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启先是向领导们鞠躬,接着是校长,然后是镜头:“大家好,我是熊启。这次天才营能获得第一,我首先要感谢的,是对我不计前嫌有知遇之恩的郭校长,是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重拾学业的机会。其次我要感谢我们的父母官,是他们,为我大开方便之门,让我有机会进入天才营,与全国天才共聚一堂,一较高下。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更多的不是我有多努力,而是在我成长的路上,有太多的人对我关怀备至,给了我信念,给了我力量,给了我希望,我感谢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
熊启一本正经的在台上胡说八道,活脱脱一个楷模标杆三好学生。
如果不是鞋子里的脚趾头还有些润的话,估计就完美了。
但他这话,三中需要,丰蚶市需要,民众也需要。
他总不可能上去讲,一中欺我少年穷,如今三年之期已过,你们快快出来受死。
那他只会被人骂成卑鄙小人。
只有反过来表现的越不在乎,越乖巧,一中的脸才越疼。
以后无数个日日夜夜都会有人替他戳着他们脊梁骨说,看呢,就是他们,把我们丰蚶市的全国总状元开除了,还好三中慧眼识珠,否则我们损失多大啊。
而他这样说还有个好处,等于是强卖了一波人情给捡便宜的丰蚶市官方。以后但凡他想在丰蚶市混,那就没有不开绿灯的地方。
晚上八点,熊启终于摆脱了客套的人群,一顿庆功宴吃下来,虽是滴酒未沾,但脑子累啊。
那是马屁如潮,如雷贯耳!
回到车上,苏红叶已经换了身新皮肤,似乎比白天更妩媚了些。
她盘起了头发,一身白月光似的旗袍,从都市丽人化身为妖冶美人。
见熊启一脸疲态,赶忙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一次性热敷毛巾,轻柔道:“老板你先躺会,我帮你揉揉。”
手指在太阳穴上跳跃,毛巾拭去脸上的油脂,毛孔一打开,熊启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他问道:“你表弟还在等?”
“嗯,要不老板今天先休息,已经八点了,明天见他也一样。”
“明天没空,明天我要去看热闹。对了,你去买满最好的空间装备,有些东西我得先放你哪。”
“好。”
苏红叶的表弟莫约二十左右,帅小伙,板寸头,人高马大的。不由让人感叹,苏红叶这一家颜值倒是都不错。
表弟见到他也是格外讶异,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大老板,竟然比自己还年轻。
“他真是你表弟?我怎么感觉像是你姘头?”熊启有被对方帅到。
“老板,你说这话我可就伤心了,我们一家人都来为你卖命,你还怀疑我。”
“你的人品本来就值得我怀疑。”熊启也不废话,对表弟开门见山道:“我只说两点,第一,你姐替我做事,你替你姐做事,能不能理清楚。”
表弟琢磨着这话的意思,半晌后点头道:“能!”
“第二,我以90%的市场进价给你药材,剩下的能赚多少就看你自己,能不能做。”
“能。”
“oK,怎么签合约你跟你姐自己搞定。”
走出饭店,苏红叶一脑门子问号:“老板,你都不谈谈股份的事?”
“股份挂你身上,我只要钱。”
“我!?”苏红叶难以置信,她可是知道的,自己这老板只要一出货,那就是十多亿的单子。
这变相等于是说,钱由她来管。
“不然呢。”
“可是老板,钱到我这里,再转你那里,不是多扣一次税?”
“这点小问题你个专业人士解决不了?”
“这方面,我真不算专业的。”
“你是不是蠢,给你钱是做什么的,你不会去找专业的帮你解决问题?”
苏红叶恍然大悟:“我懂了,我才是老板你的代理人。”
“你表弟几秒钟都能想明白的事,你还要我提点,你让我很失望。”
“哎呀老板~人家也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嘛~”
苏红叶小小的撒了个娇。
熊启则知道,今晚的这场恶战,恐怕是在劫难逃。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很清楚,享受人生,远比情情爱爱什么的更重要。
没在太阳底下站过,就不知道女人嘴里的半个小时有多长。
没在大街上被甩过脸子,就不知道强忍着烦躁去哄别人有多操蛋。
这种事跟钱不钱的没关系,只要你敢确定平等关系,再有钱,她们也敢把颜面骑到你的尊严之上,将一坨热烘烘的屎,放到你嘴边,问你爱不爱我,爱我你就吃了它。
这叫什么,这特么叫安全感!
就好比一台合资新车,跟一台精心改良过的轿跑。你非要忽略轿跑优秀的性能,丝滑的转向,激情的推背感,去选择原厂崭新款,那调试不当的僵硬手感,就必须去忍受。
而熊启,已经过了那个偏爱亲自改车的阶段,只喜欢享受成品。
所以他不在乎苏红叶过去什么样,更没兴趣探究。他只关心这盘菜端上来的时候,卖相好不好,口感棒不棒。
厨师处理的过程和细节,跟他没关系。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只不过,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剑归鞘的那一刻,还是特么的见血了。
……
清晨,阳光穿透了落地窗,熊启眯着眼醒了过来,只觉神清气爽通体舒坦。
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外面是郁郁葱葱的绿植,晨风沁凉而轻柔,格外舒爽。
陪着小秘吃了顿早餐,熊启开着车心情美美的出发
将车停在一中附近的停车场,就近买了些小玩样,一个消失,悄然向校内摸去。
学生们似乎没什么变化,该说说,该笑笑,只有偶尔几个人会去关注昨夜的新闻内容,八卦的话题也多是天才营也不怎么样,我要是认真学,明年也能拿第一之类的。
老师们就不一样了,一个个似乎压抑着什么脾气,脸色阴沉沉的。
他沿着陌生又熟悉的道路,漫无目的的逛着,脑海里不时闪烁一些不好的回忆。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教师区。
刚靠近办公楼没多远,一声咆哮毫无掩饰喷薄而出:“第几个了?啊!第几个了!?你们这帮废物还能不能办点事情,签个安保协议都签不成,你们让明年的尖子生们怎么考!拿什么考!”
熊启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好像是从校长室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