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雯看着江雨蘅,总感觉她变得比以前更好看了,就是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
“雨蘅,几天不见,又漂亮了,果然还是爱情的滋润更有效。”
没有带任何有颜色的字眼,却好像说遍了暧昧的话。
江雨蘅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放下水杯佯装要抓住周璟雯,好在后者及时识相地叫停。
“不闹了,今天来的确是有正事。”
贺屿也在一旁附和点头,收起了嬉嬉笑笑的样子。
其实贺兰临已经隐隐约约有所猜测。
“祖宗,您上次说还是要回去一趟夏朝,是否可想过回去之后如何应对。”
毕竟那边可是冷兵器时代,也是比现在更多的豺狼虎豹,动辄要人姓名的那种。
贺兰临自然知道那边有多危险,但回去的事情已经决定了。
他也和江雨蘅说过,江雨蘅也觉得他应该回去。
“长孙成不会让我有机会上京,但是有密道可进去。”
纯叶当年救了几个人,现在子啊宫里都有当差,自从贺兰临出宫后,那几人便联手暗中修缮了一条密道,方便今后贺兰临想要行事。
看来贺兰临早就已经想好了。
也是,历史上的他页本就是这样的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你们今日来,应当是有变故吧。”
贺兰临喝了一口茶水,把茶盏放在茶几上。
贺屿惊了又惊,都是人脑袋,怎么祖宗就什么事情都能想到。
“对,贺爷爷说因为你在夏朝那边没被找到,宗册记载有所变动,太子可能要发动宫变。”
短短“宫变”二字,足以诏示事情紧急程度。
如果贺兰临还在的话,长孙成和太子贺兰阳便会有所忌惮,贺亭严也能有所察觉。
可现在贺兰临被认定“死了”,野心之人也不用再怕。
如果一举逼宫,成了那便是新王登基。
就算朝中有人不服也毫无办法,最有才能的贺兰临已死,贺兰风身受重伤,三王爷有勇无谋,不堪大任。
如此一来,贺兰阳便是最好的选择。
“看来你要马上回去了。”江雨蘅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说不难过其实是不可能的,但好在他们搬了新家,贺兰临随时可以回来。
贺兰临久久不语,经此一遭,他也有些怕死。
若是带兵将叛军压下去,一切都还是圆满。
可若是镇压失败,不只是帝王,他的命也会留在那里。
以前也就罢了,现在他实在是舍不下江雨蘅。
之前每一次江雨蘅送自己的时候,嘴上不说,但贺兰临清楚,每一次生死至重的分离对他们彼此都是切肤之忧。
正在他还在自己的思虑中时,江雨蘅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细软的手一下子扫平了他所有的担心甚至是害怕:“我知道了。”
贺屿明白这个意思是答应了,两人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周璟雯心里有点不好受,和贺兰临在一起,对江雨蘅来说也是一种痛苦。
她亲眼看过江雨蘅没日没夜照顾重伤不醒的贺兰临时是怎样的状态。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为她难过,不过此事一过,往后应是坦途。
“回去吧,夏国需要你,历史也需要你。”
这一段时间里,贺兰临改新政,办女学,对于禹城的人来说,失去贺兰临才是真正的彻骨之痛。
极有可能会引起连环效应,对历史进程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
最坏的结果发生时,还有没有他们所在的所谓“现代”,都还尚未可知。
所以她也不是那么伟大,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朋友。
良久,贺兰临点点头,另一只手也覆在江雨蘅的手上。
这一次都没有过多犹豫,而且因为搬了新家之后离得近,穿越去夏国的门就在别墅一楼后院。
贺兰临也没有过多回头,只想赶快处理完赶快回来。
来时,贺兰临换上了夏朝的服饰,临走江雨蘅还给了他一顶斗笠和一支叫做录音笔的东西。
江雨蘅教会了他如何使用,还给他试了一遍,竟是可以把人所说之言留存。
朝堂之上若有此物,能够省掉许多步骤。
他带上斗笠,穿过通道,看见的便是禹城城门。
和他奔赴南淮之时不一样,周围围了一圈的木篱。
门口的守卫也是王府培养出来的精兵。
贺兰临压低斗笠,虽是禹城,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像南淮一样已经有人潜入埋伏。
他往城门边快速走去,精卫并没有看见他。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朔风走了出来,站在城门口呆呆地望着一个方向。
“你们先下去吧。”他将门口两个精卫喊下去,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
等到人走后,朔风还是站在那里。
自从有消息传来说贺兰临重伤被拓然磊抓去,直到现在都毫无消息。
人人都说贺兰临死了,太子府表面不显,背地里却是歌舞升平。
只有王府的人不信,禹城的人不信。
而且他家王爷可是得到仙子保佑的人,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死的。
他也早就想好了,如若真的是这般结果,那他哪怕是死也要把拓然磊那个狗贼给杀了。
如此一来,就算是死,他也有脸去见纯妃娘娘。
夜色如墨,耳边却有异常的风声。
朔风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手握住腰间的刀柄,随时准备给身后的人致命一击。
他能感觉到,这风声并非自然所为,而是有人在他背后行动,而且越靠越近。
如果是那帮狗贼,他一定会给他最惨痛的死法。
就在朔风准备拔剑时,霎时转过身,却见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斗笠遮住了大半的脸,但那熟悉的身形和步伐,让朔风握剑的手都有些松动。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直觉告诉他,这人就是贺兰临。
“王爷?”朔风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那人缓缓抬起头,斗笠下露出的正是贺兰临那张坚毅的脸庞。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朔风不必惊慌。
朔风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眼中满是敬仰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