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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停不了的爱 > 第258章 薛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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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风和薛冰踏入家门,屋内的暖意裹挟而来,驱散了室外的些许凉意。薛冰利落地把钥匙扔在玄关的小碟子里,趿拉着拖鞋转身,朝邱风扬了扬下巴:“随便坐,我去给咱俩弄点喝的,累了一晚上,得放松放松。”邱风应了一声,在客厅的沙发上缓缓坐下,目光被墙上一幅幅艺术画吸引。

这客厅布置得极具格调,暖黄色的灯光从吊顶的琉璃灯罩里泻下,洒在光洁的木地板上,泛起温柔的光晕。薛冰在开放式厨房里忙活,冰块撞击杯壁的清脆声响,和着她哼的不成调小曲,悠悠传来。不多会儿,她端着两杯冒着冷气的苏打水过来,杯沿还嵌着一片鲜嫩的薄荷叶,递给邱风一杯,自己则大大咧咧地瘫进沙发另一侧,长长舒了口气:“舒服啊,还是家里自在。”

邱风抿了一口苏打水,凉意沁脾,让他精神一振,视线从画上游离,落到角落里一架落了薄灰的电子琴上。薛冰顺着他目光看去,眼眸亮了起来:“哟,瞅见那琴了吧,有时候闲得无聊,我还会瞎弹两下,可惜没了你们,总觉得少了点味道。”邱风笑了:“大学那会,每次排练,你都抢着霸占这琴最久,还不许人说。”薛冰佯装恼怒,丢来一个抱枕:“那还不是我弹得好,给咱乐队撑场面。”

一来二去,话题就像脱缰野马,奔回了大学时光。那些在闷热地下室排练的日子,为了一场演出四处张贴自制海报的忙碌,还有演出成功后众人抱在一起欢呼尖叫的狂喜,桩桩件件,被言语勾勒得鲜活无比。薛冰越说越兴奋,突然站起身,跑到书房翻找出一本厚厚的相册,又风风火火跑回来:“快瞧,这些老照片我可都宝贝着呢。”

邱风接过,相册翻开,满是青春的印记。有初次组队时大家青涩又拘谨的合照,每个人眼睛里都闪着憧憬的光;也有某次校园音乐节上,他们在舞台上大汗淋漓、尽情释放的抓拍,台下攒动的人头成了最好的背景板。薛冰指着一张照片,手指点着邱风彼时乱糟糟的头发打趣:“你看你这造型,当时还觉得特酷,现在看简直不忍直视。”邱风也跟着乐,反击道:“你也没好到哪儿去,那大耳环晃得,生怕观众看不见似的。”

正笑着,薛冰手机“叮咚”一声,是工作群消息。她随意扫了一眼,眉头微蹙,嘟囔着:“真烦人,这项目都到节骨眼了,还一堆事儿。”邱风见状,把相册合上,递还给她:“要不你先处理下工作?我在这儿歇会儿就行。”薛冰却把手机扔到一边:“不管了,今晚先陪你,工作哪有老同学重要。”为了转换心情,她拿起电视遥控器,随意点开一部文艺老片。

电视里的光影闪烁,可两人心思都没全在上面。薛冰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包薯片,撕开包装,“嘎吱”一声咬下一片,含糊不清地说:“你说,要是能回到大学刚组乐队那会,你第一件事会做什么?”邱风思索片刻:“我啊,肯定先把吉他练得更溜,说不定还能多写几首爆款曲子。你呢?”薛冰眼睛亮晶晶:“我得把乐队每次演出服装都设计得更惊艳,闪瞎全校人的眼。”说着,两人对视一眼,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笑声渐歇,薛冰像是想起什么,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光喝苏打水哪够劲,来点儿红的助助兴。”她熟稔地开瓶、醒酒,给两人各倒上一杯。红酒入喉,暖意在体内蔓延,邱风的话匣子也彻底打开,聊起毕业这些年在职场里的磕磕绊绊,那些被上司刁难、同事排挤的委屈,还有拿下项目时的暗自雀跃。薛冰听得专注,不时插几句安慰或是辛辣点评。

酒意上头,薛冰脸颊泛红,她晃晃悠悠站起来,走到电子琴前坐下:“我给你弹段即兴的,看看姐这手艺生疏没。”指尖触碰琴键,一串灵动又随性的音符流淌而出,不成章法,却满是情绪。邱风靠在沙发上,闭眼聆听,思绪随着旋律飘远,仿佛置身于大学时那个满是梦想泡沫的小天地。弹到兴起处,薛冰朝邱风招手:“来呀,别光听着,用你嗓子给我配点和声。”邱风也不扭捏,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哼出低沉又契合的和声,一时间,屋内像是办起了一场专属的小型音乐会。

一曲终了,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邱风刚要开口夸赞,薛冰却突然脚一崴,整个人向前扑去。邱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焦急问道:“怎么样,扭到哪儿了?”薛冰皱着眉,指指脚踝:“好像扭着筋了,疼得厉害。”邱风赶紧扶着她慢慢坐回沙发,蹲下身子查看,脚踝处已经微微肿起。

“我去给你拿冰袋冷敷下。”邱风说着,在薛冰指挥下从冰箱找出冰袋,小心翼翼地敷在她脚踝上。薛冰疼得直吸气,嘴上却不饶人:“真倒霉,关键时刻掉链子,本来还想再嗨一会儿呢。”邱风哭笑不得:“你就消停会儿吧,这时候还惦记着玩。”两人离得近,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暖黄灯光洒下,气氛悄然有了一丝别样的静谧。

