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妤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缓了缓神,她迅速穿好衣服,起身下楼。
刚下楼梯,一道身影闯入眼帘,跪在地上的倪嘉木倔强地抬起头,四目相对,他的眼神炽热而坚定,仿佛要将她看穿。
“小妤,跟我回家。”他的声音低沉,边说着边站起身,朝着楼梯迈去。
他身旁的倪远堂,眼中迸出怒火,抄起一根棍子,猛地朝着倪嘉木的腿打去,“给我跪好!谁叫你起来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那棍子落下的力道极重,使得倪嘉木眉头瞬间拧紧,下意识地“嘶”了一声,身体晃了晃,却又被那股大力逼得重新跪了下去。
尚雪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急忙上前阻拦,“你打轻点,别打废了!嘉木,你没事吧?”
倪嘉木微微摇头,目光却从未从陌妤身上移开,他再次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执着的光芒,“小妤,跟我回家。”
陌妤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被你关着,我就想呆在爸妈身边,哪儿也不去,我也不跟你结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满是抗拒。
“不可以,你必须跟我在一起!”倪嘉木急切地再次起身,大步往楼梯上走,一把拽住陌妤的手腕,用力往下拉。
陌妤另一只手死死地握住楼梯扶手,泪水夺眶而出,她大声哭喊着,“我不想走,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放手,倪嘉木,给我滚出去!”倪远堂怒不可遏,手中的棍子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倪嘉木的背,每一击都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爸妈,你们不懂我有多爱小妤,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倪嘉木好似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执意拉着陌妤的手腕,眼神中满是疯狂与执着。
突然,“咳……咳”,倪远堂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中的棍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抽去了力气,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爸!”“远堂!”两声惊呼同时响起,尚雪和倪嘉木瞬间慌了神。
尚雪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倪远堂,只见他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两声剧烈的咳嗽,那咳嗽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倪嘉木也下意识地放开了陌妤,两人急忙围到倪远堂身边。
“给……给我滚,你个逆子!”倪远堂用尽最后的力气,愤怒地吼道,声音沙哑而虚弱。
“爸,我……”倪嘉木还想解释,却被倪远堂打断。
“滚……有多远滚多远!”倪远堂还想伸手去拿棍子。
尚雪赶忙把棍子放得远远的,看向倪嘉木,眼中满是无奈,“嘉木,你先走吧,你真的想把你爸气死吗?”
倪嘉木眼眶泛红,他朝着两人深深地鞠了个躬,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对不起,爸妈。我知道你们反对我和小妤在一起,可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带她走。”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老宅。
“这个逆子,气死我了!”倪远堂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身体虚弱地颤抖着。
尚雪急忙把药和水递到他嘴边,轻声安慰道,“别气了,把药吃了,好好去休息一会儿,医生都说了你不能生气。”
倪远堂吃过药,在尚雪和陌妤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房间休息。
出了房间,陌妤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痛哭起来,“对不起,妈妈,是我害爸爸的病又严重了,我还是离开A市吧,您照顾好爸爸,等哥哥结了婚我再回来看你们。”泪水肆意流淌,满脸都是自责与难过。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尚雪心疼地抱住陌妤,眼眶也红了,“这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我们的小妤从小没有爸爸妈妈,来了我们倪家,我们就应该好好照顾好你,没想到还让倪嘉木伤害了你,是我和远堂没教育好他,是他对不起你。”
“你不能离开妈妈和爸爸,倪嘉木就让他在外面好好反省,他知道错了,我才认他当儿子。”
……
月光如水,洒在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河上,河水悠悠地流淌着,泛着银色的波光。
河畔旁的小木屋内,昏黄的灯光摇曳。女孩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发丝有些凌乱,她正专注地更换着花瓶里的花。
那是一束紫色桔梗,花瓣娇嫩,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鹤城,好看吗?这个紫色桔梗代表真诚不变的爱。就像我对你一样,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永远爱你。”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痴迷,放下花瓶后,她伸出手,轻轻描摹着肖鹤城的脸,眼神中满是爱意与眷恋,“鹤城,你说我怎么永远看不够你的脸呢?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
“你真傻,居然为了陌妤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宋菲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哀怨,“我原本和乔正荣商量好了,伪造一起绑架,把陌妤弄死,我也好脱身,然后他给我催眠药,这样你的心里就永远只有我了。可是你居然找来了,你被打的时候,我的心好痛。”说着,她紧紧地抱住肖鹤城的手,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