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江毅挥了挥手,一位弟子匆匆上前。
他目光一凛,拍着那名弟子的肩膀沉声道:
“给我查清楚,寒香尘带来的那个弟子,叫什么,若有机会,将他带来见我,要活的!”
“是!”
身旁弟子慌忙躬身领命。
江毅再次看向香尘峰的方向,目光倏然变得锐利:
“寒香尘,你若是聪明的话,就别把事情闹大,否则,掌教真人也救不了你!”
“哼!”
江毅冷哼一声,大袖一挥,化作一缕黑风骤然消失,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众泗阳峰内门弟子,战战兢兢的相互对视。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好端端的,香尘峰峰主为何要与师尊大打出手?”
“你还不知道?师尊和寒香尘那女人矛盾已久,听说师尊一直想和她双修,但那女人一直不肯。
不知怎么的,二人积怨越来越重,若非掌教真人出面调停,几十年前的那场大战时,二人就已经将对方置于死地了。”
此话一出,众弟子瞬间来了兴致,目光灼灼看着说话那人:
“呦呵,看样子还有一段历史啊!说来听听?”
只是不等那名弟子开口,便又被另一人厉喝打断:
“闭嘴!”
“背后议论师尊,都特么不想活了是吧!”
“滚滚滚,都给我滚犊子!”
这位身居高位的泗阳峰弟子一声怒喝,其余人顿时偃旗息鼓,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散去。
……
片刻后,香尘峰大殿内。
“武坤,你可知罪!”
回到香尘峰的寒香尘,直接坐回了自己的峰主之位上,猛地将手中茶盏摔得粉碎,怒不可遏的瞪着台下战战兢兢的武坤,暴喝道。
武坤悚然一惊,慌忙的叩首行礼,回应道:
“师尊息怒,弟子知罪!”
这时候武坤可不敢摆出“主人”的架子。
会被一巴掌拍死的!
还是魂飞魄散的那种。
话音刚落,寒香尘目光陡然一凝,更加愤怒的瞪着他:
“你可知道,就因为你,老娘在那江毅面前失了颜面!”
“弟子知道。”
武坤头也不敢抬的点头。
“你也知道,就因为你,让老娘错过了诛杀那狗东西的大好机会!”
“弟子知道。”
武坤再次点头,脑袋压的更低了。
“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给了江毅反应的机会,从今以后泗阳峰从我香尘峰借走的那些灵石和丹药,恐怕再难讨要回来!”
寒香尘俏脸铁青,气恼到浑身发抖,声音骤然高了八度!
“弟子知道。”
武坤再次下意识的应道,点头如捣蒜。
话刚出口,他这才反应过来:
“等等!”
收缴欠账不成这事也能赖到他头上?
草了!
还讲不讲道理啊!
是他第一个在卢振安的储物袋里发现了那些借据的好不好?
要不是老子良心发现,将这件事告诉你了你,你这疯婆娘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怎么着,这才过去多久转眼就不认账了!
你特么属狗的啊!
当然,这种话武坤也只敢在心中腹诽,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寒香尘的面说出来。
随即,武坤忙又压抑住燥怒的情绪,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慌忙凑到寒香尘面前,又是捏肩又是捶腿,直到她紧皱着的眉头略有缓解,这才干笑道:
“师尊,话可不能这么说。”
“今日的交锋,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
“收获?”
听到这话,寒香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区区两万枚灵石,五十炉一品筑基丹?
你这贱人还真是没见过世面,这哪里是什么收获,分明是羞辱!”
寒香尘修长的手指不断戳着武坤的额头,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掀开他的脑袋,看看这家伙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作为她寒香尘的玩物,武坤的发言,简直把她的脸都丢尽!
然而,下一秒武坤猛地握住了寒香尘的秀手,一边揉捏一边谄媚笑道:
“诶,我当然知道这些灵石和丹药是泗阳峰主那人故意为之了。
我要说的是,他对借据这件事的态度。”
“你也看到了,当那家伙得知师尊手里有着借据的时候,明显有些慌乱。
所以看得出来,他也不想将这件事闹大,传遍合欢宗各峰,或是掌教真人的耳朵里。
想想看,这么多的灵石和修行资源,就算是从香尘峰倒手到泗阳峰,总量还是那么多。
像这样的消耗品,宗门每年都会配发给各峰,他不过一个峰主,说白了就是一个管事的,没有了灵石大可以向上面申请,何必闹出这么一档子事?
所以,他和卢振安背着你费劲巴拉的偷偷摸摸倒换这么多资源要做什么?”
“弟子粗略想到了两种可能!”
“要么倒卖,从中牟利,要么拆东墙补西墙,将这些修行资源转手填补到其他的地方。”
说到这,武坤顿了一下,突然目光一凛,幽幽道:
“就比如……另立门户,想要自成一派!”
此话一出,寒香尘瞳孔倏然收缩,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她下意识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事实上,近些年来修行界并不太平,正道和邪道之间的交锋愈演愈烈,时常能够听到各种宗门覆灭的消息。
其中有正道,亦有邪道。
而作为邪门外道中赫赫有名的双修宗门,合欢宗近些年来俨然成为了正道邪道双方都在关注的焦点。
近两年来,时常有正道宗门向合欢发布战书,大肆捉拿他们这种既有一定地位,又不如其他邪门歪道那般残忍,动辄引爆三魂七魄,愤而搏命的修士,以此来扬名!
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合欢宗近些年来不断有弟子或是自废修为,脱离宗门;或是趁乱逃跑,避免被正道修士追杀。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甚至就在前几年,合欢宗内一位身居高位的长老,得知正道十几家宗门围堵宗门时,在大战将至之际,悄然带着几位亲传弟子,逃了!
随后自成一派,并扬言和合欢宗划清界限,说什么同邪魔外道势不两立,想要凭借这一机会彻底洗白,融入正道。
只可惜后面发生的事,就有些令人唏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