敷了一会儿,薛冰觉得疼痛稍减,她轻轻动了动脚踝,叹道:“看来今晚是蹦跶不了了,邱风,你再陪我聊点走心的呗。这么多年,有没有特别遗憾的事?”邱风沉默片刻,缓缓说:“有啊,你应该知道的。”薛冰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都过去了,人生哪能没点遗憾。好好快回国了,倒是所有的谜团都会解开。没准你俩还能破镜重圆呢。”

邱风听到“钟好好要回国”这话,心脏猛地一颤,手上不自觉紧了紧,惹得薛冰轻呼一声。他这才回过神,忙松开些力道,急急问道:“你说真的?她什么时候回来?这么多年,她没联系过我,连封信都没有……”话语里裹挟着委屈、埋怨,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期待。

薛冰抿了口红酒,咂咂嘴,眼神有些复杂:“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亦欣、都灵她们结婚之前,好好肯定能回来。邱风啊,我知道你这些年心里一直放不下,可有时候,人不联系,未必是不想念,说不定是有苦衷。”邱风眉头紧锁,盯着杯里晃荡的红酒,似要从那深红液体里捞出答案:“苦衷?能有什么苦衷,连跟家里都断了联系,再大的苦衷至于这样?”

薛冰轻轻晃着脚踝,试图缓解残留的疼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有些事,不是咱们局外人能随便揣测的。我跟她偶尔联系,也只是只言片语,不敢多问。不过,这次回来,她就不走了。”邱风心中五味杂陈,往昔与钟好好相处的片段走马灯似的闪过脑海,那些甜蜜、憧憬,都在她毫无预兆出国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徒留自己在岁月里茫然徘徊。

“那……她跟江泽,到底是怎么回事?”邱风终于问出这句憋了很久的话,抬眸看向薛冰,目光灼灼。薛冰像是被烫到,眼神闪躲了一下,又很快恢复镇定,干笑两声:“他俩啊,能有什么事,你别瞎琢磨。”邱风却不信,凑近了些:“薛冰,你别瞒我,她俩现在发展到什么情况了?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你就不能跟我透点实底?”

薛冰被他逼得没了退路,咬咬牙,放下酒杯:“行,我跟你说,但你得保证,听完别冲动。江泽和钟好好确实走得很近,可到底什么关系,我也摸不准。你也知道,大家本来就是很好的朋友,在异国他乡,两个人相互依靠很正常啊!”

邱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薛冰会给出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唯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邱风的心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酸涩与愤懑:“薛冰,你这话,和没说有什么区别?相互依靠?依靠到什么程度了,你真不清楚?”

薛冰面露难色,手指烦躁地绕着耳边的发丝:“邱风,我真没瞒你。你也知道我和江泽的关系,我每次去看好好的时候,江泽一般都不在场。你要是真想弄明白,等好好回来,亲自问她不行吗?”邱风苦笑一声,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亲自问?她当年走得那么决绝,我都不确定她愿不愿意见我,更别说跟我交底了。”

薛冰挪了挪扭伤的脚,疼得皱了下眉,又接着劝:“你别这么悲观,这么多年没见,说不定她也攒了一肚子话想跟你说。再说了,你俩以前感情那么深,哪能说断就断。”邱风听着这些话,心里却愈发烦闷,他起身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夜晚的凉风呼啸着灌进来,吹散了些许室内的沉闷与酒气。

“薛冰,你不懂,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一个说法,一个让我能彻底放下的理由。可现在,她要回来了,却还牵扯出和江泽的事,我心里乱得很。”邱风的声音被风声扯得有些破碎,他望着窗外的夜色,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恰似他此刻飘摇不定的心。薛冰叹了口气,艰难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旁:“邱风,换个角度想,这或许是个契机,把过去的疙瘩都解开,不管结局如何,至少你不用再这么折磨自己。”

邱风沉默不语,他知道薛冰说得有道理,可真要直面那未知的一切,满心都是怯意。薛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站这儿吹风了,再冻着。咱们回沙发坐着,聊点别的开心事,老揪着这烦心事,今晚都甭想睡踏实了。”邱风点点头,转身扶着薛冰慢慢走回沙发。

刚坐下,薛冰像是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哎,对了!咱们大学那会,有次偷偷溜进学校礼堂,在舞台上蹦迪,差点被教导主任逮住,你还记得不?”邱风被她这一提,嘴角忍不住上扬:“怎么不记得,那次可太惊险了,要不是跑得快,咱俩估计得被全校通报批评。”薛冰咯咯直笑:“就是说嘛,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哪像现在,被点感情事儿就愁成这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回忆着往昔那些荒诞又欢乐的小事,气氛渐渐回暖。邱风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弛下来,可心底深处,关于钟好好的疑问,依旧如影随形。不知不觉,夜愈发深了,薛冰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说:“不行了,困死我了,明天还有一堆事儿呢,咱们都睡吧。”

邱风应了一声,扶着薛冰回房,安置好她后,自己回到客房。躺在床上,四周静谧得有些过分,邱风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脑海里还是钟好好的模样。他想着薛冰的话,思索着即将到来的重逢,既期待能解开所有谜团,与她重拾过往;又害怕真相太过残酷,将那点残留的美好也一并碾碎。在这纠结与忐忑交织的夜里,睡意姗姗来迟,而他的心,早已随着对旧人的思念,陷入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情感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