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试探性瞄向瓷言，注意到对方脸上的坚定，略带失望垂下眼帘，食之无味往嘴里舀了一勺蛋糕。
她见识过的黑暗，也不算真正的黑暗。
瓷言笑着摇了摇头。
白曼咬着蛋糕勺子，提出自己的建议，“用不用我帮你在背后放出消息，免得你的同胞上当受骗。”
话音未落，瓷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好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眼中带着戏谑，笑问道“你对我国家是什么印象？不是精神方面的，而是物质上面。”
“金玉满堂，披金戴银，财不外露。”
这基本上是很多外国的印象，他们这边喜欢往身上佩戴蕾丝，宝石，钻石。而那个国家喜欢披金戴银，有的时候却财不外露。对金银的喜爱超出很多国家，就像是镇守金山的龙。
瓷言继续追问道“那你说我们这么喜欢黄金，就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么？”
白曼缓缓摇了摇头。
不会，一点也不会。
瓷言略带酸涩解释道“我们国家的历史很悠久，有很多典型的例子，你们玩过的都是我们玩过的，所以你们的一切动向我们基本上都一清二楚。不过唯一可悲的是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白曼被瓷言身上浓重的悲伤所感染，脸上不自觉跟着也流露出悲伤。
瓷言身子前倾，替白曼整理了一下头发，象征性安慰了一下。
“历史记载很有意义，能让我们找到我们的根，稳定我们的根，知道我们的来处，发展我们的根。不管历史是记载，还是掩盖，都是我们宝贵的财富。抛弃历史就是抛弃自己，抛弃自己就是抛弃信仰，这样的人，这样的国家注定是不会长久的。”
“历史可以适量性的修改，可以少量性的人知道，但是不能凭空捏造。凭空捏造出来的历史，虚荣的崇尚，手碰不上天，脚踩不着地，这样的国家，人民就像是站在树梢上的望月猴，只想着往上爬，去忘记了脚踏实地，注定不会长久。”
“白曼，你就没有发现你们国家的历史太过于复杂，太过于混乱，几乎是连接不起来么？就连你们国家一些着名的建筑，也太过于现代化么？白曼，我这不是谴责，我只是想借此告诉你，不要去做那个站在树梢上只想往上爬，脚碰不到地试图捞月的望月猴。我们要脚踏实地，哪怕进度缓慢，被人远远甩在后面，进步是不能心急的，我们不能去做半桶水的吊子，这太不稳定了。”
一针见血，一语道破，直中要害。
白曼脚底一片冰凉，冰凉一点一点的爬到脑门，所经过的地方汗毛耸立，鸡皮疙瘩冒了出来。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对上一双审视没有半点温情的眼眸，仔细观察后也能发现藏在深处无尽的包容。
她鼻头涌上一股酸涩，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原来她想做的对方都知道，历史，望月猴这两个例子都是用来提醒自己的。
她说呢？对方怎么可能会无端说这些，说一堆废话，都是有迹可循。
是啊！她可是达瓦里氏，瓷言啊！能凭一己之力脱离她哥哥控制的同时，还能跟着益卿他们打的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