现在他受之有愧。

心想:好像自从认识林寒之后,我撒谎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花涧心虚,讪讪地应了一句:“还行,还行,那就借你吉言了。”

随后他深怕陈文锦继续夸下去,立马转移话题:“文锦,你吃糖葫芦吗,我家里人给我带了几串,你快尝尝可好吃了。”

说着花涧拿出一串糖葫芦塞到陈文锦手中,果然,一听到吃的陈文锦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他惊喜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糖葫芦,两眼放光。

开心得大叫:“哇,花涧哥哥,是糖葫芦哎!你家里人又给你送东西啦,你好幸福呀。”

接着陈文锦咬了一口,细细品尝了之后吞下,止不住的点头称赞:“嗯~味道一级棒,就是这个味儿。”

看糖葫芦都堵不住陈文锦的嘴,花涧又拿出拿出一把果脯和几块茯苓饼给他。

花涧:“好啦,既然在吃东西就别说话了,免得待会儿呛到。”

陈文锦接过这些东西,对着花涧甜甜的笑了一下,“我知道啦,谢谢花涧哥哥。”

陈文锦才刚吃完饭,也吃不下多少东西,果脯和茯苓饼他一样只吃了两三块,剩下的都拿纸包起来放好。

看陈文锦吃完东西,花涧生怕他再追问自己,连忙说道:“时候不早,下午还要上学,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花涧说完转身就走,很快就躺到床上盖上被子背对着陈文锦。

陈文锦嚼着嘴里的东西,看着花涧离去的背影,莫名觉得花涧的动作有些慌乱。

随后陈文锦摇摇头,否定自己刚才的想法:花涧哥哥一直沉稳可靠,我怎么会觉得他方才的行动慌张呢。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天呐,下午还要上堂,我不想上学,好了,早点睡吧。

陈文锦永远不知道他曾经离真相那么近,那么近。

陈文锦动作快速的洗漱了一番,躺到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花涧一开始是装睡,因为生物钟的缘故,后面装睡变成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