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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阳殿内,齐耶达来回踱步,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人,心中越想越气。

“何淼,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欺骗我?”

何淼趴在地上,头已经抬不起来,口中还在淌血,回答却非常坚定:“我不知大公子在说什么,更没有欺骗你。”

“没有骗我?那昨日你内堂那个面带红色胎记的人,去哪儿了?”

若说昨日他还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得太多,可今日,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人就是周穆。

当时他带人突然闯入何氏医馆,何淼正在给内堂一男子诊病,见他进入,那男子淡然起身,自觉站到远处去,转过身子背对着众人。

待苏慕云诊完脉,他们一行人出门离去,那男子还留在屋内。

后来在大堂外,他因一个邺朝女人的失礼行为发了火,在何淼的劝阻下,又放过那女人一马。

本也没什么值得多虑的,可当他走出医馆,看到外面还有另一支北夷军守在此处,派人一问才知,那是他安排在林府外蹲守的那队人马。

齐耶达稍加思考,便知道方才那女人是宋晚云。

他又不由得想起内堂那个面容奇特的男人,那人见到这么多北夷兵闯入,神色还能如此镇定,眼睛都没眨一下,从他们进去到离开,一直背手站在窗边,若换作其他普通百姓,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跑出门去了。

如此一想,他越发觉得那人不简单。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那男子会不会是周穆?

当初澹州城破,齐耶达对周穆的死始终持怀疑态度。两人多次交手,周穆领兵打仗的实力齐耶达一清二楚,他不信自己一次都没打赢过的人,居然输在了父汗手里,还是在两国兵力相当的前提下。

可林夕坚持认定周穆已死,说尸首乃他亲手所埋,齐耶达也不好再与他们争论,只得勉强承认此事。

入主京师大半年,齐耶达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晚云她们的监视,想要报复周穆家眷是其中缘由之一,可更多的,是想验证自己的猜想,知晓周穆到底死没死。

若周穆还活着,一定会派人回来营救他的家眷。

蹲守近九个月,林府外仍是毫无动静,齐耶达已多次生出放弃的念头,想寻个机会买通府内人,杀死那三个女人,然后撤回兵力,好好过他的太平日子。

可还没付诸行动,那个让他担惊受怕、夜不能寐的人就突然出现了,他越想越觉得那人的身形看起来与周穆相似。

齐耶达心急如焚,等不到天亮,当夜就命人返回何氏医馆,搜寻周穆的踪迹。

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

他本可以继续蹲守在何氏医馆外守株待兔,但急躁的性子让他多等不了一刻。于是在搜寻无果后,齐耶达干脆又把何淼抓来严刑拷打,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当发现何淼嘴巴严实,一个字都不肯承认后,齐耶达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打草惊蛇。

但他也不傻,何淼越是嘴硬,越是说明那人就是周穆,不然谁会为了一个陌生的病人,忍受百般酷刑?

齐耶达立即传令全国,封锁所有城门和口岸,每个出城的人都得细细查验身份,然后又前往齐颜可汗宫中,请旨捉拿周穆家眷,将人交由他来看管,以防她们被周穆救走。

一张天罗地网已经布下,手里还捏有周穆的软肋,齐耶达相信,这次周穆必定会死在他手里。

林府内,晚云正带着孩子在偏院玩耍,一个丫鬟领着何氏医馆的伙计寻了过来。

“宋姑娘,我家老爷一早被北夷军爷带走,他特地交待我,一定要把这副药给你送过来。”

晚云后背一阵发凉,接药包的手都在微颤:“若你家老爷回来,烦请你再来府中知会一声,我身子有些不适症状,须得再去他那里诊看一回。”

伙计点头应下,带着满脸愁容离去。

晚云屏退院里的下人,急忙跑到一旁的石桌上,把药包打开。

苏梅兰她们跟着围上来,在摊开的药材里仔细翻找,可寻了半晌什么都没发现。晚云又抽出包药的黄纸,举在太阳底下看了又看,还是没有半点书写痕迹。

几人望着凌乱的桌面,心里烦躁不安,她们能察觉到,一定是出事了,但她们又恨自己脑子不够聪慧,实在想不明白何淼到底想表达什么。

晚云看着散落一地的药材,忽地抓起一把闻了闻,瞬间领会了其中意思。

“当归。”晚云惊呼出口,“他是在提醒周穆赶快离开。”

周夫人捂住嘴,失声哭泣起来:“是不是北夷人发现他的行踪了?这可怎么办啊?”

苏梅兰和苏夫人也跟着落泪,急得直跺脚,明知周穆有危险,她们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晚云稳了稳心绪,交待道:“你们把念儿看好,我去想办法。”

她急匆匆去往主院找林夕,到了这种时候,只能把实情告诉他,寻求他的帮助,不然单靠她一个的力量,别说救下周穆,连通知他逃跑都做不到。

晚云一路小跑,来至林夕屋前,直接推门而入。

双脚踏进房内,她才看到林夕光着膀子,手里提着还没来得及穿的里衣,她尴尬得脸色微红,慌慌张张背过身子,等他继续穿衣。

林夕怔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把手里的衣裳往旁边架子上一扔,走过去轻轻从后面搂住晚云。

“念儿呢?”他双唇贴在她耳边,声音轻柔得近乎听不到。

“在偏院里。”晚云身子僵硬,紧张地回答道。

“你们不是才吵过架?怎么又把孩子放那里去?”

“一家子同住,难免会拌几句嘴,哪能真的老死不相往来,气消了该见面还是得见。”

“嗯,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单独待一阵了?”

他说着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暗示得非常明显。

晚云脸红到了脖子根,惊诧地转头看向他,声音微微颤抖:“你不是说,在我们离开前,不会碰我吗?”

林夕转过她的身子,挽住纤腰,往自己跟前一拉:“我也说过,那是怕你再有身孕,路上行动不便。昨日得知你患有不孕之症,我可是激动得一整夜没睡。”

晚云心里咯噔一下,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上,羞得不敢睁眼:“等等,你先穿好衣裳,我有重要的事要告知你。”

林夕俯身将她抱起,径直走向床榻。

“不管有什么,待我们完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