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祥和小葵对着视频研究刁冲那栋别墅地形的时候。
霍焱也在干同样的事,对着挂在墙上的一张大地图和很多张实景照片,凝神思索。
地图上已经用铅笔圈出了几个点,旁边写着距离、角度等相关数据。
肥祥和小葵是在研究、寻找能一枪制敌的最佳点位,而霍焱是在猜测、反推他们可能出现的位置。
这是生与死的较量和角力!
刁冲走了进来:“焱哥,我下午去了趟二监狱,又催了下陈志邦,也跟金宝交待好了。”
……
二监狱,5号监仓。
熄灯前的洗漱时间,囚犯们正排着队进入卫生间,韦孟锴也在其中。
睡在他隔邻的那个青皮光头大大咧咧走过来,直接插在他前面。
“麻烦请排队。”韦孟锴突然开口道。
青皮光头扭头看韦孟锴,一脸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哎,你们听见了,这个哑巴说话了哎。”
附近的人都诧异看了过来。
远处,全仓位置最好的1号铺位,正闭着眼享受小弟捶腿按肩的牢头大丧也蓦然睁开眼望过来。
“麻烦请排队!”
韦孟锴重复道,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
青皮光头愣了两秒,哈哈大笑起来。
“干!不会说话你还是别张嘴了,他妈找揍啊?”
青皮光头一把将韦孟锴推开,挥了挥拳头:“滚蛋!”
韦孟锴重新走上来,毫无畏惧直视着青皮光头,第三次说道。
“麻烦请排队!”
所有人都惊奇地看着一幕。
往常逆来顺受、任人欺负的傻子韦今儿个这是要倒反天罡了?!
青皮光头火了,狠狠一拳将韦孟锴砸翻。
韦孟锴摔在地上,原本就伤痕累累、勉强用胶布粘起来的眼镜碎裂。
青皮光头冷哼一声,得意洋洋转过脸去。
突然,周围人都惊呼起来。
青皮光头一扭头,只见韦孟锴势如疯虎般扑了上来,直接将他撞倒。
韦孟锴骑在青皮光头身上,手里捏着一小块眼镜碎片,直接往他脖子划去。
青皮光头吓了一跳,拼命架住,想把人推开,却发现瘦弱的韦孟锴此刻力大无穷,顿时慌了。
“你他妈真疯了……别别别,咱还不至于啊……救命啊……”
韦孟锴恍若未闻,眼镜碎片逼近,划破青皮光头皮肤。
一只大手拧住韦孟锴的胳膊,将眼镜碎片夺了过来。
矮胖壮硕、一脸横肉的大丧冷冷盯着韦孟锴。
“怎么着,出去看了一趟病,就不知道自个是谁了?啊,小傻韦!”
大丧一巴掌重重掴在韦孟锴脸上,顿时起了一片红肿。
“记住喽,我才是这个屋里的王。除了我,谁也不能随便动手!”
韦孟锴扭过头,死死盯着大丧,竟然笑了起来。
“你要么打死我,要么我一定会还上这一巴掌。”
大丧死气沉沉的脸瞬间泛红了:“拖进去,打老实了再说。”
几名小弟立马过来架住韦孟锴,往卫生间里拖去。
“干什么呢?全体立正!”门外突然传来管教的厉喝声。
大丧等人一愣,只好松开韦孟锴。
所有囚犯瞬间立得整整齐,鸦雀无声。
陈志邦和两名管教站在监仓栅栏门外。
旁边,金宝一手拎着被褥,一手拿着个人物品,静静站着。
陈志邦冲着头顶摄像头点了点头,监仓门旋即打开。
金宝默不作声走了进来。
年长的管教示意站的最近的一名囚犯:“换仓!你收拾东西,去3号。”
那名囚犯莫名其妙,也不敢问,赶紧收起东西走出来。
监仓大门再度关上。
“都老实着点啊,赶紧洗漱上床……”
年轻管教还在厉声训斥,年长管教使了个眼色,将他拉走,示意别多事。
大丧一伙人撇下韦孟锴,走向金宝。
“金宝是吧?我大丧!不管你在外面混得怎样,在这个屋里,我说了算,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
大丧开始说话的时候,金宝缓缓放下手里的被褥和个人物品。
大丧将将要说到“卧”的时候,金宝一拳轰了出去,捶在大丧胸口。
于是,大丧就直接卧下了。
大丧那几名小弟顿时吓得一散而开,其他囚犯也都不由自主往后缩。
没有人敢上前和金宝对视,也没人敢扶起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大丧。
金宝走过去,伸手拉起韦孟锴,将一副新眼镜递给了他,尔后扫了一圈屋里所有的犯人。
“从今往后,谁敢动他,谁躺下!”
监仓里一片寂静。
韦孟锴戴好眼镜:“谢谢。”
金宝默然点了点头,抱起韦孟锴的被褥和个人物品,径直走到大丧铺位前,扬手将大丧的被褥扔走,扭头招呼韦孟锴。
“以后你就睡这。”
尔后,金宝又将自己的被褥在旁边的铺位抖开,翻身躺了上去,再无一句多说话。
监仓里的灯也在此时熄灭。
……
“多给金宝拿点钱,送点东西,把他家里人也照顾好点。“霍焱吩咐道。
刁冲回道:“放心,我从不亏待自己兄弟,都安排上了。”
霍焱点了点头。
刁冲继续汇报:“耀东也找到冯癞子了。那王八蛋啊,命还真大,而且还学精了,躲到了一家私人诊所养伤。”
“让耀东动手吧。”霍焱冷声道,“陈志邦已经用完了,就像咱们前几天说的,该送收了这妖孽了。”
……
一间狭小逼仄的简易病房里。
冯树林头上缠着绷带、胳膊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呻吟。
一个大夫正在给他换药,一脸为难苦相。
“冯哥,我这就一小诊所,您老住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啊。您还是去大医院好好治治吧,回头别再给您耽误喽。”
“我倒是得敢啊我。”冯树林没好气瞪了大夫一眼,“甭废话,我又不是没给你钱……”
门“哗啦”一声被推开。
耀东仔带着几名手下,笑呵呵走了进来。
冯树林身子缩成一团,抓起一团纱布想要捂在脸上蒙混过关,被耀东仔一把撩开。
“冯癞子,血挺厚啊,这都没死!”
“佛祖保佑,福大命大。”
冯树林讪笑,对着小他至少十好几岁的耀东仔连连作揖。
“哥哥,弟弟带我知错了。跟焱哥、冲哥说一声,癞子我认罚,倾家荡产我都认罚,给我留条命就行。”
“晚喽。”耀东仔眼睛一瞪,“焱哥吩咐过,不整死你这个垃圾,我就别回去见他了!”
耀东仔一挥手,小弟们一拥而上,将冯树林按得死死的。
那名大夫早就躲到了墙角,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动不敢动。
耀东仔顺手捡起一把手术刀,在手上转了转,刀锋在灯下闪闪泛着寒光。
“孙癞子,焱哥让我再给你放放血,看你丫到底有几条命,怎么就死来死去都死不了呢?”
耀东仔挥刀就要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