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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铮——!”

“铮——!”

“铮——!”四声清脆的琵琶声响彻整个空间。

刚出门冷静没多久的黑死牟又被召唤回无限城鬼都麻了。

黑死牟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狯岳,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几步,与狯岳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忍不住批评他几句。

“无惨大人怎么了,这么开心。”童磨歪着头,精致的脸上依旧挂着如往常一般灿烂无比的笑容,好奇地问。

无惨一只手覆盖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充满疯狂之色的眼睛。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终于……终于出现了能够克服阳光的鬼啦!哈哈哈哈哈!做得太好,无一郎!”

恢复记忆后被迫和弟弟演了整整一个晚上戏的时透有一郎差点跳起来骂人:喊谁无一郎啊喂!再说了那个克服阳光的鬼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欸——?居然有能克服阳光的鬼?”童磨在听闻此言之后,脸上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惊讶之情。

童磨抬起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擦拭着眼角滑落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太令人感动了,无惨大人……呜呜呜……”

猗窝座:手痒了。

狯岳在一边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上下难受极了,虽然他不知道他救的人叫什么名字,但他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名字。

无惨发出一阵阵笑:“这下再也不需要寻找蓝色彼岸花了,哈哈哈…

太漫长了,我为此…为此花费了,上千年,不情不愿的增加同类,那是十二鬼月中都未曾出现这种稀有体质的天选之鬼。”

狯岳:其实…

“只要吃下那女孩并吸收,我也能克服阳光,我要得到弥豆子成为永恒完美的生物!”

无惨转头看向鸣女:“鸣女!我命令你将所有鬼召入无限城,发挥你的能力,把鬼杀队的总部给我找出来,鬼杀队就要在这一带被我终结。”

鸣女恭顺地回应:“遵命。”

乌黑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着,仿佛一条条蠕动着的血肉藤蔓一般,迅速攀爬上了鸣女身后的木墙。

头发上分叉出纤细枝丫扎根入木墙之中,一直隐匿于头发之下的独眼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鸣女的能力真好用啊,狯岳眼神热切地看着鸣女。

原本正飞速蔓延的头发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阻碍似的停顿了一下。

鸣女前额的几缕头发猛地断裂开来,瞬间又将那只刚刚显露出来的独眼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

鸣女:希望他不要来挖我的眼睛。

对于狯岳,鸣女其实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平日里会给她送上一些小礼物,性格也不像某些鬼那样烦人。

偶尔训练受伤了,她还能吸收对方的血,要是没有挖眼睛的爱好就好了。

狯岳头顶一沉,随着那个熟悉的力道视线从鸣女身上转移到了别处。

黑死牟很心累,感觉狯岳喜欢挖人眼睛的老毛病又犯了,但这可是在无惨大人人面前,不能让他这么干。

在鸣女的操纵下,每天都会有鬼和人类源源不断的被召入无限城。

无限城底部,是一场血肉的盛宴。

被恶鬼追逐的人类,放眼望去,地上到处都是被恶鬼撕咬的尸体和大片粘腻的血迹,整个无限城中弥漫着血腥味。

昏黄的灯光下,如同戏台上演奏恶鬼食人的戏剧,还能听到活人挣扎着从喉咙里泄出的呜呜低颤,可怖又令人作呕,一派地狱景象。

可狯岳却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似乎他经历过比这个要恐怖的多的场景,连身体都在抗议着回忆。

只隐约回忆起那是一片模糊不清的红,越是想,越是觉得心里恐慌。

黑死牟带着狯岳搬出了无限城,虽然狯什么都没说,但以狯岳的为人应当是见不得这些的。

时透有一郎也离开无限城,找其他地方住了,一想到自己浑浑噩噩的时候吃过不少同类他就崩溃。

身体渴望着血肉可他的意识非常抗拒,只能离开无限城才能保持理智。

后续黑死牟带着狯岳住进了一栋靠海的房子里,针对狯岳展开特训。

虽然他认可狯岳的实力,但这一届鬼杀队确实不赖,况且里面肯定有狯岳的熟人,他担心狯岳一心软就被他们阴了。

晚上狯岳躺在屋檐上,秋季的月亮总是格外的亮,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远处的海面一片层层叠叠的银白。

望着天上的明月,没遇到黑死牟大人之前他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月亮是这么美好的存在。

狯岳一下一下抚摸着盘在胸口熟睡的熙子,对着月亮伸出手,几缕月光从指缝中透出,又清又亮,让他看得出神。

这么美好的月亮就要这么陨落了吗?

温柔又带着忧伤,如此美丽,如此强大,却又如此脆弱;仅仅只是注视着,就已经感到了温暖。

“在想什么?”一道身影在狯岳身旁悄无声息的坐下。

“我在想,和鬼杀队的决战来得太快了。”狯岳声音略带嘶哑地说道。

果然还是割舍不下过去…

“黑死牟大人,我是不是给您带来了很多麻烦?”狯岳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头顶那片广袤无垠的夜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

坐在一旁的黑死牟微微侧过头,目光淡淡地扫了狯岳一眼,随后平静地点了点头,应声道:“确实是这样。”

听到这话,狯岳脸上却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轻声呢喃道:“您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黑死牟嘴角微扬,轻哼一声道:“嗯,不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如说…无所谓,不管多麻烦…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哪怕再棘手都没关系。”

狯岳嘴角微微动了动,眼中充满了挣扎和无奈:什么啊,一点都不高兴…

……这可不是棘手可以概括的,狯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黑死牟轻叹一声:“这不是你真正想说的事…你想说什么?”

狯岳陷入长久的沉默,唯有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衣角:“我是个无耻之辈,我恐惧与人与鬼最终的对决…”

“黑死牟大人,我好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