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带着陈竹航进厨房煮饺子,边下饺子边跟陈竹航讲解。
没办法,他担心这家伙连饺子都不会煮!
吃过饺子,凌安让苏黎先歇下,她和沈毅送霍烈玖和陈竹航回牛棚。
小两口还带了饺子到牛棚,让陈竹航明天煮了吃。
霍烈玖嘟囔道:“行了,行了,你们小两口赶紧回去吧!饺子就在这里,我们饿了就会煮。你们总不会认为我们连饺子都不会煮吧?”
凌安和沈毅看向他,那眼神仿佛在说:没错,我们就是这样认为的啊!
霍烈玖:“……你们的眼神有点侮辱人了!”
想当年,他连树叶和树皮都吃过,总不至于会饿死自己!
陈竹航有自知之明,没人相信他的厨艺很正常,所以他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他已经拿到了最新版本的菜谱,是沈毅最新手写版,凌安清清楚楚写了煮什么、煮多少该放多少调味料,该放多少水,该多大的火候,该煮多久……
没有了“适量”二字,他觉得这菜谱十分顺眼!
回到家,凌安想起黎教授他们给的小包裹,从空间拿出来打开看了一下。
小包裹里全是用旧报纸包着的东西,有两条小黄鱼,有二十块钱,还有两个玉手镯。
跟霍爷爷和陈竹航一样,黎教授他们下乡前的行李肯定是被检查过的。
显然,这些好东西不是他们下乡时带来的,那只可能是后来有相识的人给他们送来的。
黎教授他们不能擅自离开青山大队,这些东西聊胜于无,他们没什么机会用,也不敢用。
虽说如此,凌安还是觉得受之有愧。
她给黎教授他们送的棉衣棉被之类的,都是从凌家和沈家搜刮到的旧东西,不值钱。
何况,她给那些东西的初衷并不好,她目的不纯!
沈毅揉了揉凌安的脑袋:“安安,不用想这么多。对于黎教授他们来说,那些棉衣和棉被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是救命的东西,没法用俗物衡量。
你若是觉得受之有愧,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帮一帮他们就好。”
凌安伸手抱住沈毅的腰身,趴到他怀里:“阿毅果然懂我!”
大年初一早上,郑淑君他们跑来拜年。
聊着聊着,一群人看起了书。
李冬英带着儿媳妇过来串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婆媳俩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过年期间,家里只要有人,各家基本都是不关门的,所以她们站在门外就能看到这样的场面。
李冬英犹豫着是要敲门,还是默默带着儿媳妇转身就走。
这时,苏黎抬眸注意到了她们。
“冬英姐,燕子,你们杵在那干啥?进来啊!”
凌安他们纷纷跟婆媳俩打招呼。
李冬英笑着走进来:“我们看到你们全在看书,都不好意思进来,怕打扰你们。”
苏黎笑着给婆媳俩倒热茶:“这不是没啥事干,外面天寒地冻的又不想出门,只干看书打发时间了。”
李冬英喝了口热茶,整个人都舒服了。
“冷是冷,但大过年的,串串门挺有意思的。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凌家又出事了!挑过年闹事,除了给他们自己添堵,谁在乎啊?
我和燕子刚才路过凌家听到他们吵架,你们猜怎么着?
嘿!张兰春昨晚闹脾气,连夜跑回娘家,说现在的日子一点也过不下去了!
也是,她生了两儿一女,闺女疯了,送给了刘虎,俩儿子一死一蹲局子,这种日子真没啥盼头。
没想到张兰春跑回娘家后,被她的兄弟嫂子弟媳给赶出来了,说家里没有她的位置了,让她别回去添麻烦。
她只好灰溜溜又跑回来了!
一回来,她和凌向西就吵起来了,还抄起棍子打了起来!”
李冬英的脸色有些意犹未尽,好像看戏没看尽兴一样。
凌安眨巴眨巴眼睛:“嚯!他们两口子是觉得这个年过的太冷清,在给大家表演节目吧?
话说他们的表演结束没?我还没瞧见呢!我挺想看看他们的节目!”
李冬英眼睛亮了亮:“没结束!应该没结束!他们瞅见我和燕子在外面,把门给关上了,估计关上门继续表演……继续打呢!”
如果不是那扇门阻挡了她的视线,她这会肯定还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的!
凌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们表演得如此用心,我不去看看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不行的!我这个人最是善良,见不得别人失望的表情,我这就去当一名合格的观众!”
沈毅也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大家都明白,凌安在哪里,沈毅就会跟到哪里。
郑淑君他们纷纷放下手里的书本,俨然对这件事也感兴趣。
往后不在长青大队,也许就看不到这样的热闹戏份了,能看一眼是一眼。
于是,凌安和沈毅大跨步走在前面,郑淑君他们跟在小两口身后,苏黎、李冬英和李思燕走在最后。
一行人直奔凌家。
出来串门的乡亲们见状,都有些不明所以,受藏在他们心底的好奇心驱使,默默跟上他们的步伐。
来到凌家附近,大家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这才明白凌安他们是嗅到了热闹的味道!
众人眼里都露出了些许兴奋!
因着凌沈两家的事,这个年怪安静的,大家心里都不得劲。
这下好了,有热闹看,总归能忘记些不好的,给人的情绪增添点愉悦的滋味!
“张兰春,你个贱人!你昨晚不是跑了吗?跑之前你不是说再也不回来了吗?怎么回来了?还敢打我?谁给你吃的熊心豹子胆?”
这是凌向西的声音。
凌安眼睛一亮,三下两下爬上墙头,也不发出声音,默默吃瓜。
沈毅有些无奈地笑笑,也爬到墙头上,挨着凌安坐下。
其他人:“……”
不是,大家一起来的,怎么你们在墙头看戏,我们只能在下面听戏?
凌家的院门能不能懂点事,自己打开啊?!
鼻青脸肿的张兰春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棍子,气喘吁吁地道:
“我是跑了啊!我长了腿,我跑了,我又跑回来了,有啥问题?我是打你了?难道你没打我吗?
哼!我给你生儿育女,为这个家做了那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回来怎么了?
咋地,你不想我回来,是想带别的女人回家吗?”
凌向西握紧手里的棍子,咬牙道:“你还好意思说生儿育女!你生的儿女呢?现在在哪里?以后谁给我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