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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时,祖母、母亲还有郑家母女,以及春燕等人都挤在一个房间里,廖华裳根本没有机会进入空间,搜身林沐。

她担心时间一久,会错过什么重要的时机和信息。

正好借着瑞儿这件事,她便是立刻搬出来,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廖华裳洗过澡,换上一身干净的里衣。夏蝉拿着长柄手炉,小心翼翼为她烘干了头发,又梳通了,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髻。

等三人轮流洗过澡,廖华裳便将三人赶去休息。

然后给两个孩子冲了牛乳粉,看着小哥俩喝完,又哄着两人睡下。

等两个孩子都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廖华裳这才闪身进了空间。

林沐三人的尸体被放在山脚下一块山石上,仍然保持着刚刚死去时的样子,甚至连尸体余温也还在。

廖华裳走到他身边,看着那张曾令她噩梦连连的脸,便是死了,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旁边的就是前世那个从内室走出来的人。

那句“死了”,是那么轻描淡写、漫不经心,仿佛他奸辱而死的,不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而是一件可以随手丢弃的垃圾。

当时听他们议论的语气,这样灭绝人性的事,应该没少做。

这几个人面兽心、丧心病狂的畜生,就这样痛痛快快死了,当真是便宜了他们!

廖华裳狠狠往此人脸上啐了一口,将目光重新对准林沐。

林沐死时被折叠在阱底,脖子里、胸口和腰腹处,还有腿脚以及裆下,都被木刺穿透,浑身是血,两眼暴凸、龇牙咧嘴、神色狰狞。

廖华裳抬脚狠狠踢在林沐腿上,用力啐了一口,“呸,你也有今天!”

狗贼!

她小心地解开林沐束腰,先在束腰中细细摸索一遍,没有发现异常。

然后解开藤甲、外裳,最后在他里衣贴身的腰间,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油纸包折得四四方方,有半个巴掌大。

廖华裳拆开油纸包,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万两银票。

她将银票随手收进袖袋,将信打开。

信是从京中寄出来的,提到了皇上病重、二皇子监国,监军之死二皇子可为其暂时压下。

要求纪婴监视廖家人举动,如有异动“可尽除之”。并要他尽可能阻止谢翊为皇上寻找解药,时刻做好进京“勤王”的准备。

廖华裳大约能猜到,这纪婴,应该是误杀了朝廷派来的监军,无奈之下求助京城故交。

二皇子得知后,借这个把柄将纪婴收入己方阵营。

皇上因京中流言对二皇子有了戒心,只要皇上身上的毒一解,只怕二皇子势力立时就会土崩瓦解。

所以,二皇子做了两手准备:一是皇上顺利毒发身亡,他登基为帝;

二是皇上毒解,纪婴带兵进京,与二皇子京中势力里应外合,弑父夺位。

毕竟太子虽“畏罪自焚”,皇上膝下除了二皇子外,还有两位未成年的皇子。

看完信,廖华裳轻笑一声:这也难怪纪婴会如此着急,无论是误杀朝廷监军,还是与朝中皇子密谋夺位,哪一样都足够让纪婴人头落地。

当然了,二皇子若能顺利登基为帝,仅凭纪婴的“从龙之功”,还有捏在二皇子手里的把柄,纪婴将会是二皇子手里那条最听话的狗。

可惜,如今这个把柄却被捏在了廖华裳手中。

真是,可喜可贺呀!

廖华裳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小心翼翼将信与银票仔细收好。

如何能利用好这个把柄,她得跟父亲好好商议商议。

旁边还有两头死去多时的狼,廖华裳取出面板,将狼直接兑换成积分。

她想了想,又兑换了两只狼牙佩饰。

自从空间面板升级后,空间管理就轻松了许多。

升到六级之后,空间面积真正是良田千顷,沃野千里。只是身后这座山,仍然没有显露出全貌。

库房、粮仓、奶仓和药店、百货店都有升级,收货的药草不止能兑换积分,也能按方配药。

这段时日,廖华裳为了尽快升级空间,除了那几种解药和粮食,还有少量的水果和蔬菜,其余的收获全部兑换积分。

空间粮食成熟周期短,仅仅是这些灵田,已经足够供应一支几万人的军队,还能让他们吃饱喝足。

粮食她不缺,缺的是人手。

廖华裳踌躇满志叹了口气,闪身出了空间。

瑞儿似是感觉到了娘亲的体温,自动靠了过来,将小小的脑袋窝在廖华裳怀里。

瑁哥则睡得四仰八叉,手都伸到了被子外面。

廖华裳将瑁哥的手轻轻放回被子,又替小哥俩掖了掖被角,这才轻轻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等她的呼吸渐渐变得舒缓,靠在廖华裳怀里的瑞儿才慢慢睁开眼睛。

有些习惯,已经刻在了骨子里。身边环境只要有轻微变化,他就会立刻警醒过来。

所以,娘亲一消失,他就立刻醒了。

中间瑁哥还醒了一次,揉着眼睛哼哼唧唧找娘亲,被他给点了睡穴。

闻着娘亲身上暖暖的馨香,瑞儿轻轻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身为廖华裳之子廖柏舟的生活,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暖,连梦都带着糖的味道。

以后的日子,真得很让人期待啊!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大早,廖华裳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窗纸上的光格外的亮。

外面已经有人在轻轻走动,院子里也有挥动扫帚打扫的声音。

廖华裳睡意浓浓唤了声,“是春燕吗?”

春燕立刻打开内室门,用炭盆端了烧红的炭进来,小声说道:“小姐醒了?今儿下雪了呢,陈方大哥他们在外面扫雪,可是吵到您了?您先躺躺,等屋里烤热了,再起身。”

说完将胳肢窝底下夹着的里衣放在床上,“婢子昨儿夜里给两位哥儿改了两身里衣,先放在这儿,等哥儿醒了,婢子再过来给他们穿衣裳。”

廖华裳心里感动,“你也少熬点夜吧,当心把眼睛熬坏了。”

春燕笑道:“婢子哪有那么娇气?再说哥儿的衣裳小,几针就缝好了。”

廖华裳又问道:“你跟陈方大哥,是什么打算?”

春燕脸色微红,神态却落落大方,“还没打算呢,若有打算,定然会告诉小姐。”

廖华裳笑,“嗯,到时,我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定不让陈方大哥小瞧了咱们春燕去。”

春燕小小啐了一口,脆生生说了句,“他敢!”

廖华裳忍不住笑了起来。

瑁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爬起来,喊着娘亲要嘘嘘。

春燕立刻抱了瑁哥进了捎间,一会就抱着哆哆嗦嗦的瑁哥回到里屋,塞进被子里。

这一冻,将瑁哥冻清醒了,很快也把瑞儿闹了起来。

几人正打闹着,门外突然传来春生的声音,“回小姐,门外有位姓田的大嫂,说是小姐本家婶子,要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