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县官府
院外口,李红嫉妒的双眼布满血丝:自己是家主安排在大人身边的侍妾,数日前,家主南巡唐家产业,来到阳城,亲自将唐钰灌醉,并给他下了合欢散。
本以为自己顺理成章,已经是他的女人,亦能抹去他对伍月的深情。可是,待他醒来,眼里只有暴怒,厌恶,若不是家主拦住,他定是要将自己发卖了出去,李红手心攥得死死的。今日那个女人让属下还回些东西,这会子,他定是睹物伤心吧...
唐钰自从被父亲灌酒,安排李红,爬了他的床,从此,吩咐福来守住院门,再不允许李红踏进一步,自己终究是心软,未将她打杀,若她安分守己,唐家不缺她一口饭吃,若还有非分之想,绝不饶恕。
唐钰此刻呆坐书房,已数个时辰。
盯着桌上那三样饰物,还有未拆封,自己呕心书写的信笺,心里疼痛难挡,阿月,你我再也回不去了吗?
上京城——皇宫
御书房内,皇上南宫炎看着手中密报,脸色铁青,眼冒怒火。
守候在旁的高公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不消片刻,南宫炎猛地用力,将手中密折砸向地面。无力的撑头扶额。
高公公见状,躬身捡起折子,轻轻搁在供案,颤声问道:“陛下息怒,莫气坏了龙体。不知是何事让陛下如此恼怒?”
南宫炎咬着牙:“朕的好儿子,哼。”
高公公连忙宽慰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南宫炎眉头紧锁:“传二皇子觐见,”
高公公立马点头:“遵旨。“
传旨公公很快将旨意送达二皇子府。
二皇子南宫祺整理好仪容,速速进宫面圣。
刚一踏进御书房。
南宫炎便将密折劈头盖脸砸向他,吓得南宫祺立马双膝跪地:“父皇息怒,儿臣不知,何事惹怒了父皇。”
南宫炎冷笑一声:“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吧。”
南宫祺心中剧烈颤动,捡起地上折子,
越看脸色越苍白,上面赫然记录着他联络北渊国完颜雄,关外设下埋伏,使镇北将军,萧凌风中毒,欲引北渊军进关,削弱南宫轩兵力之事,还有他在朝中拉帮结羽,暗中扣下,去年襄州城治水官银,导致襄州城治水失败,城周洪水泛滥,百姓死伤上万人。暗中培养死士众数,联合唐家家主刺杀伍月,打击商贾壮大。
南宫祺看见前面的内容惊出冷汗,当他看见最后那条,揭露之事与他毫无干系,立马意识到,这份密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自己,不能承认分毫。
他知道这次父皇是真的动怒了,慌忙叩头:“父皇息怒啊,儿臣绝无勾结外寇,拉邦结党,从未与唐家联盟针对商贾,这份密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儿臣啊。”
南宫炎一脸失望地看着南宫祺,“你身为朕的儿子,居然敢联合外寇动我大南国镇北大将军,此等通敌卖国行为,实难担任皇子之责,至于你私扣治水官银,朕早已经核查清楚,没冤枉你。就这两条,足以治你死罪。”
南宫祺连连求饶,“父皇,儿臣已知错,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南宫炎沉默良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南宫祺,你不配南宫姓氏。”
随后厉声道:“传朕旨意,南宫祺拉党结营,私扣治水官银,贬为庶民,送至辽北,永世不得回京。”
南宫祺顿时瘫坐在地,他知晓,一切都完啦。
这时闻讯而来的唐昭仪,不顾御林军拦挡,闯入御书房,泪眼婆娑,双膝跪地:“陛下,三思啊,陛下,求求您,祺儿扣下的官银,唐家愿意数倍奉上啊,陛下。”
南宫炎看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女人,自己年少是真心喜欢她,还是皇子的时候,唐家没少支持银两,供自己上位,可是,南宫祺犯的可不止私扣银子的案子,南宫炎无法忍受身为皇子,尽然通敌扰乱边关军营,与叛国无疑。心中一横,厉声吼道:“唐昭仪,你的儿子干的蠢事,你自己掂量掂量,”
说罢,看向一旁的高公公,
高公公立马会意,取过南宫祺手中的密折,递给了唐昭仪。
唐昭仪颤抖地接过密折,看完后脸色煞白。她深知南宫祺已无挽回余地,但仍不死心,膝行向前抱住南宫炎的腿。
“陛下,臣妾愿倾尽所有,只求您饶祺儿一次。他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啊!”唐昭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南宫炎心中一阵烦躁,狠狠甩开唐昭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若不是看在你与唐家的份上,朕岂会只将他贬为庶民!来人,将唐昭仪送回寝宫,不得踏出一步!”
侍卫们上前搀扶起唐昭仪,将她带出了御书房。
大南国永治二十八年六月
二皇子南宫祺剥夺皇子身份,贬为庶民,送去辽北城,永不回京。
南宫炎无法动唐家,唐家作为大南国开国以来的百年世家,掌握了整个大南国半数贸易往来。可不代表,他不能敲打一二。取消唐家霓裳阁为宫中贡品指定商家,提高珠宝玉器税负,直击唐家命脉。
而国公府钟家,手握十万镇东军,南宫炎下旨:钟玉瑶与南宫祺和离。为显皇恩,安抚钟国公一派,南宫炎赐钟玉瑶为瑶光郡主,享郡主待遇。
在离开二皇子府那一天,钟玉瑶穿着一身素色衣裳,神情坚定,淡然。她没有落泪,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葬送她终身幸福的牢笼。
上京城——唐府
唐明单手撑头,无力的坐在正厅高堂之上,唐夫人面露担忧,眼眶发红,坐在一旁静静待着。
“父亲,二皇子出事,陛下仅仅敲打我们唐家,亦算幸事,父亲莫要忧伤过度,保重身子。”唐臻眉头紧蹙,上前安慰唐明。
“是啊,老爷,如今我们恒儿,钰儿的官职依然在,陛下未对我们唐家重罚,你可莫过分忧伤。”唐夫人无比庆幸,自己的儿子们还都尽职本分,否则,唉...
“夫人,你先下去,我有些话要对臻儿说。”唐明语气无力,少了平常的意气风发。
唐夫人识趣的点点头,缓缓走出房门。
“父亲,唐家这次也算是躲过一劫。”唐臻开口道。
“臻儿,这次陛下已经着手针对唐家,如今我们霓裳阁的御用绣坊,已经被伍氏的锦绣坊替代。而我们唐家涉猎最广的珠宝玉器,当铺生意,陛下提高税赋,明显是要削减唐家的财力,往后,我们唐家怕是会日渐落下,不复往日荣光。”
就在此刻,管家唐兴旺送来,泸州城加急书信。
唐臻立马接过:“父亲,是二弟来信。”
唐明点点头,让他打开,阅来。
“父亲,二弟来信写道:世家起起落落皆是气运,您要想开些,如今,我们唐家任是富裕世家,二弟亦是陛下重视之臣,这次泸州城的酒镇建立,已经规模初现,要不了几月,便能见着成效,唐家切勿再生事端,皇权至上。”
唐明何尝不知今日的处境,内心无奈,唐家若是要保住余光,必得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