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去,可会让你丢脸?”
叶南烟问陆淮阳的时候,目光闪烁,星星眼看着他。
陆淮阳看着那些东西,桩桩件件都是新奇有趣,既珍贵又是用了心的。
还不知道她花费了多少银子呢。
光这份心意和精巧的心思,就已经足够让父皇和母妃感动了。
“怎会丢脸?你送的东西极好。”
陆淮阳牵住叶南烟的手:“你这般好,这般贤惠,只要用心准备的,父亲和母亲都会喜欢。”
他甚至觉得,叶南烟准备的这些东西,说不定还能跟父皇求一个恩典。
当然,这恩典,肯定是要给她的。
“那就好。”叶南烟笑的眯起了眼睛来。
毕竟她没花多少钱买这些东西,也怕露馅。
现在倒是放心了。
她一边给陆淮阳看身上的衣服,一边看外面的天色,忍不住问:“外面天都还没亮,要去那么早,你家规矩那么重么?”
陆淮阳沉吟着点了点头:“是规矩重。”
叶南烟有些担心:“那……那以后等我们回家了,我起来床可如何是好?”
起那么早,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酷刑。
自从来了之后,她都是睡到自然醒。
每天起床,陆淮阳都给她准备好了早食。
比在现代的日子过的还自在。
在现代的时候,就算自己睡到自然醒,还得想想吃什么。
对一个独居女性来说,每天最大的难题就是吃什么,是哪家外卖的毒少一点,卫生条件稍微没那么脏……
陆淮阳握住她给自己整理衣裳的手,神色和语气都变得严肃了两分:“你立了功,我会禀告父亲,给你求个恩典。”
“以后……但凡起早的事儿,你都不必去,想睡到什么时辰,都可以。”
他已经想好了,待会儿进宫,就给她求这个恩典。
想必没什么问题的。
她晚上累的很,多睡些时辰,也没什么。
叶南烟眼睛都亮了,意外又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淮阳:“夫君,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陆淮阳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的保证到:“必给你求到。”
“谢谢夫君。”
叶南烟高兴,踮起脚尖在陆淮阳的脸颊上吧唧就亲了一口。
高兴啊!
在这该死的皇权社会,规矩大过天,孝道大过天。
可以不用起床晨昏定省的请安,比什么都强。
一般的大户人家,主母还得天不亮起来给夫君准备吃的穿的,她可吃不了这苦。
以后进了王府,肯定也要做这些。
现在陆淮阳这样说,若是真给她求了恩典的话,那以后,她就不用担心早起的事儿了。
她一吻上去,南枝和绘春两个在门口守着的丫头立刻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南枝心里想,难怪陆公子这般宠爱叶娘子,原来叶娘子私下里是这样的。
但不知道为何,南枝却一点都不觉得叶娘子狐媚或者不稳重。
反而觉得,叶娘子这样很洒脱,很随性。
而且,叶娘子还漂亮。
身段也是极其出众的。
若她是男人,她也喜欢这样的娘子。
陆淮阳见叶南烟亲了她,想起那晚她被下药后那主动的样子,不禁吞了口唾沫,喉结也跟着滚动。
陆淮阳看着她,眸光都变得幽暗起来。
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再耽搁下去,已经来不及了,他得早点进宫。
陆淮阳压下心中的思绪,伸手,指腹摸索过叶南烟的唇瓣。
她的唇瓣又红润又饱满,或许是因为早上刚起来,颜色愈发的艳丽。
那是别的女人用任何脂膏都描绘不出来的颜色,美的让人心动。
他克制着自己胸腔里那澎湃汹涌的思绪,凑到她耳边:“下午你好好歇会儿,晚上我早些回来。”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在她耳边的呼吸也变得暧昧起来。
叶南烟后退一步,耳根子都红了,总觉得不好意思,心跳也开始加速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还有些陌生。
她看着陆淮阳,假咳一声,故作镇定:“夫君快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好。”
陆淮阳松开她的手,见她不好意思,更是满意的笑了笑,转身便走了。
叶南烟准备的东西很多,足足装了一辆马车。
陆淮阳不想弄两辆马车进宫,便坐在车夫旁边,将车赶了出去。
车夫见陆淮阳在旁边跟他一块儿坐着,颇有些紧张。
车子离开宅子,到了路上,这会儿时辰还早,除了急着出门摆摊的小贩和上职的衙役侍卫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人。
一些卖早食的摊子也都没摆好,才刚开始出摊。
马车一路驶向皇宫。
到了宫门口,陆淮阳带了圣旨和令牌出来,几乎没有阻拦,直接就进去了。
连他马车上叶南烟准备的那一堆东西,也没有任何人检查,直接就通关进去了。
陆淮阳进宫之后,天便渐渐亮了。
走了一会儿,宫道上,已经陆续有些官员在往外走了。
看来,这是早朝散了。
不知是今日没什么事,还是父皇特地为了见他,早些散朝了。
陆淮阳也没多想,小太监在车夫另一边指路,直接开往了养心殿。
小太监跟车夫还有陆淮阳一并坐在马车外头,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唯有陆淮阳自己,面不改色,仿佛一点都没受影响似的。
偶有路过的宫人和大大小小的官员看到陆淮阳的马车,心里惊讶又感叹。
这样普通的马车,没有任何标识,看着也很朴素,不像是皇宫的。
怎么就能直接开进皇宫来了?
尤其是,在车夫旁边指路的小太监,还是苏公公的徒弟。
苏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有时候,苏公公的地位比一些受宠的妃子都还高。
毕竟皇帝现在年纪大了,不一定需要女人的伺候,但肯定离不开苏公公的伺候。
苏公公的徒弟来接人,这马车的主人肯定不简单。
再看向旁边只穿着藏青色棉布长衫的陆淮阳,心里更意外。
穿这样,这是哪家的侍卫还是随从?
谁家竟然用的起气度这样好,一看就不简单的男人当侍卫?
当真奇了怪了。
有些年纪大些的官员,看着路过的陆淮阳,一时间觉得有些眼熟,皱着眉头,心里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