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光线微弱,傅凌云欣长的身影,拖着沉沉的步调,一步一步走近南汐。
半分钟后,沉重温热的呼吸,擦过南汐眼角的热泪,一触即过,像羽毛般轻盈撩拨:“准许我靠近你,留下来,就是我想要的对我好。”
南汐上一秒流泪,一点不耽误这一秒心跳如鼓。
她伸手抹过两行泪迹,拿起打火机,齿轮滑过的声音生疏笨拙,足足划了十下,蓝色火苗才迸发跳跃出来。
她呼吸窒着,惶恐一口气就会吹灭,点燃蜡烛后,双手捧起提拉米苏蛋糕,举到傅凌云胸前:“十六年前我‘偷’了你的提拉米苏,为自己庆生,你没有拆穿我。那是我从你身上感受到的,少有的好意,所以之后我又‘偷’了很多次……”
蓝色火苗受南汐音量起伏的影响,疯狂跃动,一跳一跳地照着傅凌云深不见底的双眸。
他对南汐的好意,释放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发不可收拾。
远在国外那几年,再忙再累,也要回来一趟,买一个提拉米苏蛋糕放冰箱,配合南汐。
傅凌云裹着笑意的声音,自南汐头顶落下,缓解她激动的情绪:“没想到,被扔掉的那些提拉米苏蛋糕,生前还发光发热了。”
南汐哭笑不得:“我好不容易把气氛烘托到这。”
傅凌云眉眼笑意加深,往旁边移了一步,上前搂住南汐的腰肢,下巴蹭她发顶:“你继续,我抱着你听。”
南汐被傅凌云这么近距离,眉目含情地盯着,耳根发烫,内心悸动:“我想从提拉米苏那一刻,重新认识你,和你一起度过第二个十六年,第三个十六年,很多很多年。”
话音落,大厅里再次恢复死寂。
感官无限放大,傅凌云扑通扑通地心跳声,从南汐的左耳,直击心脏,是回应南汐最好的证明。
这是傅凌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刻,他低头深吻南汐,缠她,咬她,让她享受失守,也让她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白色蜡烛肆意燃烧,浓烈又炙热,但总有尽时。
一吻结束,蛋糕不知何时换到了傅凌云手里,南汐腰软腿软,绵绵的挂在傅凌云身上。
傅凌云意犹未尽,捏捏南汐的腰,视线在蛋糕和南汐身上之间流转,情色绵绵道:“咬咬,想先吃哪个?”
南汐缓了缓神,双脚才着了地,张口咬傅凌云下唇,很快撤离:“先吃饭。”
说完,就退出半个身子远,要离开。
傅凌云腕骨收紧,轻轻回拽,眸色沉沉道:“你忍心?”
下一秒,南汐被顶着了。
她扬起下颌,看着傅凌云持弟行凶,卖惨,也没让步:“不想你继续失眠。吃完饭上楼早点睡,我看着你睡。”
她是不会任由傅凌云做,随着傅凌云熬了。
傅凌云好处没捞着,还得交底?
南汐挑眉,又道:“或者告诉我你失眠的原因。”
傅凌云:“……”
常年捉鹰,反倒被鹰啄了眼,形容傅凌云现在的心情,再恰当不过。
两个条件相比,傅凌云选前者,因为他半小时前就决定要早睡。
“咬咬答应今晚听我的,我就让你看着我睡,还保证不失眠。”傅凌云用头抵南汐额头,左右蹭着,拉起南汐的手往下摸,博取同情:“身体加心里,肯定要更睡不着了,咬咬说是不是?”
