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
宇智波族地。
凤夜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平和,唯有那微弱的呼吸证明着他生命的延续。
屋内,站立的几人皆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唯有窗外树叶的沙沙声和墙上时钟单调的滴答声,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自来也的急性子再也无法忍受这份沉寂,他猛地喊道:“你们一个个都跟哑巴似的,凤夜都已经躺了一个星期了,到底该怎么办?纲手,你说句话啊!”
纲手此刻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略显烦躁:“我要是有办法,早就试过了,凤夜的身体一切正常,就是无法苏醒,我……我能怎么办?”
“你要是再这么喊,我就打死你,信不信,该死的自来也!”
卑留呼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议道:“要不……我们去请泉奈大人,他肯定有办法。”
大蛇丸则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那蛇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冷然的光芒:“我劝你们暂时还是不要着急,凤夜不会有事的。”
“但是……朔茂的情况,估计就严重了。”
提到朔茂,几人的神色瞬间黯然下来。
一周前,朔茂因为放弃任务而回到村子,虽然成功挽救了同伴的性命,但风陵渡的摧毁却导致数千普通民众丧生,这是火之国有史以来遭受的重大打击。
朔茂因失职被关押,此事在村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愤怒的情绪如野火燎原,不少人要求处死朔茂以正军法。
作为朔茂的同伴,他们心中五味杂陈,想要挽救朔茂,但在忍者的世界里,任务永远是第一位的,放弃任务导致国家遭受重大损失,这让他们一时之间难以评判对与错。
就在这时,窗外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带来了一道突如其来的身影。
几人定睛一看,立刻恭敬地行礼道:“水户大人。”
水户身着鲜艳的红色大鳌,身姿挺拔,她扫视了一圈屋内众人,秀眉微微蹙起。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凤夜不会有事的,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吧。”
“是。”
几人连忙告退,自来也见状,连忙拉着还想多停留一会的纲手退了出去。
走出宇智波族地后,纲手忍不住给了自来也一拳,怒道:“该死的自来也,你拉我干嘛?”
自来也捂着被打的脑袋,委屈地说道:“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我们还赖着干什么?”
卑留呼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说道:“就是,我们到底还是外人呢。”
“你们是,我可不……”纲手一时语塞。
大蛇丸冷声揶揄道:“你还没有进宇智波家门,自然也算外人。
这句话让纲手愣在原地,她刚想火冒三丈,转眼一看,却发现三人已经走远。
她心中暗自气恼,却也无可奈何。
“可恶,该死的凤夜,等你醒了,有你好看的。”
“哎呀,我在想什么嘛,纲手,你这脑袋整天胡思乱想的……”
……
同一时间。
火影大楼,议事厅内,声音嘈杂得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泉奈安然坐在首位,静静地看着下方众人争吵。
今天是第三次议论关于旗木朔茂的罪名了,各个家族族长以及村子重要部门的负责人都在场。
一开始,大家还能心平气和地讨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情绪逐渐失控,争吵声此起彼伏。
泉奈却并未干涉,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众人的争论。
“旗木朔茂身为木叶忍者,应以任务为首要,他的放弃直接导致国家重大损失,按律处死,以儆效尤!否则,木叶的纪律何在?国家的威严何在?”
另一方则毫不退让:“旗木朔茂一生为村子出生入死,他的战功足以铭刻历史。”
“仅仅一次放弃任务,怎能抹去他所有的贡献?革职关押已是对他莫大的惩罚,何必再添上死刑这一重压?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岂不让人心寒?”
“如果仅仅是因为旗木朔茂对村子有功就可以免去处罚,那意思凡是对村子有功的忍者皆可以肆意妄为了?”反驳的声音尖锐刺耳。
“你这是胡扯,和我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火影大人,对待这件事还是要慎重。”对方也不甘示弱,看向了泉奈。
唾沫横飞之间,两派人几乎要隔着桌子吵得不可开交。
泉奈静静地坐在首位,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在这里,他们估计真的会打起来。
“咔嚓……”
一声轻响,门扉被轻轻推开,自来也、大蛇丸、纲手和卑留呼几人走了进来。
他们对着泉奈鞠了一躬,但其他人的争吵声太过响亮,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
泉奈轻轻敲了敲桌子,全场才立刻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只剩下微弱的喘气声和墙上时钟的滴答声。
泉奈声音平淡,扫了一眼刚进来的几人,缓缓说道:“你们是朔茂的同伴,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吧。”
大蛇丸、纲手和卑留呼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自来也身上,这让他如坐针毡。
他咳嗽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正色道:“诸位,火影大人,我此番发言,并非是为了朔茂求情,而是想跟大家说一件事,希望大家能听听。”
“说。”泉奈点了点头。
自来也深吸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仿佛要将心中的情感与理智一并凝聚在这一刻。
他缓缓开口:“火影大人,诸位,我此番并非是为朔茂开脱,这一点,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
“朔茂身为队长,放弃任务,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错误的决定;但请大家试着换位思考,想象一下当时的情境——敌人来自未知的‘壳’组织,其首领据传是大筒木一族,我们对这一切几乎一无所知。”
“当时凤夜重伤昏迷,朔茂小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在这样的绝境中,他选择保全同伴而放弃任务,我认为,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我们不能仅仅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用冰冷的规则去审判一个身处绝境中的人。”
说到这里,自来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脸色也因情绪的涌动而微微泛红。
他环视四周,目光与每一个人交汇,换了一口气后,他继续说道:“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们时常会遇到无法预料的险情,当同伴与任务之间必须做出选择时,我们该如何抉择?”
“我相信,朔茂,以及村子里的每一位忍者,他们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绝不会轻易放弃任务,违反规定,这是我们作为忍者的底线,也是对村子和国家的忠诚。”
“因此,朔茂的选择,不应该由我们这些未经历其境的人来裁夺,他违反了规定,确实该罚,但拯救同伴的性命,这份勇气与牺牲,也同样值得我们的尊重和奖赏。”
“所以,我们需要反思的,是如何在规则与人情之间找到平衡;但有一点,我必须恳求火影大人——请不要对朔茂处以极刑。”
“规定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我们忍者,首先是活生生的人,有着丰富的情感和复杂的内心世界,在座的各位,也包括我自己,都应以人的角度去看待此事,才能找到真正妥善的处理方式。”
说完这一长串话,自来也的情绪渐渐平复,他对着泉奈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谦逊:“我说完了,火影大人,希望您不要见笑,这只是我的一点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