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出一半,突然一个不明的飞行物,朝着钱旅长的脑门就砸过来;
出于军人的本能,钱旅长一个偏头躲过,还没等他喘口气,熟悉的怒骂声劈头盖脸的砸下来:“钱富贵,你竟然还敢躲?”
“谁给你的胆子?”
“一天天就知道忙忙忙,你看看你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
“曹德满的离婚报告是不是在你这?”
“拿来给我,快;”
“混蛋玩意,上梁不正下梁歪,蹉跎完媳妇想离婚是吧?”
“他做梦!!!!”
说着,王玉梅一见钱富贵半点反应不给,气的她上前一把薅住钱旅长的衣领,气势汹汹的咆哮:“你还愣着干什么?”
“家事都处理不好的男人,还有什么本事带兵??”
“看把小枣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他曹德满,简直不是个男人;”
“但凡是个人,都不能这么动手打媳妇,何况小枣也才刚刚出月子;”
“今天我就要你一句话,这种人,能不能立刻开了?”
显然,王玉梅是气到了极点了,说话都跟着颠三倒四;
但是丝毫不影响钱旅长听的明明白白;
曹家的事情,他前几天可是听自己媳妇说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曹德满会动手打人;
碍于旁人在场,钱富贵悄咪咪的拽了拽自家媳妇,压低声音小声的开口:“撒开,人都瞧着呢;”
“给我点面子;”
“回头他们该笑话我惧内了;”
虽然他惧内的事,在部队早已人人得知;
可他好歹是旅长,让手下的人这么瞧着,多尴尬?
只是王玉梅一听,当场拽着钱旅长衣领直接扔了出去,声音越发的高了一个度:“钱富贵,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你手底下的人做出这种龌龊事,你还想和我要面子?”
“你他妈想屁吃;”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那个瘪犊子拎过来?”
被推搡了一下的钱旅长,顿时有些无可奈何起来;
他在部队是人人惧怕的旅长不假,可到了他媳妇跟前,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
偏生他自己的媳妇,他喊又喊不过,打又打不过;
一时间,骑虎难下的钱旅长猛的看向门外竖着耳朵的警卫员,泄愤到:“一个个的,还愣着干什么?没听王主席说拎曹德满过来么?”
“还不快去?”
他媳妇的暴脾气要是上来了,可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
门外的警卫员一听这话,立刻敬个礼,转身跑步离开;
*
大门口;
曹德满刚听到风声说家里出事了,他行色匆匆刚冲到门口,就瞧见狼狈不堪的老娘和身形消瘦的弟弟跌跌撞撞的朝着他跑过来;
尤其看着老娘额头拳头大乌青,脸上还挂着几道鲜红的血痕;
看的向来孝心为先的曹德满,顿时心急如焚的扑过去,一把握住老娘的手,慌张的问道:“妈,你这是咋了?”
“谁打的你?”
“怎么伤成这样了?”
此刻的曹老太,一看到自家大儿子关切的问候,积攒了一路的委屈瞬间爆发起来,呜呜呜的哭个不停,几次张嘴,都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看的曹德满那叫一个着急上火,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妈呀,你想急死我啊?”
“德贵,你说,妈这是怎么了?”
“谁不知死活下的手?”
“有哥在,你只管说;”
“我看在军区,哪个敢欺负我曹德满的家人;”
曹德贵起初还担心的曹德满会责怪他们闹事,一听此刻他句句都是维护老娘的意思,曹德贵顿时胆子大了几分,张口就是胡咧咧:“还能是谁?”
“还不是因为你那好媳妇;”
“不好好在家浆洗做家务,反倒是找上害我入狱的仇家去;”
“她明知我和金家、周家不对付,这不是打我脸么?”
“妈只是想去叫她回家而已,瞧她把妈弄得,她咋能下这么狠的手?”
“哥,不是我说你,打小妈就疼你,把你当眼珠子一样看;”
“宁可自己饿着,也要省下粮食给你吃;”
“你参军的那年,更是妈走关系送礼,硬是拿下村里乡里的文件后,这才把你送进来;”
“可你倒好,娶的什么玩意,见天的找妈的不痛快;”
“妈还没老糊涂呢,她就心思歹毒的对妈下手,她想干什么?不待见我们母子俩就直说,至于下手这么狠么?”
“瞧把妈打的,妈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她可不光是打妈的脸,更是扇你的巴掌;”
“你是她丈夫不假,可你首先是妈的儿子!!”
不得不说,曹德贵这波的眼药水,上的可是相当的猛烈;
他心知王玉梅已经找到钱旅长那了,他可不好再陷害金家和周家了;
但是他今天受的委屈,也必须找个人发泄;
她田小枣不是很能耐的么?
成!
他倒要看看,他哥是怎么把她撵出家门的;
一个小娼妇,还妄想抹黑他们曹家的名声;
她也配!
曹德满一听是自家媳妇引起的祸事,当场脸色一沉,一颗心揪着疼;
尤其看到年迈的老娘如今被打的头破血流的;
看的他眼泪汪汪的发狠:“妈,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走,我去找她算……”
‘账’还没说出来,领着钱旅长的命令的警卫员,几步冲到要离开的曹德满跟前,阴沉着一张脸,不容拒绝的拦住他的去路,“曹连长,旅长请你立刻去他办公室一趟;”
曹德满一听是旅长叫他,他刚想应下,目光一看到头破血流的老娘,心里那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开口就想措辞找借口;
可警卫员像是预判他的反应一般,凛冽肃杀的高大身躯上前半步,冰冷的眸子里寒霜肆意疯长:“曹连长,请你立刻、马上,去旅长办公室;”
“否则,你身上这身皮,今天可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