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辛苦了
陆一诺走到陆离面前悄声说：“池震爸爸很累，会吵到他。”
陆妈走过来解释说：“一诺起床看到池震的鞋子，知道他回来了，想去房间找他，看到他还没醒，一诺把他的闹钟关了，小孩子进进出出都没发现，肯定累坏了，让他好好睡吧，我送一诺去幼儿园了，你也满脸的胡茬，衣服皱皱巴巴的，注意身体。”
陆离也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不好抱女儿，只揉揉她的脑袋，小心打开房间门看到池震躺着才稍稍安心，再看一老一少进了电梯才回来洗漱。
池震睡得确实很沉，眉头一直紧攥着，慢慢浮现出痛苦的表情，陆离抓着他的手也没能让他醒过来，抚摸他的额头才让池震有一些好受，陆离也在这肌肤相接中想明白了，之前的杀手要的就是池震的命，本意是想让他不能追查池雯的事情，现在看来，池雯的案子不再是这次牵扯多方的分支，而是一个致命点，致命到当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跟池雯案子息息相关时都必须要灭口。
他相信大概率会是黄启允干的，因为他和池震必须死一个。
但是孟静文因为自己要用池雯的身份而保下了池震，杀了黄启允。
孟静文也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她的脸，她的背景都会被翻出来，这个时候池震就不重要了，他没事了。
“师哥。”鸡蛋仔来的电话把陆离从回忆中叫醒，“那个给余希强周敏升开药的医生，刘立天也认了，是孙晴私下自己找他的。”
陆离皱眉，“什么叫私下？”
鸡蛋仔说：“刘立天说黄启允吩咐他办事的时候，都是黄启允打电话然后孙晴对接，但是只有杀那个医生的时候，孙晴自己找上门来的，他当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陆离问：“他有什么要求？”
鸡蛋仔说：“没要求啊。”
陆离微微挑眉，鸡蛋仔看陆离的脸色才反应过来，“对啊，几条人命，这么干脆就认了？而且问什么说什么，这么积极却什么都不要不合理啊。我，我再去查。”
陆离喊住他：“别去了，池震让你跟殷菲菲对接什么？”
“当年张局亲自主办的案子，震哥让我都找出来发给殷大小姐，说是有惊喜。”鸡蛋仔跑到自己的工位上翻找了一会，抓着一沓厚厚资料递给陆离，“我还没整理完就被吓一跳了，所有的案子里的辩护律师都是殷氏律所的，殷杰虽然跟张局不和，但是张局很照顾殷大小姐的生意的。”
陆离说：“这个我知道，当年跟着师傅一起办案的时候我就知道。”
鸡蛋仔说：“有两个案子里的死者还都是张局的线人，都是在狱中死亡的，最后见的人是殷菲菲，张局和殷菲菲见过面的第二天也出事了，更巧的是那两个死的人原本是周敏升的同事，那两个人要不是因为受贿进去了，周敏升也升不了。”
陆离说：“周敏升的位置空到现在还没人接替，黄启允的位置更重要，这两个位置不会空太久，盯紧了，尤其是孙晴那边。”
鸡蛋仔不怀好意地悄声说：“师哥，她那边你去盯比较好吧。”
陆离瞥了他一眼，鸡蛋仔还敢继续调侃，“反正师哥你这几天都回不去，震哥还被他停职，他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陆离踹了他一脚，“赶紧去！”
鸡蛋仔还没走两步，两个人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来，两个人同时脸色都不好了，“陆局，孙晴割腕自杀送进桦城医院了。”
陆离和鸡蛋仔赶到医院的时候，温妙玲和孙政在门口守着，温妙玲见他们过来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孙局说10点钟的时候孙晴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拿桌子上的水果刀给自己的右手腕哗拉了一刀，幸好孙局当时看到了马上给她做了止血叫了救护车，应该能救回来。”
鸡蛋仔看了一眼孙政小声地说：“上次就给她介绍了个心理医生，她都没搭理，果然又犯病了。”
陆离问：“谁给她打的电话？”
“是孟静文。”温妙玲边说边拿出手机耳机，“有录音。”
陆离和鸡蛋仔一人一边耳机默默听着，全段录音69秒，接通电话后沉默了十几秒后，鸡蛋仔急的直跺脚，是孙晴先说的话，她把黄启允死了的消息告诉了孟静文，孟静文全程就说了三个字，“辛苦了。”
鸡蛋仔惊道：“就这？什么情况？”
温妙玲说：“这三个字就能要了孙晴的命，孟静文太危险了，殷杰一定不会放过她。”
陆离想到孙晴今天跟他说的话，两个只能活一个。
鸡蛋仔说：“我押孟静文赢，这女人心狠手辣，连自己都不放过，最亏也是个同归于尽”。
温妙玲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他们两个，“你们，还不知道？”
陆离和鸡蛋仔异口同声地说：“什么事？”
温妙玲看热闹似地一笑，“我应该怎么说才好呢，我给你们发个东西看看。”
两个人看完温妙玲发的身份证信息，沉默了好久，鸡蛋仔越来越惊恐的表情，陆离在初时震惊十秒过后反问：“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温妙玲说：“法证法医那边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梁局说要最大程度的封锁消息估计他们也不会多说，要不是看到这张身份证我也被骗过去了，但是陆离你都不知道就有些奇怪了吧。”
鸡蛋仔向着陆离说：“师哥不知道也不奇怪吧，他这几天都在查刘立天吐出来的东西，你刚才也说了最大程度封锁消息，没人分享消息，谁会知道这个...这个...这么个情况啊。”
陆离让鸡蛋仔把池雯的身份证信息打开跟温妙玲发给他们的一对比，出生日期一样，脸廓一样，眉眼一样，但是身份证的照片更像池震多一些。
温妙玲打趣道：“池震应该庆幸当时他还小，还没有长开，不然池震一定会被盯上。”
温妙玲说：“我查了，这个人是孤儿，初中毕业后就一直跟着一个木工当学徒，我让人去问过附近的人，都说这师徒两都是一样的脾气，孤僻阴沉，十年前因为木工家里起火灾，师徒两都没逃出来，也不知道黄启允当时是怎么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