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然提前预判了她的想法,在她调转枪口前,拔出诺亚腰间的匕首,精准无语地扔向牧从南持枪的那只手。
匕首扎穿她的掌心,枪支落地,诺亚上前一脚踢开,当即将人摁住。
林一然:“牧从南,想死可没这么容易。”
“放开我,林一然,你不得好死,放开我。”
面对牧从南的咒骂,林一然只是淡然一笑,“把人带回去,我要亲自审问。”
见状,牧文山欲开口阻拦,谁料南琴得知别墅这边有骚乱,刚好带着人赶到现场。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南琴还不知现场的情况,看到林一然和余耳,只觉得惊讶,“你们...你们没事。”
林一然笑了下,解释道:“阿姨还不知道吧!你的宝贝女儿不仅背地里暗害手足,刚才还拿枪指着自己父亲的脑袋,甚至还在别墅里装了炸药,准备随时团灭你们。”
“这...这怎么可能?”南琴不敢相信她的话。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自己养的闺女,自己心里多少有点数吧!再不济,你可以问问你老公啊!”
南琴看向病床,这才发现牧文山已经醒了。
“她说的,可是真的?”
牧文山偏过头,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林一然懒得和他们废话,冲诺亚使了个眼色,诺亚便押着牧从南准备离开。
“母亲,母亲救我,我没有,是他们联合起来冤枉我的,是林一然,她想掌控联盟,所以联合余耳想置我于死地,他们才是狼子野心,狼狈为奸。”
“你们不能带我女儿走。”南琴冷着脸阻拦。
林一然看向南琴,眼神很冷,“南琴,叫你一声阿姨是因为我懂礼貌有教养,你是真以为我怕你?别说你区区一个南家,就算是整个红客联盟,我也照样不放在眼里。”
南琴眸光微顿,言辞坚决,“纵使小女犯下弥天大错,这也是我们联盟内部的事情,更是我们的家事,她的错我自会严惩,你们极地洲向来对外保持中立,还请不要插手。”
“中立?”林一然疑惑地眯了眯眼,“南琴,极地洲所谓的保持中立,只是建立在彼此互不侵扰的前提下,牧从南三番两次派人暗杀挑衅,我和余耳住的那栋别墅后院还埋着十几名杀手的尸体,你让我保持中立?”
“这...这只是她一时昏了头,头脑不清醒才闯下大祸,只要你肯高抬贵手,我南家和牧家,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更何况...你和余耳,现在不也好好的。”
“一时昏头?”林一然觉得自己好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那前几日那场车祸坠崖大戏,你又该作何说辞?她故意在那辆高性能的装甲车上做了手脚,成功把我和余耳困在车上,还在司机身上绑了定时炸弹,连车辆自动驾驶的目的地也是提前设置好的,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但凡换个人,肯定死得透透的。”
她勾唇,“南琴,你的女儿可比你清醒多了。而且,谁说我和余耳好好的了,你没瞧见余耳还拄着拐杖,瘸了一条腿,还有我,虽然表面看起来无恙,其实受的都是内伤,疼着呢!”
林一然看向牧从南,眼神冷了下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既然你管教不好自己的女儿,那我便替你管教了。”
诺亚把人带离,南琴脸色大变,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理亏,林一然强行带走牧从南,她根本无力阻拦。
按照红客联盟和极地洲的交情,若是得罪了其他人还好商量,可偏偏牧从南招惹的是极地洲最为看重的制药师。
这位小祖宗发起火来,连四大域主都不放在眼里,牧从南现在落到她手上,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林小姐,此事都是小女不对,还请你看在联盟和极地洲曾经的交情上,高抬贵手,留她一命。”
南琴朝她低头弯腰,言辞恳切,“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做母亲的。”
“放心,我暂时不会让她死了,只要她肯乖乖配合,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她也不用受什么皮肉之苦。”
林一然冷冷勾唇,视线看向病床上的牧文山,“至于最后要不要留她一命,还得看我心情好不好。”
牧文山和她意味深长的眼神对上,猛地咳嗽了几声,再次吐血晕了过去。
“靠。”林一然赶紧上前查看牧文山的情况。
此时,大熊带着药物研究中心的技术骨干和几名医学专家赶到现场,“大小姐,查到牧文山的病因了?”
林一然把牧文山交给随行而来的医生,接过大熊递上来的化验单子,余耳和南琴相继凑了过来。
“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病得这么重?”
林一然看着手里的化验单子,表情由诧异转变为释然,“难怪迟迟查不出病因,在他体内也检测不到毒素成分。”
她看向南琴和余耳,“因为他体内的根本不是毒,而是药。”
南琴:“药?”
余耳抢过她手上的单子,看了眼但是看不懂,于是急忙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一然皱眉叹气,“我的人在他体内检测到了一种禁药成分,这种药可以使病重垂危的人快速恢复到健康状态,但是这种药物对人体损伤极大,长期服用,药物会慢慢掏空他的五脏六腑,身体一天比一天更差,直至最后...油尽灯枯,回天无力。”
“那他现在的情况...”余耳实在问不出口。
南琴焦急地询问她,“以你所见,他还能撑多久?”
林一然眉头微皱,“说不准,或许一周,或许一天,或许...只有几个小时。”
“你说什么?他...”南琴一时难以承受,当场晕了过去。
余耳单手扶住她。
“来个人搭把手。”林一然帮忙撑住。
南琴被人抬走,余耳心情有些复杂,“我以前一直认为她和父亲相敬如宾,只是表面夫妻,做给外人看的罢了,毕竟他们原本就是家族联姻才走到一起,如今看来...她似乎真的挺关心父亲的。”
他看向病床上岌岌可危的牧文山,又看向林一然,恳切地问道:“真的连你也毫无办法吗?”
林一然蹙眉摇头,“牧文山已经油尽灯枯,想要好转已经没可能了,只能尽量能撑一时是一时了。”
只不过她想知道的事情还没得到答案,牧文山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