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庚躺在沙堆上,双目紧闭,眉头紧蹙,显然正深陷噩梦之中。他口中不断呢喃着:“妈,你别丢下我。”那声音虽微弱,却充满了无助与恐惧。
妈妈去世后,父亲带着姐姐生活。后来,爸爸再婚,江庚又有了一个弟弟。江庚就像一个被遗忘的孩子,孤独地在岁月中徘徊。直到他十二岁那年,才被江父接到身边。然而,这个新的家庭环境并没有给他带来温暖和安慰。
江父面对江庚的叛逆,总是不自觉地拿他和成绩优异的姐姐比较。“你看看你姐姐,学习那么好,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惹事。”这样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江庚的心。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看不到他的努力,为什么总是用姐姐的优秀来打压他。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不优秀,那么江庚也不是不能接受,在他初二那年,好不容易考了次满分,拿回家给江父看,那次他的弟弟考的并不好。
他父亲横眉冷对的看着他,问他不就这一次考好了么,有什么可攀比的,说完就去哄他的幼弟去了,后来他发现,弟弟成绩也不好,也跟他一样调皮捣蛋,但是父亲从不责怪弟弟。
原来不是喜欢优秀的孩子,他的父亲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而已,最最喜欢他的母亲,早在他七岁的时候去世了,姐姐虽然爱他,但是姐姐和幼弟呆在一起的时间更长,碰到矛盾,大家都说他是哥哥应该让让弟弟。
偏我来时不逢春,偏我走时春满园。
久而久之,江庚开始变得更加叛逆,他用冷漠和反抗来回应父亲的指责。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庭中是多余的,没有人真正关心他、理解他。他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回忆着曾经那些母亲去世后的日子,心中充满了怨恨和迷茫。
在学校里,江庚也没有找到归属感。他的成绩平平,不被老师重视,同学们也因为他的叛逆而疏远他。他觉得自己就像一艘孤独的小船,在茫茫的大海中漂泊,找不到方向。
所以,交不到朋友的江庚退了学,只会和父亲要钱花,在外面和狐朋狗友玩耍,他知道都是图他的豪爽图他买单,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起码那个时候的他,不是一个人了。
然而,在内心深处,江庚其实渴望着被爱,渴望着有一个人能真正走进他的世界,看到他的痛苦和挣扎。他希望父亲能放下对姐姐弟弟的偏爱,给予他一份平等的关爱。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江庚的希望一次次落空。他只能在自己的世界里,用叛逆来掩盖内心的脆弱。
而此刻,在这片荒芜的沙漠中,江庚的噩梦正是他内心深处恐惧和不安的映射。
他害怕再次被抛弃,害怕永远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温暖和爱。
江庚像是个孤独又倔强的破小孩,沉在黑暗中等待光明到来。
在那些和梦魇一般重复的梦境中,江庚突然听到有人叫他,这个声音好耳熟,是谁呢?
几个给他买奶茶,带着他训练,帮他写检查,给他送苹果的身影逐渐凝实,蹲在黑暗中的破小孩眯了眯眼,只见眼前出现了另外一个小孩,那是个白皙俊秀帅气的小男孩,他对着自己伸出手说:“江庚,再不醒过来,咱俩就过不了开野了!”
开野?开野是什么?你又是谁?
你是?卧槽!老大!
陷入梦魇的江庚突然惊醒,从帐篷里直接坐起来,陆虞看着醒过来江庚叹口气:“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我就要拉信号弹送你回去了。”
江庚揉了揉把脸问:“老大!几天了?”
陆虞又是叹了口气:“三天了哦,应该还来得及。”
陆虞在这等了整整三天,其他人最晚在第二天傍晚就都醒来了,人都走光了,只有江庚,他还以为人噶了,守了三天,又是灌水又是叫人的愣是没醒。
叹口气,陆虞认命般的收拾好东西拉起江庚:“醒了就别墨迹了,其他人最晚一天前就出发了,咱们也赶紧过去吧。”
烈日高悬,茫茫沙漠如同一幅无尽的画卷,金色的沙粒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俩人在这片荒芜的沙漠中飞速前行。他们已经跑了十几公里,三天没吃饭的江庚体力完全耗尽,瘫倒在沙漠上。
江庚躺在那里,无力地摆摆手,声音沙哑而虚弱:“别管我了老大,我跑不动了,你走吧,我不想拖累你。”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他已经拖累老大好几天了,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只会成为陆虞的负担。
然而,陆虞却毫不犹豫地一把背起江庚,坚定道:“傻话,跑不动我背着你跑,我说过的,我们都能通过。”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和退缩,只有满满的决心和勇气。
陆虞背着江庚,开启领域,一步一步快速朝着石城奔去。他的脚步沉重而坚定,已经背着江庚跑了不知道多少公里路了。
汗水顺着陆虞的额头流下,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阳光洒在奔跑的陆虞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庚趴在他的背上,眼睛又红了起来。他感受着陆虞不算宽厚背部的温暖和坚实的力量,心中酸涩,他亲爹都没这么背过他。
“老大,从小到大都没人对我这么好。”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滴落在陆虞的衣领上。
陆虞微微侧头,喘着粗气说:“矫情,这不是当老大应该做的么。”
他的声音虽然疲惫,但却充满了信心,似乎是怕江庚有心理负担似的:“江猫猫,你口水收一收,滴我衣服上了,我有洁癖。”
江庚:“回去给你洗总行了吧,小气!”
陆虞背着江庚站在沙漠中,目光紧紧地盯着几公里外那若隐若现的石城轮廓。他的眼神中满是惊喜与期待。
江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老大,我们要到了。”
调整呼吸的陆虞笑笑:“嗯,到了,还好没差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