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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东觉得自己终于分析到点子上了——难怪他在黑省掘地三尺,都找不出这个人来!

人都死了,到哪儿找去?!

“你师父也姓松吗?”夏东又问。

“咋啦?姓松犯法啊?”松文玉白了他一眼。

“……”夏东不再说话,颓然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但随即他又跳了起来:“你师父的坟,在哪儿?!”

“你要干啥啊?!”松文玉紧张地问。

“你师父没有去世,对不对?他只是隐居起来了,不想给人看病,对吗?”

夏东的眼神又狂热起来,“松大夫,你让你师父开个价!多少钱都行!黑省省内,他想安排人进医院、进卫生厅,都行!他提什么条件都行,只要他能……”

“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吗?”松文玉打断了他,“我师父上个月就去世了!”

“那他的坟在哪儿?!”夏东觉得自己又陷入了死循环。

“我都被他除名了,我咋知道啊?!”松文玉非常不耐烦,“我说你们把我们这七个人强行带来,到底是要干啥?!我们到底犯啥错了?不让姓松了,是吧?”

“他的坟,在哪儿???”夏东几乎是开始咆哮了。

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人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戏谑。

“那你得问我小师妹。”松文玉抖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小师妹,又叫什么名字?”夏东觉得自己的耐心要被这人耗尽了。

“她姓苏,叫苏如意。”松文玉不在意地说,“她在铁市下属的丁家屯青山一队当村医,你去打听一圈,都知道她,看病特神!”

!!!

夏东只觉得五雷轰顶,手脚冰凉。

“不,这不可能……”他喃喃地说着,倒在了椅子上。

刚才那诡异一幕,再次浮现在他眼前——苏如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一个钥匙盘吞到胃里去了,都没有卡一下。

苏如意是他要找的松大夫的徒弟!

苏如意都能吞钥匙盘不被卡住,肯定是有独门的方法!

眼下,苏如意的师父死了,但他显然把这个独门方法,教给了苏如意!

夏东瞪大双眼,只觉得血压在直线上升!

“快!”夏东一跃而起,冲向门口。

两个心腹,一个在特护病房门口守着夏天露,另一个在门口等着他。

门口那个心腹忙围上来:“头儿,咋了?”

“快去,把苏如意给我追回来!”夏东声嘶力竭,“不管用什么法子,绑也要把她给我绑回来!”

心腹忙转身就跑。

可是到了医院门口,还哪有苏如意的身影呢?

苏如意是开车来的,此刻她早已一脚油门,来到了程首长家。

一个精致的录音机被她放在桌面上,程首长和程祯,都在听着里面夏东的声音:

“苏如意,你有个四哥叫苏铜,对吧?”

“劳资科长,这个岗位很容易犯错误啊。”

“把这个钥匙盘吃了,不然,就不要怪我对你四哥不客气!”

……

夏东阴狠的声音,被录得清清楚楚。

这个录音机,从苏如意见到夏东那一刻起,就开始录音了。

程首长看着这录音机,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爱不释手:“这玩意儿,真是帮了大忙啊!”

苏如意不动声色地又拿出一个录音机,递给程首长:“这个送您。”

“哎呀,我就是说说,你看你这孩子,真是客气啊!”程首长说着,手确是很诚实地伸过去一把接过。

其实他也有录音机,但没有这么小巧,不能装在身上偷偷录音。

“海城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啊!”

程首长拿着录音机摆弄了半天,“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你不跟我说一声儿,就跟着韩伟国的人走了这事!多危险啊!”

程祯在一旁捂了半天嘴,还是忍不住笑了:“爷爷越老越像小孩儿了!”

程首长笑道:“我就当你在夸我吧——这玩意儿是真有用,韩伟国一伙人搞得黑省乌烟瘴气,他的学生夏东、夏南,在海城也没少干坏事!这些事,上面的人就缺能把他们钉死的证据。”

“我这个证据,也不能钉死他。”苏如意叹息一声。

“别急,多行不义必自毙。”程首长说了一句,又开始研究他手里的录音机。

“首长,韩伟国打第八个电话了,还是说您在睡午觉吗?他问我您是不是睡过去了……”小孙跑了过来。

“第八个,那就接吧!”程首长利落地起身,对苏如意挤挤眼睛道,“好戏要开始咯!”

说完,步伐轻快地去接电话了。

“喂?老韩?你不知道我有午睡的习惯吗?……你能有什么急事?”程首长故作不悦。

“老程,你是不是在玩儿我?”韩伟国的声音有点愤怒,“黑省姓松的大夫,我全找了个遍!你那个松大夫,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什么松大夫?!”程首长装作一头雾水。

“就是给你治好病的那个松大夫啊!”韩伟国一边打电话,一边给自己顺气儿,“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啊。”程首长毫不拖泥带水,利落回答。

“你……”韩伟国已经从夏东那里,知道了苏如意是松大夫徒弟的事。

他去查了,苏如意的师父叫金大春,的确是上个月让人杀了。

也许,松大夫又化名金大春了?

金大春,是男的,他特意问了!

“你到底有啥事儿?没事儿挂了啊!”程首长捂住嘴,怕自己偷笑出声。

“别别别!老程,那个松大夫,是不是有个女徒弟,叫苏如意?”韩伟国问,声音有点儿无力。

“老韩,你这耳朵可能得治治了!我一直说的就是‘苏大夫’,你愣是能给听成‘松大夫’!”

“什么!?苏大夫?!”韩伟国喊了出来,“老程,你跟我说是左木右公的松!”

“我跟你说的是‘不是左木右公的松’!”程首长说完,终于忍不住笑了,“老韩,年纪大了耳背,正常。”

“苏,哪个苏?”韩伟国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砰砰乱跳,他怀疑自己总有一天会被程卫国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