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懒得回答吴弦提出的问题。
虽然只是局部麻醉,但是他也觉得疲惫。
身体那种麻木但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刀刃划破肌肉的感觉,说实话一点儿也不好。
可他没得选。
这种小手术,他不需要全麻。
可若是不用麻药,他又不想受罪。
所以,算了吧,忍忍吧。
吴弦看他看的开口,也便不再问了。
四枚子弹都取了出来,吴弦松了口气。
给慕容清音处理完伤口,止血撒药,然后包扎完,吴弦直起身子,看着盘子里的子弹,忍不住叹了一句:“真是离谱,慕容,你体内的弹壳,居然都快被肌肉消化了……”
“什么意思?”慕容清音这时候只觉得累,不想多说话。
吴弦拿镊子夹起其中一枚子弹递到慕容清音面前:“你看,这枚子弹的弹壳已经被你的血肉吞掉了大约三分之一,可是你的伤处干干净净,并没有异物感染的迹象。”
“慕容,我这次是真的信了,你有可能真的拥有非人的自愈能力。”
他扶着慕容清音出了手术室,换手术服的时候,又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慕容清音当然知道为什么,但是不能说。
他瞪了吴弦一眼:“别乱说,我可不想进实验室。”
非人的自愈能力,这几个字可真诱人。
他怕是军部知道了,都想抽他一管血分析分析。
吴弦笑了一声:“你不怕我偷偷留血样?”
“不怕,杀你顺手。”
慕容清音嗤笑了一声,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就你这张嘴,什么时候都能发狠,也不见你真的宰个人看看。”
吴弦也笑着骂了一句:“你放心,真要是有什么结果,我第一个告诉你,不让别人有机会。”
“好,看来是留血样了。你是真想送我进实验室是吧。”
慕容清音哼了一声,不想管他:“真要是有什么发现,和我说。”
其实这些年吴弦一直在研究他的身体情况。
从慕容清音自己有能力管事以后,就一直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
明明他小的时候,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就算聪明一点儿,绝对到不了这种程度。
可是吴弦偷偷研究了这么久,什么都没发现,这次吴弦要是不抓紧机会,简直对不起自己。
两人这些年天天相互怼,也都习惯了,没人当回事。
麻药劲儿退了,慕容清音站起来:“我去军部,这事儿谁都别说,包括我爸妈。”
“得了,别嘱咐了,再嘱咐我都怀疑你说的是你小男朋友了。”
吴弦笑着道:“赶紧走。”
……
……
慕容清音从军部得到的消息,和从吴弦那里听到的差不多。
“可这怎么可能?你们在现场发现了什么?”
慕容清音对下属的汇报很是吃惊。
“不是老大你干的?”
来汇报的军官也很吃惊:“可是那些人都是一枪爆头,手法干脆利落,我们以为,除了你也没人能办到了。”
“梼杌,动动你绿豆大的脑仁,十三个堂口,西洲二十国围剿了三次都没围剿干净,我就去了半天,你指望我清空了他们?”
慕容清音哼了一声:“你还真没把我当人啊。”
“可是,您搞出来那么大动静,他们还以为……”
“我那是……”
慕容清音的话忽然顿住:“我还得回去看看,现在血罗刹里有人吗?”
“有,孟极带人在搜集资料。”
梼杌是个实在孩子:“血罗刹留下了很多实验资料,孟极说看的人心惊胆颤。”
“其中还有人体实验,很……”
“我知道了。”慕容清音打断他的话,“下次你们两口子在家里说的话,可以不用告诉我。”
虽然他知道这俩下属可靠,但是理论上,这也算泄密。
梼杌:“……”
“这两天我先不来了,这边你先处理,有什么事找重明。”
“老大,又有啥任务,还得你亲自去?”
梼杌看他出门,有些诧异。
“去把你媳妇替回来。”
慕容清音慵懒地说:“免得你们常年两地分居。”
血罗刹总部在北疆之外的狼山中。
四时山作为狼山余脉,可以直达。
若不是四时山磁场紊乱,有去无回,这个地方甚至会成为大夏边防最大的难关。
此次大夏陆军公然接管血罗刹总部,相当于大夏公开接管了狼山的国际公有区域。
对此,国际舆论虽然颇有微词,但是也只能不轻不重的谴责两句。
毕竟,谁也得罪不起这个占据了整个中洲大陆、人口众多、历史绵延数千年不绝、科技一直走在世界最前列的庞然大物。
若是平时,慕容清音和梼杌交代完,人应该已经在去狼山的路上了。
可是如今,家里有人等他,他便不能说走就走。
慕容清音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军部尚且好说,公司里他费了些力气,才把二弟清扬骗去坐镇。
回到家里,他便直接去了游戏室。
果然,他的小男友又缩在游戏室里骂骂咧咧。
这次又多了不少新鲜词汇。
慕容清音一推门,就听到了他在连麦“你他妈晋朝皇室是吧!”
慕容清音:“……”
晋朝皇室,司马。
所以,他又遇上了什么队友,骂人家孤儿?
慕容清音觉得,他得提醒下他的小男朋友,骂人就骂人,不要祸及家人。
但是转念想了想,又放弃了。
算了,随便吧,兴许对方骂的更难听呢。
他推门走进游戏室,在一旁坐下,看容易玩的不亦乐乎,笑了笑:“这局打完,咱们去休息?”
“清音回来啦?”容易抬头看他,欢喜地笑了一声,手里一个操作,强推了对方基地,宣告游戏结束,扑进慕容清音怀里,“你回来的好晚,我都玩腻了。”
“安排了一下手里的事务。”
慕容清音接住他,笑着说:“我要出几天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好啊,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容易答应的毫不犹豫,忽然皱了皱鼻子,用力嗅了两下:“不对,你身上有血腥气,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