南汐哪料到傅凌云拉她手去感受,人整个被烫到了,快速抽回来放到胸前,认了:“好,就一次,再多了你一个月都不准碰我。”
“听你的。”傅凌云眼下见好就收,到时候看情况。
晚餐时间。
南汐谨记自己不多吃甜的特例,吃了很小一块提拉米苏,几口炒菜,便找借口上楼了。
她收拾完自己明天出门的行李,去傅凌云衣帽间,帮他拿了两套衬衫西裤,然后站在衣柜前,盯着一道抽屉门看了五分钟。
拉开抽屉,一排排卷好的男士内裤,看不见样式特点,但就是清晰无比,不仅烫眼,还烫手,慌乱拿了两条离开。
收拾完行李,洗完澡,照旧去阳台躺椅上风干头发。
南汐给燕雨蝶去了电话。
燕雨蝶在西边偏远地区参加公益活动,听筒里风声呼呼地,这么晚还在户外:“汐宝啊,是打铁花那人有消息了吗?”
打铁花的人上周末确实回南汐消息了,不过婉拒了:“师傅最近在教一批打铁花传承人,没时间。说我们要想采访和感受打铁花,就亲自去,不然他不做。”
燕雨蝶扯着嗓子啧啧两声:“可能是自媒体去的多了,又没什么效果,师傅觉得作秀的成分多。”
南汐也这么想,很多做非遗传承的,都不喜欢掺杂复杂的媒体舆论,一门心思都在专业上。
她手指撩发,托着腮道:“我下周有展会翻译,走不开。这期内容可能要拖挺长时间了。”
燕雨蝶安慰南汐:“正好傅爷也不放心你去打铁花,我们想想别的内容。”
主客观方面,打铁花是都做不成了,南汐也只能按下这个心思。
燕雨蝶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和南汐漫无目的地聊着:“我看陆域今晚发了在夜歌的照片,你家傅爷出去玩了?”
南汐打电话前,刚刷完朋友圈,没有看到陆域发呢?
可能是陆域单独发给燕雨蝶看的。
南汐没深究,回:“傅爷在家,没提要出门的事,可能约了别的时间吧。”
“我看傅爷是舍不下你出门。”燕雨蝶一脸坏笑道:“还玩金屋藏娇。”
“燕小姐后半句说错了,是汐宝玩金屋藏老公。”傅凌云走路没声,刚洗完澡头发湿哒哒的,拿着一条白浴巾,站在南汐身旁。
南汐讶然:“……”
这俩人,一唱一和,商量好似的,给她戴高帽子。
燕雨蝶有南汐撑腰,又隔着屏幕,现在丝毫不惧傅凌云,看热闹不嫌事大:“汐宝这么厉害,不会是玩上位的吧?”
“夫妻情事,不便告知,汐宝会害羞的。”傅凌云脸不红心不跳。
南汐提溜着一双圆眼,仰头看傅凌云,粉扑扑的脸蛋,却出卖了她的无措。
他是怎么做到一口一个“汐宝”,称呼换的这么勤的。
傅凌云低咳一声,躲过南汐质问又赤裸裸的眼神,沉声道:“这么晚了,燕小姐没有夜生活吗?”
“有!一群人等着我呢,挂了。”
南汐暗道一句:“燕雨蝶你的眼色都长到脑门上了。”
今晚,南汐答应了的。
山雨欲来,势不可挡,傅凌云扔下浴巾,公主抱起南汐。
南汐咬着后槽牙,再次提醒他:“就一次。”
傅凌云长眸潋滟,将南汐放在大床上,拿来剩下没吃完的提拉米苏,手指勾起一块,舌尖浅抿:“就一次,等我吃完蛋糕开始。”
画面过于旖旎,看得南汐心尖一颤,她食指抗拒地推了推傅凌云。
傅凌云配合地起身。
就在南汐神经放松后,甜腻的味道充斥了整间屋子,身体敏感部位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接下来,舌尖轻扫,打圈,双唇啃食,一次次将南汐送上云端。
然而傅凌云还没开始。
“咬咬,能不能吃几口甜品?”
南汐双眼迷离,整个人轻飘飘的,还是下意识摇头:“不能。”
傅凌云捻着南汐耳垂,呼吸灼热,声音低冽哑欲:“吃几口,等你展会翻译结束,我告诉你我失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