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无援的顾舒漫,万般无奈。
只能在李婶的帮助下,先处理顾映书的后事。
设立了祭拜的灵堂,空荡荡的灵堂,只有顾舒漫和李婶在守着。
结果平时有来往的生意上的人一个都没有到场。
来的反而是平时不交好的人。
第一个便是时柯灿,一身黑色服装,形式上向顾映书的灵位拜了拜。
来到顾舒漫面前,此时的顾舒漫一脸的哀伤。
时柯灿从未见到过如此需要保护的顾舒漫,心里滋生英雄主义的想法。
“漫漫,请节哀。”
顾舒漫按着礼节向他微微的鞠了一躬。
时柯灿接着便站在她身边,不走了。
顾舒漫转头,不解的看着他。
时柯灿忽视她的目光,坚定的站在她身边。
过了许久,顾舒漫终于开口了。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还不走?”
时柯灿这才转头看着一脸憔悴的顾舒漫。
“漫漫,偌大的灵堂,阴气很重,只有你和李婶在这儿不太好。”
“让我留下来陪你,好吗?”
顾舒漫马上拒绝了。
“不需要。”
“赶紧走,不要在我身边碍眼。”
被拒绝的时柯灿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
一声不吭。
顾舒漫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再次开口了。
“我今天不想骂你,请你自觉地离开,可以吗?”
时柯灿一脸的为难,还是没有移动自己的身体。
这时,李婶走了过来。
在顾舒漫身边小声说道。
“小姐,就让他留下吧!在我们乡下,灵堂没有男人守护,对死者不好。”
“本来让陈叔来的,他怕晦气,不愿意来。就让他留下来吧。”
顾舒漫一听,便不再坚持赶他走了。
接着过来的第二位是纪言可。
在沈梨然获得无罪释放的同时,纪言可和季悠悠也一并释放了出来。
时柯灿和纪言可商量过后,来的顾映书灵堂。
所以纪言可看到时柯灿站在顾舒漫身边时,一点都不意外。
两人见到彼此都心照不宣,像不认识一样。
纪言可一身休闲服,因为在监狱待了那么些天,精气神有点不太好。
按照礼仪向顾映书鞠躬拜了之后,走到顾舒漫面前。
心里很爽,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面无表情的顾舒漫没有抬起眼皮看她,而是直接微微鞠了个躬,因为灵堂礼仪。
纪言可见顾舒漫没有看她,忍不住先说话了。
“漫漫,你还好吗?”
对于纪言可离开监狱,顾舒漫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主犯沈梨然都出来了。
“你不是有眼睛吗?”
纪言可终于忍不住笑了下。
“我的眼睛看到的是你很不好啊!”
心情低落到谷底的顾舒漫,面无表情的回道。
“嗯。如你所愿。”
“回家放鞭炮庆祝吧!”
纪言可这时马上收敛了自己扬起的嘴角。
环看四周,问道。
“你那个感情很好男朋友呢?”
“不见了。”
纪言可假装很诧异,“不见了?”
“难道是看你家境落魄,所以不要你了?”
顾舒漫了无生趣的说,“嗯,开心吗?”
“想笑就笑吧!”
“硬是憋着不难受吗?”
“还是怕我妈今天去你家找你?”
最后一句话,让纪言可心里一哆嗦,马上收起了继续嘲讽顾舒漫的心。
瞬间觉得灵堂里阴气好重,想要快步离开。
最后说了句,“请节哀!”
便快步离开了。
纪言可走后,来祭拜的是沈梨然和朱雯、还有季悠悠。
顾舒漫看到她们,一脸的无奈。
低声悄悄的问身旁的李婶,“来灵堂祭拜,谁都可以来的吗?”
李婶闻声回复道。
“我们没有设置来的门槛,所以想来的人,都可以来。”
“小姐,要叫保安拦住谁,不让进来吗?”
顾舒漫觉得没有必要了。
说话的声音很无力。
“算了,不该来的人都来了,就这样吧。”
沈梨然三人祭拜完灵位上的顾舒漫之后,来到顾舒漫面前。
因为不想听她们落井下石的话,先开口了。
“我妈说,‘谢谢你们的到来’,以后有事没事会保佑你们的。”
沈梨然三人听到这话,瞬间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阴气很重的灵堂,不敢开口说不好的话了。
便礼节性的跟顾舒漫互相鞠了躬,便离开了。
再来祭拜的访客,是身穿艳丽颜色的宋静之。
顾舒漫没看清是她,便被她身上那亮眼的大红色衣服刺痛了眼睛。
宋静之脚穿10cm高的红色细高跟鞋,右手手腕带着大红色的辟邪串珠来到顾映书面前,嘴角扬起一抹不轻易发觉得笑意。
接着走了灵堂的敬拜流程,来到顾舒漫面前。
看着顾舒漫一副憔悴不已、脸色苍白的模样。
跟之前看到她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心里莫名的就感觉到很满意。
不加任何掩饰的,把心里的感觉体现在脸上。
“哎哟!这漂亮的小脸蛋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是太难过了吗?”
“啧啧啧!真是可怜……”
顾舒漫眼神冷冷的看着阴阳怪气的宋静之,垂眸看到她鞋子和手腕处的串珠,疑惑的看着她。
打断了她的嘲讽。
“我妈需要安静,闭上你的嘴巴。”
“有事去死,没事请离开。”
宋静之用愤恨的眼神瞪着她。
顾舒漫垂下眼眸,不看她。
宋静之抬起眼眸看着她身旁的时柯灿,两人有难以言喻的眼神交流。
时柯灿第一次遇见这么贵气又厉害的超级大富婆,心里对她是满满的敬畏之情。
……
灵堂设置了一天,来的人都是不速之客。
顾舒漫第二天便匆匆把顾映书火葬了。
一身黑衣的顾舒漫,站在火葬场那里,无声的流着眼泪,像水龙头那样。
陷入了无限的悲伤。
李婶则是在旁边哭的撕心裂肺。
等火葬结束,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一位40多岁的中年大叔把装着顾映书的骨灰坛子递给顾舒漫时,顾舒漫迟疑了,没有去接。
愣愣看着它,过了许久,抬起头来,缓缓的问拿着坛子的工作人员大叔。
“叔叔,这是什么?”
在火葬场工作多年的大叔,感受到了顾舒漫散发的悲伤。
叹了口气,“是骨灰。”
听到‘骨灰’两个字,顾舒漫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原地蹲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嘴里叫喊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