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桂儿借口在家里无聊,想要出去逛逛,阿诚就开着车,把她送到了永安百货附辽。
桂儿进去转了一圈,并没有太大变化,不过和永安百货一条街的,相隔几百米的地方,又开了一家大型百货公司,叫大新百货公司的,里面居然装了中央空调,而且还有广播电台,除了新闻还会放时下流行的歌曲,很多路过的路人都会走进来听一下也算是了一下最新的潮流,而且里面的货品好多都是打折,虽然不知道是真打折还是假打折,但是看到上面写的折扣那么大,逛着逛着也就会忍不住买一些回去,可以说跟永安百货相比,这一家是更平民化的商场。
桂儿在里面逛了一下,本来只是无聊,想找机会联系宋熙宸的,不知不觉的,居然也买了一些,饼干,麦乳精,等的礼品想着到时候找个机会去看一下吴大华和吴大富兄弟俩。
买完了东西,正准备出去。
“吴桂儿,吴桂儿。”
桂儿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一个穿着蓝色素绉缎旗袍,烫着头发的女子向她走来。
桂儿看她有点眼熟,但是却想不出来是谁。
那女子走到跟前,看她还愣在那里,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说:“你这就把我给忘了,我何瑞珠啊。”
“什么。”桂儿大吃一惊,何瑞珠原本跟她一般高,现在比她高出一个半头了,而且原来有些婴儿肥,现在都已经完全抽条了一样,又烫着头发,像一个成熟的妇女一样。不过仔细看,从前的眉眼都还在。
桂儿苦笑着说:“你变化好大呀,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突然瞥见,她手上戴了戒指了,惊讶的说:“你该不会是已经成家了吧?”
何瑞珠点点头:“我是家里的长女,父亲身体又不好只能早点成家,你刚从南京回来吗?”
桂儿说:“是啊,昨天才刚到回来,过假期的,我们那么久没见,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吧。”说着牵上她的手就往外走,何瑞珠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两人来到永安百货二楼的餐厅区,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来,桂儿点了两个杯子蛋,何瑞珠要了一杯香蕉水,桂儿点了一杯香橙水,边喝边聊。
桂儿对何瑞珠说:“你这婚结的也太仓促了,也不通知一下老同学,我也好来贺喜啊。”
何瑞珠苦笑道:“我原本是想着继承父亲的衣钵,帮他经营好从童家盘下来的店铺的,但是,父亲总觉得我一介女流,恐怕力不从心,所以就让我跟店里面做了十几年的伙计结婚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把他乡下的父母,请上来吃了顿饭,再去县衙领了个证,大家伙围在一起热闹热闹就成了,他现在也住我家。”
桂儿看她一脸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漠然,完全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欣喜或者娇羞模样,不免有点担心。就问:“那你们现在过的还好吗?”
何瑞珠眼睛看上别处,说:“有什么好不好的,也就那样吧,现在他已经完全接手了我家的生意,父亲很信任他,就是两边的家长都在催我早点开枝散叶。”
“我是问他对你好不好?”
“他?他从前在店里面就做了好多年,在我父亲还是掌柜帮童老板代管两家店铺的时候,就在父亲手底下做了,父亲说他是最老实的,现在他也忙的脚沾不着地,我们有时候一天也说不上一两句话。”
桂儿很是担心,小心翼翼的说:“瑞珠,咱们是同学,可能我这话说出来不太好听,你父亲信任他,但是他毕竟不是你们家人啊,而且,你们两个就算认识很久,应该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吧,这样的话,我觉得你们还是需要培养感情的,要不你就到店里去管账,他对外你管内,这两个人相处时间不就多了吗,说的话也多了。”
“可是我父亲身体不好,母亲又不能主事,弟妹又小,父亲现在身体越发的不好了,我一天都不能走开太久的。”何瑞珠有点为难的说。
桂儿真的替她发愁,看得出来,何瑞珠母亲应该是那种担不起事的家庭妇女,她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斟酌了一下用词,对何瑞珠说:“咱们是多年的同学,我也就犯颜直说了,你这个夫婿如果靠得住,那是最好,不过你父亲情况现在不乐观,你更要有所防备,照顾病人这样的事情让你母亲去做就可以了,而且真怕有什么事情的话,让你弟妹请假在家里守轮流守着,一有事情可以去店里找你,但是店里的账,你是一定要抓在手里的,这样万一你父亲有什么不测,你们家也不至于太被动。”
何瑞珠听了,深思良久,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桂儿,那么久没见,我结婚了,我自以为已经是一个大人,没想到你比我更深思熟虑,果然在帅府里面成长起来的小姐就是比一般人家要眼光深远。”
桂儿苦笑的摇摇头,“哪有?一家有一家的难处罢了,我在南京,其实也吃了一些苦头的,差点被人当成共党抓起来。”
“啊,你不是吗?”何瑞珠有点意外的说。
桂儿一时语塞,心里面有点慌张,莫非这边的人已经传开了吗?
“为什么这样说啊?如果是共党,我还能在外面溜达吗?”
何瑞珠笑着说:“这倒也是,就是我们这边坊间都传说就是咱们城里的首富宋家,你原本不是在他们家做过佣人吗?他们大少爷说是被当成共党抓了,但是后面他父母用重金赎出来了,我想着你小时候跟他走的那么近……当然,你肯定不是,你可是帅府千金啊。”
桂儿心里突突的,她没想到何瑞珠猜测的居然是最接近真相的,她连忙笑着说:“哪有这样的事情,其实宋少爷也是被冤枉的,我们在南京也是被人冤枉的,真正背后的原因就是有一个大官想要借此讹诈钱财,最后我们家也是给了一笔钱才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