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曦微露,阳光如丝缕般洒在大地上。
古力扎尔神情凝重,他深知此刻的处境犹如困兽之斗,唯有向外求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他精心修书一封,派亲信快马加鞭给焦赞送去,信中言辞恳切,让焦赞务必派人向呼延焱求救。
在这封至关重要的信里,古力扎尔明确表示,他与卡扎菲家族皆愿为呼延焱效犬马之劳,以表诚意。
焦赞看着手中的信,心中五味杂陈。
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然被尔顿和耶律青无情地遗弃,如同被丢在荒野的孤狼。
好在如今还有古力扎尔的队伍与自己并肩,这让他在绝境中还保留着一丝希望。
此刻古力扎尔让他派人向呼延焱求助,仔细想来,这或许真不失为一个办法。
信中,古力扎尔还详细阐述了他们北撤的路线。
他们计划从交口出发,迂回绕道前往石楼,而后沿着大河之路一路北上。
然而,这条路线上最大的阻碍便是林海一带。
若是能得到呼延焱的支援,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林海这一难关便有希望顺利通过。
焦赞看完信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派人将信送出。
随后,他马不停蹄地与古力扎尔取得联系,二人经过商讨,一致决定按照古力扎尔设计的路线撤离。
经过两天紧锣密鼓的行军,他们绕过石楼,来到了大河边的一个小镇。
这个小镇名为东吴镇,宁静而祥和,依傍着大河,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这里距离最近的县城仅有二十多里,将近二十万大军的行动,想要不被发现谈何容易。
正所谓,越是担心什么,往往就越会发生什么。
队伍人数众多,其中一些匈奴士兵纪律松散,到了晚上便不安分起来。
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溜进了附近的村庄,瞬间,宁静的村庄被打破,烧杀劫掠的恶行在这片土地上肆意上演。
火光冲天,村民们的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令人痛心疾首。
所幸,有几个侥幸逃脱的村民,他们一路狂奔,来到县衙告官。
这里的官员倒是个十分爱民的好官,听闻此事后,心急如焚,当晚便快马加鞭赶往石洲城,向当时驻守在此的大将军曹有德禀告。
石洲距离此地不过六十多里,曹有德得知消息后,当机立断,立即命令手下猛将苏丁山率领五万大军出发,务必将这些匈奴兵拦截下来。
苏丁山领命后,迅速整军出发。
一路上,马蹄声急,尘土飞扬。他原以为等赶到那里,匈奴人可能早已逃之夭夭。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匈奴士兵竟还在,他们悠然自得地倒在帐篷里呼呼大睡,仿佛没有任何的警觉。
当阳光洒满大地,士兵们准备吃饭之时,苏丁山已然带着五万大军如神兵天降般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当苏丁山的队伍渐渐靠近匈奴大军时,前方斥探来报。
“苏将军,几路斥探发现他们有很多人,足有三个营寨,相互之间有三里。”
斥探急匆匆的过来说道。
“有这么多人,能探出具体的人数吗?”
苏丁山邹起眉头,盯着斥探问道。
“天色刚亮,我们无法具体判断有多少人,不过从帐篷数量上看,没有一个营有不少于五万人。”
斥探表情认真,丝毫没有心虚,这说明士兵没有说谎。
苏丁山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而他所遇到的,正是焦赞的先头部队,足足五万人。
焦赞所在的东吴镇,有条过河的浮桥,此前耶律青撤离的时候便是从这里经过。
古力扎尔的队伍拉得很长,一路上兵分三段,呈一字长蛇阵缓缓朝着前方行进。
在队伍后方,有条名为三川河的河流,距离东吴镇有十里多路,卡扎菲负责断后,此刻正驻扎在三川河边。
而此次劫掠村民的恶行,正是卡扎菲队伍中的一些害群之马所为。
苏丁山为了阻击敌人,一路疾驰而来。他原以为匈奴人要过河,所以径直来到了东吴镇。
“苏将军,前方敌军人数众多,我们不可贸然强攻。眼下我们手中有火炮,不如集中火力,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说话的是苏丁山的偏将贾亦枭,他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断。
苏丁山听后,觉得贾亦枭所言极是。
反正手中握有二百多门迫击炮,何不善加利用,给这些匈奴兵一个狠狠的教训。
东吴镇规模不大,却沿着河边绵延很长,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河岸两侧。
焦赞的士兵们昨晚大多在河边的房屋里休憩,偶尔也有一些士兵在房子外面搭建了帐篷。
贾亦枭迅速命令手下得力干将胖虎,将火炮全部架起,一门门迫击炮整齐排列,炮口对准东吴镇方向,瞄准目标。
“咚咚咚……”
随着贾亦枭一声令下,一排排炮声如雷鸣般炸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这炮声惊动了正在生火做饭的匈奴人,他们对这种声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几乎每天都在炮声的阴影下度日。
紧接着,炮弹如雨点般呼啸着落下,炸点在镇子里四处开花。
一时间,硝烟弥漫,火光冲天,房屋在炮火中轰然倒塌,碎石、尘土漫天飞舞。
“天爷啊!我们这是怎么了?大清早就遇到追兵。”
匈奴兵们惊恐地嗷嚎着,四处奔逃,试图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躲避。
然而,炮弹无情地落下,他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处可逃。
“不可能,我们是先头部队,追兵怎么会跑到我们前面?”
焦赞听到爆炸声,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大声叫嚷道。
“头儿,河道上有座浮桥,要不我们过河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在这里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等死啊!”
说话的正是阿米尔,在队伍撤回的时候,他已经归队。此刻,他焦急地望着焦赞,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急切。
“行吧,这时候了,我们也只能朝着河西的位置去了。”
焦赞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保命要紧。
他咬咬牙,下达了过河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