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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爷爷被王叔他们控制了?”

玱玹本在处理杂务,听到此话惊的瞬间站了起来。

离开西炎后,云祈知道事态紧急,和相柳日夜兼程赶回了辰荣山,一回来便找玱玹说了当日见闻。

云祈将西炎王交付的那枚小小的铜片递给了玱玹,“这是西炎王让我交给你的。”

玱玹从案桌后匆匆走上前,看着铜片震惊的难以置信,

“这是......”

“殿下可知道这是何物?”

玱玹深吸了一口气,见殿内没有他人,在这铜片之上注入了灵力。

而这铜片本来的面目,才真正的显露出来。

竟是一块黄金铸成的纹理细腻的令牌!

莫非这是?

云祈抬眸看了一眼玱玹,玱玹也没有隐瞒,坦诚的点点头,

“这是爷爷手中持有的一块兵符,可以调动他在泽州城内的所有军队。”

泽州城作为西炎的军事要塞,与辰荣山紧密相接。

这一块兵符也意味着,西炎王暗地里已经将大权真正的移交给了玱玹,就差一纸诏令将王位真正的传于他。

而只要玱玹愿意,以辰荣山为根据地,也有足够的军事实力支撑他挥兵直上,和五王七王势力相抗衡。

“殿下心中有何打算?”

西炎王的这一举动,直接加速了玱玹势力扩张的速度,而借着解救西炎王的名义,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由头。

玱玹凝神想了想,

“按照表姐所说,和五王七王沆瀣一气的那只妖物实力不凡,若任由她发展,后果不堪设想,此时发兵迫在眉睫。”

他顿了顿又道,“但此事事发突然,爷爷被控制的消息西炎各方势力还未知晓,我因小夭之事,和中原这些世家的关系如今也算不得多么融洽。”

“一旦真的要行军打仗,无论是军队花销还是世家的支持,都是要慎重考虑。”

云祈点点头,“殿下考虑的不无道理,如今就算军权在手,但西炎城内还未有任何动静,直接出兵,不仅会失了民心,还会落得个造反的罪名。”

“不过,此事不仅仅是西炎国内部之事,那妖兽来历不明,灵力高强,不小心便是整个大荒的灾难,或许,殿下可以和皓翎王相商。”

玱玹微微颔首,“我会派人密切关注西炎城的动向,随时做好挥兵解救爷爷的准备。皓翎那边,我会送一封密信给我师父,看看他有何见解。”

云祈又道:“殿下有什么需要,我也会尽力相助。我和邶婚事在即,近些时日得先回西陵一趟。”

拜别了玱玹后,云祈回去之时依旧神情凝重。

筹备婚事是托辞,她必须得弄清楚,这妖物到底是什么来历。

她当日所说关于相柳的父亲,又是谜团重重。

自己的身世隐藏之谜,身上封印之谜,现在又加上这妖兽之事,似乎无形之中又有着无数的关联。

“在想什么?”

防风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边,见她神色恍惚,又问道,

“可是今天去见玱玹发生了什么?”

云祈也没有隐瞒,将那兵符之事告知了他,

“如今最大的顾虑,便是那叫霓云的妖兽来历,在知道她的事情之前,我要先回一趟西陵。”

“如今方述闭关,师傅云游未回,唯一知道我身世的,也只有我父亲,西陵氏族长了。”

“好。”防风邶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拥入怀中,“别担心,我陪你一同回去。”

……

古蜀西陵府。

平日里冷清的西陵府上近来热闹的很,天边晨光初露,府上的侍从婢女们便开始进出忙碌着。

进门看去,入眼皆是一片喜庆的红。

院落的每棵树上都挂着胭脂色的纱幔,一步一系,绸带飞扬。

大红的锦仇从门口一直铺设到主厅,大红彩绸高挂在房檐廊角的每一处。

西陵少主西陵淳亲自监工,时不时便要对奴仆们絮叨几句,

“距离姐姐的婚礼不到一月了,一切用度都要用最好的,万不可被参加婚礼的宾客小瞧了去。”

“今日姐姐便要回来,你们动作再麻利些,这个绸布不够,再让绸缎庄送些百花蚕丝来......那边的花也不够高贵艳丽,换上仙花奇草,年份最起码要百年份的......”

站在不远处观望了许久的西陵族长没有喜悦之色,反倒心事重重。

西陵夫人站在他身旁,看着进出的人群和分外忙碌的西陵淳,终究忍不住轻声道:

“老爷,您就这么同意了那防风二公子的求亲?可是你明明知道祈儿她......”

“这防风氏二公子为庶出,又不受重视,祈儿嫁过去若是受了委屈,到时候怕是......”

西陵族长叹了口气,“事情若真是这么简单,我先前也不必急着让她出嫁了。”

“姐姐姐夫,你们可是回来了!”

西陵淳欣喜的声音打断了夫妇二人的交谈。

西陵族长向门口望去,云祈和防风邶正从云辇上下来。

他敛了心绪,脸上很快漾起慈祥的笑意迎了上去。

“祈儿,为父可算是将你盼回来了。”

云祈拍了拍西陵淳的肩膀,快步走上前向西陵族长行了一礼,“见过父亲。”

防风邶同样礼节性的见了礼。

“姐姐,家里的布置你可还满意?若是何处觉得不妥的,我让人再换了。”

西陵淳邀功一般凑到云祈面前,又喜气洋洋道,

“我差人特意将姐姐的雪云轩精心布置了一番,姐姐快随我去看看。”

防风邶悠悠走上前,拽着他便往别苑走,

“你姐姐多日没见父亲,想是有不少话要聊,你的布置不妨让我先看看。”

西陵淳被一路拉到了别苑,心里万分疑惑。

姐姐平日里和父亲关系就算不得亲近,有那么多话要聊吗?

云祈见西陵淳被支走,开门见山地对西陵族长道:

“父亲,我有些话想同您单独聊一聊。”

西陵族长探究的看了她一眼,“那祈儿便随我来书房吧。”

云祈跟着他来到书房,西陵族长关切询问:

“祈儿可是对这桩婚事有什么异议?若是你改变主意了,或许为父可以想想办法,替你另寻好的姻缘。”

云祈没有直接回答,微微垂了垂眸子,

“并非婚礼之事,只不过,我近来遇到些疑惑的事情,想让父亲为我解惑。

西陵族长乐呵一笑:“祈儿但说无妨。”

“我记得父亲一直跟我说,我的母亲,是在我时难产而亡故的。”

“的确如此。”西陵族长点点头,又不解道,“祈儿怎么突然同我提了这桩旧事?”

“父亲可识得这火?”

云祈开门见山,将一簇火苗凝于手心。

热浪迎面而来,西陵族长的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