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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维莱特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他的目光与江元的视线直接对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那维莱特,你有没有想过,干掉水神,夺回完整的水之古龙大权?”江元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日常琐事。

这话让那维莱特感到莫名其妙,他怀疑江元是不是疯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地回答:“做不到。”

“芙宁娜看起来就是个弱鸡诶,你打她一拳,她估计连哭的机会都没有。”江元继续说着。

听到这话,那维莱特的脸色一黑,虽然他对天理和七神并无太多好感,但他现在毕竟是枫丹的最高审判官,江元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实在是有些过分。

“你这番言论,若是进行审判,估计会进梅洛彼得堡改造三年。”那维莱特冷冷地回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无趣。”江元轻耸肩膀,放弃了对那维莱特的调侃。

他原本以为,以那维莱特获得完整古龙大权的雄心与气魄,听到提及收回完整的水之古龙大权时,会表现出难以抑制的激动。

江元甚至幻想着那维莱特会急切地走到他身边,迫切地催促他立刻实施计划,激动得几乎要抱住江元的大腿,宣称:“那维莱特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水龙愿拜为义父。”

然而,那维莱特的反应却出奇地冷静,完全出乎江元的预料。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过分的热情,也没有被江元的话语所动摇,反而是以一种近乎冷漠的态度回应了江元的挑衅。

江元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那维莱特缓缓踱步至窗前,目光穿透玻璃,凝视着窗外的枫丹廷,街道上人来人往,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然而,江元的话语仍在他耳边回响,如果那维莱特的猜测无误,江元的意图显然是要收回水之古龙大权。

那维莱特沉思着,收回水之古龙大权的方式无外乎两种:一是继承神座,二是破坏神座,释放出被封印的古龙大权。

至于为什么从水之古龙大权开始,这很好理解,就像江元说的那样,芙宁娜是个弱鸡。

想到这儿,那维莱特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他“噌”地站起身,心中的不安让他无法继续保持冷静。

他必须采取行动阻止江元。

虽然他也渴望收回古龙大权,恢复昔日的荣光,但若是以水神的性命和枫丹的安宁为代价,那绝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水神若遭遇不测,枫丹必将陷入混乱,这是他作为枫丹的最高审判官所不能容忍的。

那维莱特的眉宇间凝聚着紧迫感,他迅速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直奔沫芒宫顶层——芙宁娜的私人房间。

他的手指轻叩房门,却只换来一片沉默,情况紧急,已不容他多做犹豫,他果断地推开了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此时他没有在欧庇克莱歌剧院,说明今日并没有安排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审判,这意味着芙宁娜不会在那里看热闹。

那么,她此刻又可能在何处呢?

他的目光在空荡的房间内游移,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芙宁娜的行踪成谜,这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他知道,必须尽快找到她,因为江元的计划可能已经启动,而她作为水神,是整个事件的关键。

那维莱特转身离开空寂的房间,心中充满了忧虑,他开始在宫殿中四处寻找,询问侍从和守卫,希望能找到芙宁娜的踪迹。

每过一秒,他的焦虑就增加一分,因为他清楚,时间对于阻止一场可能的灾难至关重要。

在确认芙宁娜并未留在沫芒宫后,那维莱特的心中更是焦急如焚。

他急忙离开了宫殿,四处奔波,寻找她的踪迹。终于,在秋分山山顶,他发现了芙宁娜的身影。

不出预料的,江元果然也在场,但两人之间并没有爆发任何冲突的迹象,相反,他们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起,似乎在进行着轻松的对话。

目睹这样平和的场景,那维莱特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但他的心中仍旧保持着一丝警惕。

他从空中缓缓降落,悄无声息地接近两人,站在他们身后。

江元的感知异常敏锐,立刻就察觉到了那维莱特的到来。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对芙宁娜说道:“你的保镖来了。”言语中带着一丝玩味,似乎对那维莱特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芙宁娜转过身,目光落在那维莱特身上,见确实是他,她的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最高审判官这是在偷懒吗?”

那维莱特听到这话,步伐不由得一顿,自己就不该管她的死活……

“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他想对你不利。”那维莱特压下心中的波动,语气严肃地劝告芙宁娜。

然而,芙宁娜对他的警告似乎并不以为意。

自从得知江元与她“镜子中的自己”有所往来后,她对江元的信任几乎变得盲目,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她觉得江元比那维莱特更值得信赖。

“江元不会害我的,我相信他。”芙宁娜轻描淡写地回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那维莱特面对芙宁娜的固执,感到无奈。

他知道,要想说服她,单凭几句话是远远不够的,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或者一个更加周密的计划来保护芙宁娜,同时也保护枫丹的安宁。

江元的眉梢挑起一丝不悦,“别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何时说过对她不利的话?”

“你之前在我办公室里,不是提到……”那维莱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元略一思索,随即明白了那维莱特的担忧,他轻笑一声,“误会,纯属误会。我并无伤害芙宁娜之意,达成目的的途径众多,何必非要诉诸武力。”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继续以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你才五百多岁,还年轻,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原来你是个老家伙!”芙宁娜突然蹦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