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地他乡,吃到一口家乡的美食,哪怕只是最普通的一碗疙瘩汤,也让人激动不已。
这个叫什么,为情怀买单。
“这个胡麻饼,好像从前春娘家的手艺,好多年没吃过了。”
这个胡麻饼,从前是老南街人早上都稀罕的一口美食,买点回去就着酸汤,美得呢。
正在揉面的姑娘,耳朵一动,她们夫子就叫春娘,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除了这些吃食铺子,那边的针绣院也热闹的很,都是些便宜的小玩意,带着闺女来的妇人们眼睛都看花了。
绣着各种小动物的手绢,有小兔子、憨态的小猪、代表吉祥如意的蜘蛛、鸳鸯等等。
这种简单的勾勒画法很是少见,但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绣的是什么。
除了女孩子喜欢的,也有男子适合佩戴的。
原本陪着妻子儿女的男人们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瞥到其中有些荷包之后,也走不动道了。
简单勾勒的山川,明明就寥寥几笔,却是这些文人墨客最喜欢的意境美。
还有其他的,写意的松鹤、翠绿的竹节。
“这上面的图案是出自谁人之手?”
有人忍不住好奇的问摊子上的小姑娘。
“常和山人。”
常和山人是谁?他们怎么没听过?
从前没有听过,但是此后常和山人被这些文人逐渐抬上了一个高度。
他们不知道,所谓的常和山人就是段静宗,这些都是出自他的手。
这家伙自从上次入了简笔画的坑之后,精心钻研,还自创了一本书册,里面全是他设计的各类图案。
在这后不久,他就出了一本简画图册,上面还备注了所有图案商用使用权。
要是这些图案被一些商家抄袭售卖,那么段伯府会对其纠责。
原本买回去准备制作售卖的商家一下就泄了气。
此乃后话。
午时之后,诊阁开了门。
秦月终于等到了,进去之后,坐在那里支支吾吾半晌没有开口。
“这位姐姐,你有什么问题放心的与我们说,你不说我们哪知道你有什么问题呀。”
秦月的脉象上看,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综合还是要询问患者的病情才能对症下药。
秦月有些犹豫,脸都开始变得涨红。
“我这,这,身体有些不对劲,你们能看好吗?”
医女慢慢的引导她,鼓励她大胆的把病情说出来。
“我们已经开了几天了,大多数病情也见了许多。你放心,我们有专业的医师,根据你说的病症下药。即使没见过,我们也会记录下来,找厉害的大夫研究,一定会努力的帮助你。”
即使有什么没见过的病症,她们也会统一记录,回去后交给院长,女学里面有一支研究团队负责研究病案。
“真、真的吗?”
“当然,你看女人看病多不容易啊。我知道有些咱们女人家的病不方便给男人看,那些男人也看不了。只有咱们女人才能懂女人,所以你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助你。”
秦月内心有些激动,看着这里的姑娘还有年纪比较大的那位医师,也心安了几分。
对呀,女人的事只有女人才懂,即使治不好也没关系,没有比现在情况更糟的了。
她约莫是十五六岁以后,每次来月事的时候,下体就会瘙痒无比,有时候痒的甚至难以入眠。
她跟说了之后,娘说让她悄悄多洗洗下面就好了。
后面没有效果,娘又说结婚了之后就好了,还让她别往外说,免得别人以为她得了什么脏病。
所以她每次难忍无比的时候,都是偷偷的忍着。甚至连丈夫都不敢说,生怕他误会。
等她说完之后,一时没有声音,她羞的脸都垂了下去。
她又有些后悔了,她不该来了,她不敢抬头,怕看见这些人眼里的鄙视和嘲讽。
“下体平日里会不会有什么分泌物?”
很少开口的周医师开口了,一般比较棘手的病症都是她出面的。
秦月有些没听懂,“分泌物是?”
“就是一种液体,从阴户里面流出来的。”
秦月的脸更烫了,但是看着面前几人都是一副正常的神色,只能强装镇定地点头。
“有的,我都是悄悄在屋里拿帕子擦了。有时候多,有时候少。”
“一般是什么颜色?”
秦月回忆了一下,“黄色的,黄白黄白。”
周医师点点头,示意旁边的人记录下来。
看到秦月的表情,周医师挂着温柔的笑,安慰着:
“不用担心,你这个我们见过两例了。这个是炎症的一种,吃的药没有,我开个药方,这个方子是煮水后是拿来冲洗阴户的。”
秦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意思是有的治?
“不用吃药,就是用这个洗吗?”
周医师点点头,提笔一边写着,一边叮嘱注意事项。
“对,这个病在咱们女人中间还是很常见的。这个我给你开几种药材,剩下的黄花地丁、大叶桉叶、地肤子这里都有,你可以自己去摘。每一服药包,要二两黄花地丁……,配在一起四碗水熬成两碗,早晚各一次冲洗。”
(根据一种冲洗药剂上面的配方写的,大家看看不要当真哈。)
“对了,平日里除了用药汤冲洗以外,没有必要就不需要洗的太勤。实在要洗,也要将水烧开放凉以后,用烧过的水流水冲洗,不要用洗过的再洗了。”
“这个要坚持冲洗,不能断了,断了容易复发。这种妇科病,咱们院长说了,可以优惠给你药材。不过因为有两种药材比较贵,所以价钱也不低,你是怎么想的?”
秦月听到好不容易有得治,但是被价钱难住了。
她有些着急,“要多少钱?”
周医师估计了一下,“一副药包二十二文,反复使用最多可以用七日。你这种情况要连续使用一月方可停一停看看效果,如果效果不错可以停了。”
一个月下来差不多要一百文了,秦月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