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陆离落一身禇黄色超品亲王服制。
头上的发冠正是唐季亭昨晚连夜给她改制的那一顶——唐季亭这男人多少有那么点子强迫症在身上。
昨晚没做完的事,今儿起个大早,到底给缝好了。
如今戴在头上,几颗硕大的钻石和各色宝石交映生辉,衬得陆离落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配上她那一张洁白如玉、神采飞扬的面孔,岂是一句少年得志、意气风发了得?
魏时木的心里,头一次传过一阵刺痛:眼前的女人,本该是自己的妻主啊。
而她身边那个被人人羡慕、跪拜的辰王夫位置,也该是自己才对。而不是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名不见经传的伯府小子!
魏时木的心中悔恨交加、嫉火中烧。
而此刻陆离落的空间里,却正在不断的传来毛团子萌萌的小奶音:
【……原主任务已完成30%……原主任务已完成35%……原主任务已完成40%,恭喜宿主大人】
“嗯。”
陆离落微微勾了勾唇,对这波任务进度表示满意。
本来今天来魏府的宾客并不多。
但不知是不是由于陆离落这个新朝当红王爷的到来,明明已经过了赴宴的时辰,魏府又陆续赶来了几波客人。
女宾那边由魏大人亲自招待,陆离落被让到主位。
其实魏家给辰王府下帖子,也只是怕被挑到错处。
压根没想到陆离落真能大驾光临。
毕竟辰王现在可是东池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朝最红最有权势的一字并肩王,到谁家赴宴不是天大的面子。
因此魏大人的态度那叫一个热情、恭敬。
像是完全不记得两家此前曾经有过的龃龉。
同样的,唐季亭在男宾那里待遇也差不多。杨正君的态度之熟稔热络,仿佛魏府压根没有过魏时木这个人。
而且不知是不是被约束过,魏时木也没在席间出现。
酒过三巡,气氛更好。
一个小厮正在席间布菜。忽然他的脚下一歪,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手中的一盅热汤有一小半洒在了唐季亭的身上。
不是很烫,一身衣服却是脏了。
杨正君气得冲过来,抬手就给了那个小厮一记耳光:
“混账,你是怎么伺候的!”
不怪他失态。
宴席中出点错是难免的。可你烫谁不好,偏可着座中身份最高的那个人去烫。
那小厮慌忙跪下连连磕头:
“是小的脚滑了,请正君恕罪”
又转过身朝唐季亭磕头:“辰王夫饶命、辰王夫饶命!”
唐季亭摆摆手:“不妨事,你也是无心之失。”
不管这人是不是故意的,他一个新上任的王夫,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发作,难免让人说辰王府刻薄、仗势欺人。
“真是对不住。辰王夫可曾带了衣服?不如我亲自护送辰王夫去换换吧?”
杨正君担忧道。
这话是好意,但唐季亭还是拒绝了:
“此举不妥。今日你是主角,还有这么多宾客要招待,怎可轻易离席。”
不管今日谁给他安排了幺蛾子,他身边有清风跟随,万事都不带怕的。
说完便施施然起身,跟身边几人打了招呼后,便由清风护着,去了后院专门给男人休息、换衣服等临时安排的客房。
进屋后唐季亭便脱了外套安心等着,一边靠坐着床边松一口气,清风去马车上给他取衣服。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男人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你,就是离落后娶的夫郎?”
魏时木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唐季亭,面上现出一副“不过如此”的不屑表情。
不得不说,男主很会找时机。
此时他在自家主场,唐季亭的衣服又脏了、形容多少有些狼狈。气场此消彼长之下,魏时木自觉居于上位。
因此无论是说话的姿态,还是出口的气势,都显得高高在上、底气十足。
“你是?”
唐季亭身子未动,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想必你早已猜到,何必明知故问?”
魏时木昂着下巴:
”我就是这府中的嫡长子,辰王爷从前的未婚夫。”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魏侍君啊,”
唐季亭不在意掸掸指甲,还顺便吹了一口气:
“只是魏侍君不请自入,这礼仪教养嘛~可见一斑!”
“怪不得魏大人会重新选一位正罗掌家。这内宅之事的确应该有个正经人好好管管……”
魏时木:“……”
字字扎心!
唐季亭奇怪的扫了还在缓神儿的魏时木一眼:
“说你没有教养果然没错。都进来这么久了,见到本王夫为何不跪,可是要本王夫亲自请人教一教你?”
魏时木:“……”
又遭会心一击。
特么的你礼貌吗?我跟你讲青梅竹马,你跟我讲礼节尊卑!
可如今两人的身份论起来的确天差地别,而这一切只因所嫁的女人不同。魏时木一口银牙几乎咬断。
不得已,只得委委屈屈的跪了下来:
“时木见过辰王夫,辰王夫恕罪。”
随后便立即站起身来:
“时木只是想提醒辰王夫,可知王爷今日为何来此?”
唐季亭不太在意的答道:
“哦,王爷说,带我来看看热闹。”
而且,估计你就是那个热闹。
可惜魏时木并没听出其中的讥讽之意。他得意道:
“我与辰王自小青梅竹、情意甚笃,满京皆知。辰王夫大概还不了解,王爷这人最是重情……”
“那又如何?”
唐季亭的表情忽然有些恶趣味:
“本王夫与王爷日日相对、夜夜共眠,王爷重不重情,本王夫自然知道。倒是你,听说不太得简郡王看重?”
“啧啧啧”
唐季亭端详着魏时木那张脸:
“魏侍君这几年保养得不太行啊,怎么的,是银子不够花吗?啧啧啧啧瞧这皮肤糙的......哎呀魏侍君你才几岁啊,这眼角都有纹了……”
“本王夫也提醒你一句啊……这男人啊,尤其身为一个小侍,缺点大德都不算什么。要是脸都没了,那可一天都活不下去,你说是吗?”
“你!”
魏时木感觉受到了一万点爆击,一时心中气血翻涌,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其实这次他回娘家,几乎可以说是被简郡王赶回来的。
简郡王想东山再起。四处碰壁之后心里自然有气。
后院那些男人要么舍不得,要么身后都有依仗。
既然如此,拿一个不稀罕的侍君出出气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