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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非晚仰着精致的脸颊看他,问道:“夫君,你可是遇到难题了?”

段亦安敛起思绪,垂眸凝着她,“那倒没有,还乏吗?”

迟非晚毫不犹豫地摇头。

段亦安默了下,道:“我哄你入睡?”

迟非晚被勾起了好奇心,问:“怎么哄?”

“给你讲故事。”

“你又不是说书先生。”

段亦安失笑道:“我虽不是说书先生,但也干得来他的活。”

迟非晚还是摇了摇头。

段亦安眸里蓄着柔光,就这么安静地瞧着她,不语。

迟非晚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往前一凑,两人鼻尖相抵,呼吸缠绕。

她眉眼一软,嗓音透着蛊惑人心的意味,“夫君,长夜漫漫,讲故事多无聊啊,我们干点有趣的事情吧?”

段亦安呼吸一紧,声线生硬,“什……什么?”

迟非晚指尖顺着他的肌肤往里衣滑去,放肆一笑,“夫君,你说呢?”

段亦安喉间滚动了下,身子绷得笔直。

不想她会如此直接!

这小丫头真虎啊!

她若是一意孤行,恢复记忆会后悔的。

眼见她即将挑开他里衣的系带,段亦安眸色微冷,伸手捂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

迟非晚神色稍顿,不解地看他,“夫君这是为何?”

“此事待你记忆恢复再说。”段亦安道。

迟非晚:“为何要等我记忆恢复?难不成我记忆恢复就不是你的妻子了吗?”

此话一出,段亦安心头一颤。

他没想到迟非晚会如此聪明,一下便问到了重点。

可他既然撒了谎,便不能轻易承认。

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咬牙坚持下去。

段亦安柔声道:“你当然是我的妻子。”

迟非晚唇角泛起一抹笑意,“那不就得了。”

她嘟起红唇在段亦安脸颊落下一吻。

湿濡的吻在段亦安的心间泛起一阵涟漪,眸色渐深。

迟非晚欺身而下,笑得妩媚动人,“看来夫君是不行了,不妨让我来吧!”

她话语刚落,段亦安搂住她的腰肢翻了个身,垂眸看着她,“我怎能让夫人主动?”

迟非晚瞧见他健硕结实的身材,耳根悄然爬上一抹浅红,莫名有些紧张。

她下意识抓紧床褥,偏过了头,不再看他。

心中的猛兽一旦释放,便不可压制。

段亦安捏着她的下颚,逼着她直视自己,薄唇泛着腹黑的笑意,“夫人现下知道怕了?怕是晚了。”

言尽,他堵住了她的唇。

床幔缓慢而下 ,随风而舞。

屋内热情洋溢,屋外大雪纷飞,刮得树枝吱吱作响,不可开交。

翌日,下了一整夜的雪终于停歇。

山寨里白皑皑的一片,积雪在阳光下透着几分纯净,且格外夺目。

迟非晚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段亦安不知去向。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到床榻那一抹鲜红时,眉眼不禁捎上几分羞涩。

适时,云烟越过屏扆至迟非晚跟前,福了福身,“小姐,公子让我伺候您更衣,等用过早膳后,他说要带您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迟非晚脱口而出。

云烟:“公子没说。”

迟非晚将疑惑压下心底,没再追问。

她刚开始用早膳,段亦安便回来了。

他身上落了不少雪,定是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察觉到迟非晚的目光,段亦安抬手将雪拍落,将狐氅脱下,而后在她身旁落座。

云烟给他摆放碗筷,转身离去。

屋里只余他们二人。

迟非晚没问他去哪,而是笑道:“云烟说你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段亦安盛了一碗补汤放在她手边,“看来夫人还挺期待的。”

迟非晚有被他的小举动暖到,笑着看他,“那是自然。”

用过早膳后,段亦安带着迟非晚来到了山寨的后山。

山贼们每日都会在后山晨练,风雨无阻。

这是迟非晚身子痊愈后第一次来这里,亦是第一次见到他们。

他们光着膀子,身强力壮,瞧上去十分不好惹。

云烟有跟迟非晚提及山寨里的事情,但迟非晚还是被吓了一跳,往段亦安背后躲了一下。

段亦安神色温柔地将她拉出,低声道:“他们不会伤害你。”

此时,山贼们瞧见大当家来了,当即停止晨练,抱拳道:

“大当家,大夫人!”

铿锵有力的声音里尽是敬意。

迟非晚莞尔一笑,算是向他们打招呼了。

“继续吧!”段亦安挑眉道。

“是!”又是一道洪亮整齐的声音,足以响彻山间。

段亦安牵着迟非晚绕过后山,来至一辆马车前。

迟非晚秀眉轻皱,“我们是要下山吗?”

“是。”段亦安率先上了马车,又体贴地伸手将她拉了上来。

马车里很宽敞,里头铺着柔软的绒毯,火炉散发着热气,与外头的冰霜是两个世界。

段亦安与迟非晚并排而坐,贴得极近,不留一丝缝隙,似极了新婚夫妇。

马车轱辘前行,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声响。

车内无人说话,这声音倒是显得分外响亮。

段亦安不经意间触及她的手背,眸色一暗,“手这么凉?”

迟非晚脱口而出:“我与寻常人不同,每逢寒冬,我的手脚会格外冰凉。”

段亦安眉眼染上几分心疼,将自己的手捂热之后,再用手去给迟非晚捂着。

他的手烫得惊人,迟非晚禁不住往外挪了挪。

段亦安搂住她的腰,手臂微用力,将她往怀里带,嗓音夹着浅笑在她头顶响起,“烫也总比凉好。”

迟非晚也不挣扎,依偎在他怀里。

不料他忽而凑到她耳边,低低地来了一句,“昨夜不是挺满意的?”

迟非晚微微一怔,后知后觉了过来,心跳砰砰直跳,脸颊烫得很。

他怎么可以一脸平静地说出这番话?

也太令人面红耳赤了!

不知车夫是否能听见?

他方才是压低声音的,车夫不会听见的吧?

段亦安触及她脸红心跳的模样,眸里染起一抹柔情,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了。”

迟非晚神色缓和几分,正想深呼吸,便听见他低声说:“即便要说,也是与你耳鬓厮磨的时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