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桌上电话响起,是苏泽奇的主治医师:“苏先生,关于苏先生的病情,我们从他血液里分离出一种毒素,初步怀疑是蓄意投毒,建议您报警。”
苏桁愣了,随后说:“好,我知道了。”他联系私家侦探林泽,又来到陈皓办公室。
陈皓看到苏桁,笑着打招呼:“苏总怎么有空下来视察了?”
苏桁神色淡淡,坐下后说:“我接到医生电话,爸的情况不普通,很可能是中毒。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陈皓心头一紧,想到八百万的事:“你的意思呢?”
苏桁盯着他:“能不动声色做这些事的,应该是亲近的人。我决定报警。”
陈皓站起身:“不行!”
苏桁抬眼:“所以,你知道是谁了?”
陈皓咬咬牙:“咱们心知肚明。我妈年纪大了,再让她坐牢,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那是你妈,不是我妈。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我今天是通知你,陈媚,我不会放过。”苏桁起身要走。
陈皓捏紧双拳,跪在地上:“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我妈。我带她离开苏家,以后不会出现,也不要苏家的钱!”
苏桁背影挺直:“她差点杀掉的人,我们都叫爸爸。我顶多不迁怒你。”说完,推门离开。
随后,他接到消息,陈媚在郊区公寓,便让手下报警。
医院病房里,窗帘厚重,苏泽奇虚弱地躺着。苏桁进来,说:“我有事要说...”
“是关于阿媚的吧。”苏泽奇浑浊的眼睛看向窗外,“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她做了什么,我能感觉不到吗?这么多年,她心里一直怨我。我装作不知情,是不想影响陈皓...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能再失去另一个。”
苏桁震惊:“我已经报了警。”
苏泽奇眉头蹙紧,叹气:“所有错,都是我的错啊。”
次日清晨,陈媚自杀。苏桁得知消息,独自坐在办公室,沉默许久。他去医院,苏泽奇像是瞬间苍老十岁,始终没看他一眼。
“医生,确定是白血病?”苏桁剑眉微蹙,看向医生。
医生点头:“发现得早,以现在的医学技术,治愈有希望,你们要对孩子有信心。”
姜满完全震惊,无法回应。苏桁沉默片刻,追问:“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先让孩子住院观察几天。”医生神情严肃,“医院会组织专家会诊。急性白血病最有效的治疗方案是骨髓移植,得从直系亲属开始配型,比如父母和兄弟姐妹。”
姜满心沉谷底,咬咬牙说:“先试我的!”
医生安抚道:“接下来,我们会按治疗方案进行。”
苏桁点头,看了眼呆坐的姜满,心疼地说:“我们先去办住院手续吧。”他拥住姜满肩膀,扶着她走出病房。
走廊长椅上,苏桁蹲下,看着姜满:“姜满,医生说了,轩轩发现得早,治愈可能性大,你要坚强。”
姜满眼眸转动,落在苏桁脸上,嘴唇颤抖:“怎么会这样?轩轩怎么可能...为什么是轩轩?”
苏桁握住她的手,轻吻一下:“别胡思乱想,轩轩会好的,我们都在。”
“我怎么能不想...”姜满眼眶通红,声音嘶哑,“轩轩是我的命,没了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苏桁坐下,抚摸她的发顶,轻声宽慰:“你还有我,我会守护你们母子。”
姜满抬眸,眼泪滑落,苏桁将她揽入怀中,任她宣泄情绪。
两小时后,两人回到病房。轩轩退了些烧,虚弱地笑着:“轩轩终于见到爸爸妈妈在一起了...真好呢。”
姜满鼻酸,强颜欢笑,握住轩轩的手:“等你病好了,就跟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好吗?”
轩轩激动,小脸微红:“真的吗?”
姜满点头:“所以,你要听护士姐姐和医生的话,养好身体,早点出院。”
轩轩用力点头:“轩轩会很听话的!”
“真乖。”姜满在轩轩额头吻了下,轩轩很快睡着。
“好了,我们出去吧。”苏桁拉着姜满走出病房。
诊室里,姜父和裴菲已在。一家人短暂安慰后,相对无言。
接下来两天,专家会诊仍维持最初结论。姜满觉得天都要塌了。治疗方案制定后,要进行骨髓配型。
医生问:“现在开始做骨髓配型,从谁先抽取?”
姜满急忙上前:“从我开始!我是孩子妈妈,肯定能配成!”
“好,跟我进来。”
苏桁送姜满进配型舱,给她鼓励的微笑。舱门关上,姜父站到苏桁身边:“希望这次配型能成功。”
苏桁望着舱门,点头:“嗯。”
“要是出了差错,就麻烦了...”姜父欲言又止,满脸担忧。
三小时后,姜满从配型舱出来,身体摇摇欲坠。苏桁急忙扶住她。
姜满盯着医生,急切问:“什么时候能知道结果?”
“先做低配实验,初步配型后再做高配实验。”医生盘算着,“大概还需两小时。”
医生走后,姜满瘫在苏桁身上。苏桁叹气,将她拥入怀中:“趁结果没出来,去吃点东西?”
姜满摇头:“没胃口。”
苏桁不容置疑,将她打横抱起:“不管有没有胃口,都得吃饭,不然你病了,谁照顾轩轩?”
姜满惊呼,抓住他的衣襟:“你干什么?”
苏桁抱着她走到电梯口,周围人投来目光。姜满拽着他的衣襟,低声说:“快把我放下来,我要回去照顾轩轩。”
苏桁看着她:“你刚抽了骨髓,不能下地走路。乖,听话。”
电梯打开,苏桁抱着姜满进去。姜满埋着头,累得不想动弹。
餐厅里,姜满面对爱吃的东西食不下咽:“真吃不下。”
苏桁端起粥,吹凉后送到她唇边:“张嘴。”姜满鬼使神差地张嘴,吃下粥。苏桁一勺勺喂她,一碗粥见底,姜满身体暖和起来。
回到医院,走廊上,姜父、裴菲正和医生面色凝重地交谈。姜满预感不好,快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