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大院;
姜书瑶刚骑车走到家门口,就见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奶娃娃,噗通一声朝着她跪了下去,正眼泪汪汪的看向她:“等姜书瑶同志,我求你,救救我们母女;”
姜书瑶哪里见过这个架势;
尤其对方直挺挺跪在她家门口,周遭早有看热闹的人从自家院墙、门口,伸长脖子竖起耳朵朝着她家看呢;
吓得姜书瑶身形一晃,直接扔下自行车,几步冲过去扶着对方的胳膊往上拽:“同志,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说,你别下跪啊;”
“我受不起你的一跪;”
姜书瑶的心里可是结结实实被吓怕了;
今天白天苗叔和张阿爷,可是两次要给她跪下;
尤其是张阿爷,半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就跪;
要不是她反应快回跪回去,她今天怕是要折在堆堆坪了;
隔壁的金嫂子一听到姜书瑶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扔下正在炒菜的锅铲,撒腿就往外跑到门口,一见跪下的人曹德满的媳妇;
惊得她连忙冲上去抱起她的身子来,“小枣,你干啥?”
“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
“书瑶才几岁?你给她跪下,不是要威胁她么?
“快快,快起来,别吓着书瑶;”
前几天曹家的热闹,她可是跑去看了;
曹家那点破事,军区大院谁家不知道?
只是她半点没想到,田小枣会来找书瑶,还直接给她跪下;
早知道田小枣是来这出,下午她看到田小枣抱着孩子在周家门口出现的时候,她就该想法子撵她走;
这叫什么事啊;
被金嫂子蛮力抱起的田小枣,止不住呜呜的哭着,还不忘泪眼朦胧的看向姜书瑶哭诉:“姜同志,我求你救救我们母女;”
“我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我求求你,给我们母女一条活路;”
“我,我不能让我孩子饿死;”
一听田小枣的话,姜书瑶有些的尴尬看向她:“小枣同志,你怕是高估我了,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军嫂;”
“可没有能救你命的本事;”
倒不是她姜书瑶见死不救;
而是曹家不是好人,尤其曹德贵,可是在她家门口被派出所带走的;
她从冬暖那知道曹德满回来了,也还担心曹德满记恨她呢;
此时要是招惹上曹家的儿媳妇,还不知道有多少破事等着她;
她这个人,是不怕麻烦,也从不主动招惹麻烦;
何况,军区大院里,还有妇联主席王玉梅呢,她姜书瑶能帮田小枣啥?
要找人帮忙,那也是找王玉梅呀;
怎料姜书瑶的话一出,田小枣哭着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连着摇摇头,“姜同志,曹家那一家子都不是人,曹老太针对我、曹德贵从中挑拨;”
“他曹德满从不相信我半分,即便我在月子里,仍旧我一个人伺候全家吃喝;”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李常县或者羊城,有没有什么工作,是我能做的;”
“我只求你能帮忙牵个线,至于成不成,我都不会赖着你的;”
“曹老太已经让他儿子打离婚报告了,我想离开那个吃人的家;”
“就是可怜我身无分文,闺女刚一个月,我需要一个能挣钱,且离开军区远远的活计;”
“我不求挣多少,只要能养活我们母女就行;”
“姜同志,算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行不行?”
听到田小枣的解释,姜书瑶这才想明白田小枣为啥会找上她;
要是去找王玉梅,凭借王玉梅的关系,多半都在军区周围;
不过这件事,她可不好应下呀;
曹家一家,可都是个不讲理的烂人;
顿时,姜书瑶敛了敛心思,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母女,要说去处嘛,她刚好想在羊城弄个门店;
只等政策下来,拿了证,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干了;
田小枣是个苦命的,倒也可以考虑;
可是,她可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应下这件事;
一旁的金嫂子看出了姜书瑶的为难,有些不满的看向田小枣责备道:“小枣啊,不是我说你,孩子都生了,两口子有啥好吵的?”
“而且,哪家两口子不吵架?”
“今天吵,保不齐明天就和好了呢?”
“还有啊,你别看书瑶是在供销社工作过,她就一个普普通通的营业员,能有啥本事?”
“你要是真想工作,你就去……”
正当金嫂子要说去找王玉梅的时候,突然一声暴喝声传来,“田小枣,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跑人家面前哭哭啼啼干什么?”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家做饭?你想饿死我啊?”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曹家老虔婆;
一见自家不争气的儿媳妇跑姜书瑶跟前哭诉,顿时怒从心中来;
尤其她的小儿子,可是因为金家才被关进去的,虽然她大儿子已经把人接回来;
可她的德贵早已被派出所折腾的不成人样;
她如何能不气?
陡然间,曹操太恨恨的拿起拐杖,几步上前,抬起拐杖就要砸在田小枣的身上,嚣张的怒骂声直抵田小枣的命门:“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