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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华裳自顾自继续说道:“妾身梦到廖氏一族流放,夫君唯恐妾身母族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毫不犹豫将妾身休弃。”

“妾身一无所有,被休弃出府,只能跟着爹娘他们流放……”

她抬起泪眼,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袁诤,“夫君为何执意要妾身卖店铺?夫君当真会像妾身方才梦里那样,一点点吞掉妾身的嫁妆,在妾身一无所有之后,将妾身休弃吗?”

袁诤顿时恼羞成怒,用力甩开廖华裳,涨红着脸大声吼道:“你也说了,那是梦!如何能当真?”

廖华裳跌坐在床上,冷笑一声,幽幽叹息,“是吗?”

袁诤垂眸看着廖华裳的发顶,眼中复杂的情绪风卷云涌:她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莫非,他太过心急,无形中露了马脚,被廖氏察觉到了?

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难怪廖氏执意不肯将店铺契约交给他处理。

如此一来,这个计划恐怕就行不通了!

袁诤心念电转,故作恼怒万分,一脚将床边的圆凳踹了出去。

圆凳砸在内室门上,在一声巨响里粉身碎骨。

他咻咻喘着粗气,背负双手在室内来回踱了几步,蓦地停在廖华裳面前,压低了声音恨声说道:“我好歹,也是皇上谕旨亲封的承恩伯,是朝廷命官!你怎会如此看我?!”

廖华裳冷着脸默然不语:若他心底无私只会觉得这些话好笑荒谬,戳中他命门了才会这般恼羞成怒。

袁诤仰天长叹,一撩衣摆偏身坐在床边,抬手去抚廖华裳脸上的乱发。

被廖华裳偏头躲开。

袁诤伸手握住廖华裳手臂,轻轻摇了摇,温声道:“裳儿,你是我的发妻,是我诚心求娶、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自成亲到现在,你问问自己的心,我待你如何?”

廖华裳微微勾起唇角:待她如何?

仔细想想,袁诤除了有一张嘴,会对她说几句好话,好像,也没别的了。

甚至,他因为不想让廖华裳诞下他的孩子,在她每日喝的补汤里,偷偷加避子药。

她还傻傻的,感动于袁诤的体贴。

每次都喝得干干净净。

被袁诤的花言巧语所骗,最后赔上了她全部的身家性命!

袁诤仔细观察着廖华裳的表情,温言细语道:“裳儿,你便是不信为夫的心意,也该相信大梁律。按本朝律法,妻有所取无所归,不得出。我是朝廷命官,怎会明知故犯、知法犯法?”

是,大梁律法的确有这么一条。

但是,女子家人被流放,不在“无所归”范围内。

袁诤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将廖华裳脸上的乱发抚至耳后。

不顾廖华裳反抗,将她拥入怀中,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既不愿卖店铺,那便不卖。那是你的嫁妆,是你除了我之外,后半生的倚仗。”

“岳父母那边,我再另想办法。实在不行,等皇上圣旨下来之后,我们还可以拿出银钱,打点一下押送官,让岳父母舅兄他们,路上少吃点苦头。”

“裳儿,我们是夫妻。以后,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你要学会相信我、依赖我,好不好?”

在廖华裳看不见的地方,袁诤的神色渐渐变得阴冷,声音却越发温柔如水,“裳儿,你梦里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为夫在此发誓,此生此世,永远都不会休弃你。你廖华裳,永远都是我袁诤的妻!”

就算死了,也要埋在他袁氏祖坟里!

廖华裳推开袁诤,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说的,全都是真的?”

袁诤含情脉脉地笑,“当然!如有半句假话,便让为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语速毫无凝滞、语气十分坚决。

看来他是打算一计不成,要另谋他法了。

听他话意,无非就是将廖华裳困在后院,慢慢磋磨死她。

无母族撑腰的后院主母,得病暴毙并不稀奇。

廖氏一族被流放,她死后,廖氏无人替她做主。

届时,袁诤只需将两个孩子记入她的名下,她的那些嫁妆,便名正言顺合理合法全部归袁府所有。

廖华裳缓缓绽开一个笑,“好,我信你……”

个鬼!

只要袁诤不再时刻逼着廖华裳将店铺交给他处理,不再防着她私自处理店铺、死死盯着牙行过户记录,她才好将自己的店铺田产,神不知鬼不觉卖出去。

就算她最后仍然逃不过身死魂消的下场,也绝不让袁诤夺财计划得逞!

她看着袁诤两颊通红的指印,心里莫名觉得无比畅快,柔声问道:“那我们今日还去赴约吗?”

袁诤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恼恨,再抬起眼时,只剩了一片柔情。

他刮了刮廖华裳的鼻子,笑道:“方才你因为梦境,就扇了为夫两巴掌。有这两巴掌,为夫今日还如何见人?这样子出去,不得被朋友同僚笑死。”

再说了,昨日那般一说,也不过临机应变之辞。

哪有要铺子的朋友?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廖华裳既然不肯去,也省得他还要现编谎话,给这个所谓的“朋友”,找个赴不了约的借口。

袁诤柔声说道:“为夫既说过不再卖铺子,自然是说话算话的。今日无甚大事,你若想歇便歇,不想歇便起身,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廖华裳轻轻点头,“傅表妹今日来府里,母亲说将她安置在云清院。云清院久未住人,油漆都剥落了,需得寻漆匠重新粉刷,房顶也要找人修葺。”

“昨儿晚间母亲和小妹都说要重新布置一下屋子。原本妾身该过去看看,早点拿个章程。”

她秀眉微锁,眼角星泪点点,一副我见犹怜、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妾身昨夜做了一晚的噩梦,方才便觉得头晕身重……”

袁诤连忙安抚道:“不急。让表妹进府,本就是临时决定的。修缮云清院,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工。你既身子不适,便好好歇着。”

廖华裳抿嘴一笑,“多谢夫君体恤。”