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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宫城御花园。

百花宴,如期而至。

御花园中,各色奇花异草争奇斗艳,香气扑鼻。

无数达官贵人带着家眷盛装出席,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宫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掀开,御史袁淮朔从中走出。

他身着官服,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不少官员见状,纷纷上前攀谈,言语间满是恭维奉承。

袁淮朔一一回应,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心中却有些不耐烦。

就在这时,又是两架马车停在了宫门前。

马车上,悬挂着将军府的标志。

袁淮朔眼前一亮,连忙整理衣冠,快步迎了上去。

他朝思暮想的梁若兰,就在那马车之中。

车帘掀开,梁若兰一袭白衣,缓缓走下马车。

她容颜清丽,气质高雅,宛如九天仙女下凡尘。

“梁小姐,许久未见,你越发光彩照人了。”

袁淮朔语气殷勤,目光中带着一丝痴迷。

“袁大人谬赞了。”

梁若兰淡淡一笑,语气不冷不热。

“见过袁大人。”

梁父梁启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满脸堆笑地向袁淮朔行礼。

“伯父不必多礼。”

袁淮朔连忙扶起梁启,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梁若兰身上。

“若兰这孩子,性子有些冷淡,还望袁大人多多照顾。”

梁启一脸谄媚地说道。

“伯父放心,梁小姐是我的朋友,只要我尚有官职在身,一定会倾力保护她的。”

袁淮朔拍着胸脯保证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梁启闻言大喜,连忙道谢。

袁淮朔被梁启如此恭维,心中更是得意,仿佛已经将梁若兰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挺直腰杆,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官员,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走吧,伯父,梁小姐,我们进去吧。”

袁淮朔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向宫门走去。

梁启和梁若兰紧随其后,一同进入了御花园。

御花园中,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袁淮朔带着梁若兰和梁启,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下。

他殷勤地为梁若兰斟酒布菜,言语间满是关怀之意。

梁若兰却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疏离,只是偶尔回应几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袁淮朔见状,心中有些不悦,但碍于梁启在场,也不好发作。

他只能强颜欢笑,继续与梁若兰和梁启攀谈。

袁淮朔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却未见梁文滔的身影。

他微微皱眉,心中疑惑。

“咦,伯父,文滔贤弟今日怎么没来?”袁淮朔转头看向梁启,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

梁启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袁大人有所不知啊,还是因为那杨业……”

“杨业?”袁淮朔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就想起之前在朝堂上与杨业的几次交锋。

每一次,他都败下阵来,心中对杨业早已积怨已久。

“伯父别担心,有我在,我一定会为你们撑腰的!”袁淮朔语气坚定,仿佛在给梁启吃一颗定心丸。

梁启连忙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恐:“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杨业先前处处与我儿文滔作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当今陛下又如此宠爱这靠山王,非但没有责罚,先前杨业剿匪有功,反倒是步步高升。”

梁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文滔暂时躲避,也是为了我将军府啊。”

“什么?!”袁淮朔闻言,猛地站起身来,语气中充满了震惊。

“好一个杨业!王爵了不起吗?竟然如此压迫将军府?!”他怒火中烧,仿佛要将杨业生吞活剥一般。

袁淮朔的目光转向梁若兰,语气变得温柔起来:“若兰,伯父所言,是否属实?”

梁若兰微微颔首,沉思片刻,语气平静:“虽然有些出入,不过……大致如此。”

她虽然对杨业并无好感,但也并非完全赞同父亲的看法。

只是此刻,她并不想反驳父亲,也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岂有此理!”袁淮朔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中酒水四溅。

“我这就去状告杨业,让他知道我袁淮朔也不是好惹的!”他怒气冲冲,转身就要离去。

“袁大人,使不得啊!”梁启见状,连忙起身拉住袁淮朔,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陛下如此宠信杨业,你此刻前去状告,岂不是自讨苦吃?”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生怕袁淮朔冲动行事,惹祸上身。

袁淮朔闻言,脚步一顿,脸色阴晴不定。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地坐了下来。

他知道梁启所言不无道理,此刻前去状告杨业,非但讨不到好处,反而会得罪陛下。

“那……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杨业如此嚣张跋扈吗?”袁淮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他紧握双拳,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梁启拍了拍袁淮朔的肩膀,语气低沉:“袁大人,稍安勿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静观时变,总会有机会的。”

梁启深知,此刻隐忍才是上策。

他相信,只要他们耐心等待,总能找到机会扳倒杨业。

袁淮朔闻言,沉默不语。

他明白梁启的意思,也知道此刻不宜冲动行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伯父所言极是,是我太冲动了。”袁淮朔语气平静,仿佛已经恢复了冷静。

梁启拍了拍袁淮朔的手背,语重心长道:“袁大人,你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我们将军府上下都感激你仗义执言,可这官场险恶,你也要明哲保身啊,可不能被杨业那厮编排了。”

他顿了顿,神情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此人,睚眦必报啊……”

想起上次梁文滔被关入京兆府大牢的惨状,梁启不禁打了个寒颤,后背一阵发凉。

那阴暗潮湿的牢房,老鼠蟑螂横行,污秽不堪的气味,至今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