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抬举!”
锦华公主看着陆鸣雪,叱骂道。
陆鸣雪站起来,额头一抽一抽地疼,伸手一碰,肿了。
“不识抬举,你们都是!”
锦华说着说着,撅起嘴,眼眶里蓄了泪。
陆鸣雪头更疼了。
按理说,这是卫封寒惹出来的桃花,也该他处理好才是。
她何其无辜?
说曹操,曹操到。
卫封寒大步走进来时,只看见陆鸣雪捂着额头。
他将她的手拿开,便看见那一块青紫的肿包。
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陆鸣雪看见他,先是一愣,旋即心道:来得还挺快。
锦华公主的声音也软下来,极为委屈地唤他:“封寒哥哥。”
卫封寒正要说话,陆鸣雪忙道:“这毕竟是您两位大佛之间的私事,我便不掺和了。草民告退。”
说完,从卫封寒手里将手抽出来,赶紧走了。
一走出去,便看见不远处探头的萧品韵。
“娘,快些给我叫个大夫来。”
陆鸣雪将手拿开,让萧品韵看她额头上的肿包。
“天呐,怎么会这么严重。”
萧品韵搀着她回了客房,年年和珍雪一看见她,忙从榻上蹦下来。
“长姐!”
“陆姐姐!”
这一路走来,眩晕感越发重了。
她赶紧躺到床上。
“头好晕。”
萧品韵道:“这……是怎么搞得?别伤了脑袋。”
珍雪不忿道:“是公主拿茶杯掷到长姐头上,才这样的。”
萧品韵气愤至极:“这,这公主看着挺斯文,竟然如此霸道。明日让老爷写封折子,参她一本!”
陆鸣雪忙拉住她的手:“别……别节外生枝。”
年年撸起袖子,道:“我去给陆姐姐报仇。”
说完,便带着珍雪冲了出去。
“诶!这俩丫头,娘,快拦住她俩。”
萧品韵拍了拍她:“有娘在呢,你且歇着。”
没一会儿,大夫来了。
望闻问切一番,下了诊断,说是脑气震动,需要静养。
切忌剧烈行动,若严重了,头晕目眩,还有恶心呕吐的症状。
她这还是初级的,问题不大。
萧品韵这才放了心。
她吃了药,仍然躺着静养。
陆鸣雪不由腹诽:我这才刚静养完,又要开始静养。这半年简直时时生病。
这边刚完事,客室那边又出了事。
也不知卫封寒和锦华公主在客室内说了些什么,她竟哭着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陆家大门前,迈过门槛的时候,脚勾到门槛上,在陆家大门前的大街上,摔了个狗啃泥。
她刚摔倒,年年和陆珍雪就从门后出来,指着她哈哈大笑。
宫女们忙上前将公主扶起来,遮着公主的面容,上了马车,飞快地离开。
“没看见那她的脸摔成了什么样,实在是可惜。”
门房却是吓了个半死,忙不迭地将门槛上垫高的横木取下来。
“姑奶奶们,你们要是早说……小的,小的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你们的。”
年年拍了拍胸脯道:“是本小姐胁迫你的,怕什么!”
门房苦笑着,摇了摇头,坐回了小屋内。
卫封寒刚从客室中走出来,便听见了大门处的笑声。
年年正笑得开心,回头一看他在,脸上幸灾乐祸的笑下意识便收敛了。
“小叔!”
她笑得天真无邪,向他跑过去。
“年年好久没见着小叔了!”
卫封寒听见她这话,心便软了三分。
“年年,在陆家做客,不能给他们惹麻烦,知道吗?”
年年点点头,嘟囔道:“年年是给陆姐姐报仇。”
陆珍雪也鼓起勇气,对卫封寒道:“我作证,年年平时都很乖的。”
卫封寒笑着摸了摸年年的头:“还想回去吗?”
年年的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不想!家里好无聊,没有这里好玩!”
卫封寒从腰间摘下钱袋子,递给陆珍雪:“麻烦,将这个交给你娘,多谢你们帮着照顾年年。”
陆珍雪并不清楚是什么,却也不敢接。
卫封寒并不催促,伸着手,微微挑眉:“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娘的。”
陆珍雪这才接过来:“我会交给娘的。”
卫封寒笑了笑:“好,多谢。”
说完,他回头,往陆府中看去。
“你姐姐,眼下在后院?”
陆珍雪点了点头:“姐姐躺着歇息,她说有些头晕。”
“头晕?”
卫封寒皱眉。
此时夜幕降临,陆府内慢慢点起灯火。
星星点点,延伸到大门口来。
卫封寒还是不放心,却也不好硬闯人家后院。
他也怕给陆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便对陆珍雪道:“可否请你,帮我去看看你长姐眼下是什么情况,要不要紧?”
陆珍雪点点头,正要走,却被年年拉住。
“年年也一起。”
卫封寒对着她的小脑袋拍了拍,失笑道:“去吧,小妮子。”
短短半月,年年又长高了不少。
见她在陆府待得开心,卫封寒自然欢喜。
“卫督军?怎么在我家大门口站着?”
卫封寒听见声音,看过去才知,是陆正山回来了。
他难得有些窘迫,对陆正山拱手行礼:“陆大人,晚辈这厢有礼了。”
他来这儿的目的,陆正山是心知肚明。
忙道:“我可受不起督军这一礼,要是受了,不知道督军要从我手里拿走些什么。”
卫封寒站直了,丰神俊朗的一个俊小伙,在微弱的灯光下,更是俊美如玉。
这样的姑爷,是多少人家求之不得的。
偏偏陆正山心里有气似的,看他百般不顺眼。
大约从那次在蒙九郎宅邸内,就结下了梁子。
“陆大人说笑了,都说结亲结亲,是结两家之好。不会从您手中拿走什么,或许还能多些呢?”
卫封寒面带笑意,说话不急不躁。
陆正山斜觑他一眼。
便见陆珍雪跑着来了,不见年年。
陆珍雪跑到跟前,才发现陆正山的存在。
“爹?你怎么回来了?”
陆正山没好气道:“我一向是这个时候回来!你这问的,竟好像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陆珍雪忙道“不是”。
陆正山又道:“你也快及笄了,还这么跑来跑去的成何体统?身边伺候的人又去了何处?”
陆珍雪眨巴眼睛,看着突然发火的陆正山,有些无所适从。
她以往也是如此,爹可从来没说过什么。
卫封寒却看得明白,她这是被他给波及了。
“大人莫急,我只是想知道鸣雪如今是什么情况,了解之后,立刻便走。”
陆正山这才觉得不对。
听珍雪说了,才知道鸣雪竟然被公主给打了!
这……这可怎么是好?
又听珍雪说,公主在大门摔了个狗吃屎的事,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等他消化完这些消息,卫封寒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